女人扫兴发出“嗤——”的一声。
本想今天能捞个大便宜,摊上这么声名赫赫的景墨灏,没想到人家压根么兴趣,从头到尾冷冰冰的,把自己的兴致都搞没了。
她哥说了,他要是能主动上了她,以后倒是什么都好说,要是不能,这么强大的人,不管是敌是友,能碰到他虎落平阳的时候,敲诈不成,最好还是杀了,免除后患。
可惜了他这完美绝伦的脸蛋和身材了,她巴媚见过男人千千万,这个还真是算得上是上上品了。
算了,像他这种男人,光看脸还行,谁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呢!
女人放弃搔首弄姿的神情,干脆冷淡到底,声音也变得冰冷刻骨,“呵,本来想先跟墨少热个场,既然墨少执意拒绝我,就别怪我帮不了你了,那我们就来谈谈正事吧。”
景墨灏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神色更是不屑。
他早知道他们是有别的企图,要是想要他的命,也不至于等到他醒过来才动手。
更何况,让他醒过来,就算他手脚都动不了,他们也未必会有胜算。
见他没有回应,女人直接说出条件,“我哥给过你八条魔虫是吧?”
“你哥?”男人带着若有似无地冷笑问道,“巴萨?是他派你来的?”
“没错。”女人也不扭捏,直截了当地承认。
“不错,他是给过,不过,虫子已经用完了。”
鉴于她如此爽快的性子,景墨灏也不隐瞒,直接把实话告诉她。
“什么?”女人很是惊讶,“八条魔虫都被你用光了?你知道...”
“知道。”景墨灏不想听她啰嗦,“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妹妹,怎么,这时候才看上我?”
“哼。”景墨灏再次冷哼一声。
真不愧是兄妹,怪不得一提到他们那里的魔虫,说话的风格都和巴萨一模一样。
不过,这个巴萨敢趁火打劫,不管他有什么利用价值,敢动这种手段跟他景墨灏谈条件的人,他就绝不会放过。
“说吧,想干什么?”
女人看着他愣了三秒,才洒脱开口,“没有了那就算了,我们换个条件来谈。”
景墨灏也不输气势,微扬下巴,“可以。”
“听我哥说,你跟禁言府有仇是吧?”
“你们不是也有仇?”
“当然有,我从来没说过我们没仇,不过,我们需要武器,你们黑暗基地不是号称有全球最顶尖的武器装备吗,我们的条件就是,交出你的顶尖技术,我们合作,把禁言府灭了。”
景墨灏心中冷冷一笑。
他基地里的武器技术是他创始黑暗基地的根基,是他长达十年的绝密计划得出的骄人成果,保密级别相当于美国中央情报局的保密程度。
送给他们?还真是野猫大开口,想要一口吃天,简直是异想天开。
关于禁言府,哼,一个刚冒出来的无名鼠辈,靠着几件破监控,几条毒虫就想跟他平起平坐,门都没有!
别说一个禁言府,就算再加上他一个殉魔堂,他黑暗基地对付起来也绰绰有余,他们哪来的资本跟他来谈合作,不过是想借此窃取他们的军事机密!
忽然,腰后的定位器传来一股微弱的震动,男人眸底射出一股寒光,语气变得轻蔑起来,“给你们技术不可能,如果你们诚心想要,这个不难,下次我派人给你们扔上两颗最新型的炮弹,让你们尝尝滋味就是了。”
女人闻言,神情忽而一滞。
他这是什么意思,听他的话,是想说这些武器的技术不但不能给他们,反而还拿来威胁他们。
看着他四肢受绑,女人倏而绽开一笑,笑的得意傲然,“墨少,您这可不是什么谈判的态度,况且,现在您还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吧?”
“哦?”景墨灏挑起眉间,语气更加傲然,“是么?”
女人被他莫名而来的高傲声线气笑,对他一直不肯放下的高人一等的姿态很是不耐,“呵呵,墨少,我劝您还是接受我们的条件,不然,我们可不能保证您能完好无损地走出这里。”
这个男人都已经沦为她的阶下囚,竟然还能如此猖狂地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她还偏要杀杀他的锐气。
景墨灏感受着身后的震动愈发明显,神色便愈发淡然,干脆什么话都不说,仰着下巴忽略站在一边的女人。
女人隐隐听见轻微又短促的声波震响,轻拧起眉头,“什么声音?”
“轰——”的一声巨响,车库铁门应声而破,一队黑衣人手持枪械鱼贯而入。
“少主!”严聿冲在最前面,率先喊了一声。
女人一见大事不妙,立马掏出手枪直接对准床上毫无反抗之力的景墨灏。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女子盯着靠近的黑衣人,双手端枪对准床上的人,却见景墨灏稍稍活动了下手腕,禁锢的铁环便被轻松卸了下来。
“你...”女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如此底气十足地与自己谈判,为什么能在身处险境依旧能朝自己的对立方释放气压。
因为,他魔鬼一般的能力足以支撑他藐视众人的傲岸...
她刚才自以为是的谈判不过是他眼中可笑万分的一出独角戏...
选择他作为要挟对象,便注定了,她今天,必死无疑了...
“砰!”
严聿发出的子弹穿过女人的胸口,血浆迸发,埋没进她胸衣的黑色之中。
在女子倒下的那一刻,她听见男人再次开口,“还真多谢你们肯给我下血本。”
她来不及搞清楚他说的是真心还是讽刺,心有不甘地睁着眼睛倒在地上。
“少主,您还好吧?”严聿赶了上来。
“嗯,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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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被清晨的一阵冷风灌入,霍然惊醒。
依旧空旷的草地,依旧闪着寒光的水池镜面,依旧是静的让人生寒的空气,穿透着每一寸想要呼吸的肌肤。
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低沉的声音。
除了刺骨的冷,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