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中国人A大，英语专业……”一个中年模样，挺着啤酒肚的谢顶男人，直直盯着眼前的女孩。
这种赤裸裸的注视让唐唐有些拘谨。
“我们这里缺少两个服务员，工资日结，每天40摩元，不包住宿。你，要来应聘吗？”男人目光幽幽地开口。
唐唐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嗯。”
“好。”男人拍了下手，肥肉横生的胳膊越过唐唐，指向她身后的另一个女人：“嗨，梅尔，去教教她。”
“ok。”一波涛汹涌的女人走了上来，带着廉价刺鼻的香水味道，拉起唐唐的胳膊：“走吧，去厨房，我教该怎么做。”
女人的力气很大，手心里皮肤粗糙，带着油渍，抓得唐唐有些难受，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忍受着。
梅尔带唐唐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墙上布满黑色的油腻，空间很小，大部分的面积被厨具食材占领，只留下中间能过一人的过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像坏了的萝卜，又或是发酸的饭菜味道。味道不浓，但也绝对称不上好闻。
唐唐忍不住屏住呼吸，心里下意识产生惧怕。
梅尔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径直拉着唐唐进了过道，指着水槽里的一大堆油腻腻的盘子：“你先把这些洗了，这会作为我检验你是否合格的标准。”
唐唐咬住唇，看着面前堆满剩菜的盘子，使劲摒弃心里的抗拒，慢慢点了下头。
“好，我先出去了。”梅尔扭动着圆翘的屁股，转身。
“哎，梅尔……”
梅尔转身，眨眼：“怎么了？”
唐唐艰难地说：“有没有，手套之类的，洗盘子用的？”
梅尔像是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一样，夸张地摊了摊手，火红的唇一字一句地吐出：“手套？你以为你是公主吗？”
唐唐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忍住心酸，退了几步：“我，我知道了。”
梅尔收回表情，淡淡地看了唐唐一眼，眼里透出不屑。过了会儿，才又转身。
唐唐把手放在冰凉的水槽边，眼里涩涩的，有些难受，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来，拧开水龙头。
刺骨的水瞬间流下。
“嘶……”
唐唐用手指试了试，下意识想要缩回。想起刚刚梅尔的话，顿了下，又死死咬住唇，把手伸了进去。
拿起一个盘子，唐唐用手把剩菜拨到垃圾桶里，然后放进水里。
滴几滴洗涤精，拿着抹布轻轻擦了起来。
水面上开始漂浮起一层层厚重的浅橘色油沫，伴着难闻的味道袭来。
唐唐转过脸，咳嗽了几下，又憋着气继续洗。
有水滴溅起，滴在了唐唐干净的裙子上，映出一滴油渍，不断扩大。
唐唐低头看了看，抓着盘子的手用力握紧，小声呼吸了了下，手里的动作不停。
——
“是这里啊……”落星如仰头，看着面前的一块牌子，跟着念了出来。
“云朵，餐厅。”
“你女人居然会在这里打工耶。”落如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语气里还有明显的心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