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通了阿阳的电话,只能那边大喊:“狼哥,救命啊!!!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女朋友现在要打胎,可是我手头上的钱不够,她说要凑不够钱就告我强奸她,你借我点钱用啊。”
“我靠,你女朋友为什么又要打胎,她不是上周三前刚打过吗?”
“是另外一个女朋友呀。”
“那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呀?”
“我数数啊……16、17、18……”
“哇靠,难道是报应。”我听着电话吓了一跳,此时传场筒里还不断传出来“喂?喂?狼哥?狼哥?”
我把电话在凑到耳旁说道:“阿阳我是真想帮你啊,可是我真没有钱,身上仅有的12块钱今天被一个死胖子给抢走了。”
“狼哥,狼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从小无依无靠,连个亲人都没有,我只有依靠你了,你不会这么绝情不帮我吧?”
“阿阳我不骗你,我身上真的没钱啊。”
“没钱没关系啊,我看了这个医院可以做肾移植,你卖个肾就有钱帮我了呀。”
“你妹啊,那你干嘛不卖呢?”
“狼哥你难道忘了,上次为了给女朋友们买手机,我早就卖过一个了。”
“娘你个稀皮的,就靠一个腰子你也能让她怀上孕。大不了你就和她结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我提前恭喜你们了。对了,你结婚和孩子满月那天我可能很忙,掐指一算都没有时间出席,份子钱就先欠帐吧。88.”
“喂,喂……”说完我主动挂掉了电话。
这时周老太太又摇着蒲扇走了进来:“哼,看你交的这帮狐朋狗友。真有事的时候一个顶用的没有。”
我为难的说:“哎,我的亲妈,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功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钱与钱的关系。我能有什么办法?”
老太太横着说:“这你可就胡说八道了,不信你娘我给你找点人来你看看。”
我把脸凑到老太太眼前问:“真的吗,老太太你可不要吹牛皮。”
老太太哼了一声,胸有成竹的说:“我要是吹牛皮以后我儿子烂屁股,头上长癣脚下生疮。”
我坚起两个大拇指赞道:“哇靠,虎毒不食子,这么恨的毒誓您都发的出来,不亏是全天下最没母性的老娘,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赶紧给我摇人吧。”
老太太得意的问:“说吧,你要多少人。”
“我要……三……”我说着又把自己伸出来的三个手指收了回去,犹豫了一回说道:“五个,五个人行不行?”
“哼”老太把蒲扇往桌子上一拍,然后说道:“不要说5个,就是50个,老娘也是一句话的事。”
“哇~~~~~~~~靠,这么叼,好吧,那我就要50个,少一个老娘你都是吹牛皮,以后不要再让我帮你揉肩膀。”
“哼,你瞧好吧你。”老太太转身走出了屋子,我想不到老娘还有这么大的马力,难道她就是我们这里的黑社会,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十三太妈?想到这里我不禁双眼直闪金光,好期待呀好期待。
广场上,粉红色的彩绸翻飞,人头攒动把我紧紧的围在中间,空中飘扬着激昂的战斗音乐,这声音震耳欲聋:“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周老太趴在我的耳边喊到:“一共50个人,一个也不少,你要嫌不够还能再叫些人来。”
我又回喊到:“老娘,我服了你啦!我是去跟人家干架讨钱的,这群大爷大妈能干什么?”
老太太听完可不高兴了,喊到:“我告诉你,这些都是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那都是保卫过毛主席的,你这样说是不是看不起我们革命同志?”
“哎呀~~~~~~”听完我垂头丧气的蹲在了地上,眼泪哗哗的往下掉。现在我真是陷入绝境了,跟厂长把牛逼吹出去了,说连欠款带工资一块给要回来。本来就没有什么法律效力的送货单还让人家给撕了,这下18万的欠账跟厂里也没法交待,我反而成了厂里的罪人,看样子这样一万多的工资也泡汤了。想要来硬的结果自己还摇不来人,世态炎凉码不起兄弟。苍天啊,你给我留条活路吧,难道要我死给你看吗?我该怎么办啊???
正在我悲痛欲绝的时候,老太太低下身来说:“小子,你还真想跟人家死磕啊?碰到难题多动动脑子,我儿子聪明着呢,要达到目的不见得只能硬来。”
“多动动脑子,多动动脑子……”
“要达到目的不见得只能硬来,不见得只能硬来……”
老娘的一句句话像紧箍咒一样萦绕在我的脑代边上,我感觉好像有点什么想法但又理不出头绪。于是静静的坐在地上,用手指沾了点口水在脑袋上画两个圈,然后闭上眼凝神静气打座起来。
一位大妈随着节奏舞蹈着扇子,然后对周老太说:“你看,你家儿子跟聪明的一休一样。”
周老太扭着腰肢说:“别理他,这孩子智商随他爹,走,咱们上那边跳去。”
“永远都唱着最炫的民族风,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态……”随着歌声渐渐远去,我心中的想法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我突然瞪大了眼睛高喊:“我有办法啦。”
电影制片厂门口挤满了三三两两怀揣明星梦的群众演员,大家都在这等着被制片厂的剧务挑走。或许哪天有被雷击中一样的机会就会在电影或电视剧上露个小脸,到时有被雷第二次击中的机率成了个明星也说不准。之前不是有小强那样的励志故事么,所以电影制片厂门口成了最简陋的影视人材储备库。
我穿着一身运动服,在人群之中和陌生人点头打招呼。大家看着我感觉很别扭,又不知道别扭在哪,最后我找个人少的地方蹲了下来看着街上的光景。
这时一个个子不高,胖呼呼的年戏人蹲在了我的身边,他的脸上有一点点高原红。向着我一笑,然后问:“哎,新来的?”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是啊,敢问尊姓大名?”
“哈哈哈,我叫马小林,他们都叫我小林子,你怎么称呼?”说完小林子递给出一根烟。
我看了看,并不接烟,然后说:“原来是小林哥啊,失敬失敬,我复姓拓跋,单名一个狼字。”
“拖把狼?”
“是拓跋狼。”
“哟,你这名字够逗的,哪有活人叫这个名字的?”
“哎~~~~”我做出非常惊喜的样子说:“一看外表你就冰雪聪明,果然兼具帅气与智慧,看来我看人果然没错。拓跋狼当然不可能是我的本名了,那是我的艺名。”
小林子又是一惊,他问:“艺名?您还有艺名?请问您是干哪行的?”
“嘿嘿嘿”我轻描淡写的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行当,我就是一名普通的全世界著名的副导演。”
“噗!!!”小林子差点吓趴在地上。
“卧槽!副导演????”他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说实话,我也佩服自己居然如此平静的撒下了弥天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