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骨，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她恢复得很好，现在睡觉的时间慢慢变少了，唐诗剑法也记得住了。”
“那就好。”笙萧默欣慰地点了点头，“师兄，你还打算回长留吗？毕竟……那是你的家，千骨过去，也可以得到更好的恢复。”
“不了。”白子画摇头，喝了口茶，“没有特殊情况，我是不会回长留的，曾经，我为了那里……要把她给杀了。”
“师兄的死，成全了千骨，也成全了我，我很感激……可是现在，我只想为她一个人而活。”
笙萧默叹了口气，自知劝不动他，便说道：“那……你和千骨，就要一直以这样的身份相处吗？”
“我不知道。如今的问题是，小骨的生辰又快来了，我担心她这次，会恢复记忆……”
白子画蹙着眉心，还是一副没放下心的样子，笙萧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不会那么快的，放心吧，别想那么多。”
白子画没作声，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笙萧默又说道：“你们走了之后，幽若每天都会去绝情殿等着你们，她……很想你们，也很想念千骨。”
白子画敛了敛眸子，言语里的歉意涌露出来：“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我代小骨收她为徒，却没有让小骨有机会尽到师父的责任。”
“她没有怪你们，她就是想让你们回去，想跟你们一起生活罢了，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笙萧默笑了笑，继续说道：“舞青萝啊，有身孕了。”
“真的吗？”白子画微笑了一下：“那真是太好了……他们两个都古灵精怪的，特别是舞青萝，得让她小心着点，不能像以前一样了。”
笙萧默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舞青萝现在可小心了，火夕一直把她当姑奶奶供着，这不让她做不敢让她碰的。”
……
花千骨拿起地上那张纸，已经有几分岁月的痕迹了，皱巴皱巴的，她打开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花千骨轻轻念出声，觉得有些熟悉，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围绕着自己。
自己走神的空档里，白子画和笙萧默已经从亭台里走了过来。
白子画正想喊她，却见她在发呆，转头看向笙萧默，后者则点头说道：“我懂，不用送了，快过去吧。”
白子画身形未动，笙萧默推了他一把，这一推，动静太大，差点要摔到地上。
白子画回头，始作俑者已经溜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多计较了。
在花千骨面前蹲下身，见她视线停留在一张纸上，“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
一边问着，一边从她手里抽出来那张纸，一首诗句，14个字，却让他的心，猛地像被一只手护住一样。
所以，她在发呆的原因，就是看到这个了吗？那……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小骨？”
“师父，这首诗句，为什么小骨感觉好熟悉啊？就像……”
花千骨坐在地上，认真地歪起头，想了起来，她总感觉那个字迹是她的，可她又没印象自己写过这句诗。
啊……好烦。
“就像……什么？”他问道。
“不知道了。”花千骨摆了摆手，顺手将白子画从地上拉了起来，往周围看了看，问道：“师父，师叔走了吗？”
“嗯。”白子画应道：“还有……你不用叫他师叔，直接叫儒尊就可以了。”
“儒尊？”
花千骨挠了挠头，一会儿让她叫师叔，现在又让她叫儒尊，到底叫哪个好？
“好吧，师父让小骨叫什么就叫什么。”花千骨挽住白子画的手臂，却感觉他整个人有点僵硬，她再握紧了些，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白子画闭了闭眼，对她努力地撑起一个笑容，“师父没事，进屋里吧，师父给你做桃花羹。”
……
轻水日夜兼程，才勉强到了长留山脚下，她也觉得有些累了，就在附近的客栈休息着。
同侍卫上了二楼，点了些饭菜，舟车劳顿，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她这一路上打听过不少消息，可都是不靠谱的闲言碎语，可信程度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