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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侯府比武

马车走的很稳,王旻玄感觉的出来车夫是一把好手。没有鞭响,没有吆喝,一路平平稳稳到了张牧荣的家门口。

王旻玄心中有点不安。昨天以为只是一桩小事,没有太上心。可是今天再看张荣牧的气度,坐他的马车,明显都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用的起。就像车内的熏香,香味虽然极淡但是弥久不散,吸入鼻中有醒脑提神,通体舒泰。应该是传说中寸木尺金的降真香/。

传言此香只有在大罗金仙降临凡尘之地所生,百年仅长一寸,世上流传极少。每次出世王公贵胄争相追捧,价格甚至能到一寸降真香可以换一尺的足金。由此可见张荣牧家中不是贵族就是豪富。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只听见噔噔几声,然后车夫开口道:“少爷,到家了。您请下车吧!”

张荣牧在前王旻玄随后两人出了马车,王旻玄一眼就看到了张家门口气派的府门,门前是四根一人合抱的漆红柱子,门前虽然没有看府狮兽,但是一股权贵之气已扑面而来。

王旻玄心中咯噔一下,继续往上看去,果然府门前的的匾额上书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迅安侯府!虽然他已经想到张牧荣家世不凡却没想到他家是本朝自开国以来第一位以文官封侯的迅安侯家。

迅安候在宋国内可以说是妇孺皆知。迅安候爷自小极为好武,可惜身子薄弱,只能以笔为刀在宋国文坛上闯出一个才名。十三岁高中解元,次年一笔文章得中会元,最后金殿之上皇上钦点他为状元,也是本国开国五百三十年来第四位连中三元的状元爷。一时间风流才子张天和的名声传遍了宋国朝野。

其后,状元爷的经历更为传奇,二十岁官拜五品中书舍人,三年之后左迁至四品上正议大夫,其后七年无所升迁。而后新帝登基,南云王起兵造反。张天和主动请缨,新帝龙潜之时就与张天和是好友,竟不顾朝中大臣的反对力排众议将平反一事交于他全权处置。

张天和果然不负圣恩,仅仅三十七天就将反贼南云王打的溃不成军狼狈逃窜,最终活捉南云王,张天和封迅安候。而后十五年圣眷不失,今年更是高升至户部尚书,掌管全国财政。

王旻玄没想到自己竟然随随便便就碰到了在京城之中几乎是权势滔天的户部尚书的儿子。他转念又一想,要是自己能与张牧荣搞好关系,只要他的父亲能在朝中说上那么一句话,估计就比自己的十年苦功还要有用。

那么自己该怎么跟张牧荣搞好关系呢?王旻玄仅仅是一瞬间就想到主意。

旁边的张牧荣看着王旻玄盯着府门发愣,于是一把抓住王旻玄的胳膊,大笑道:“哈哈,王兄不必介意,我家的这个门面就是修的大了一点而已。”王旻玄淡然一笑:“我交的是昨日与我一起喝酒吃肉的朋友,而不是今日张府的小侯爷。”

张牧荣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王兄说的不错,倒是在下太上心了。一个能与素不相识的落拓之人对饮好酒且不多言的人又岂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些趋炎附势之辈所能比得?”

王旻玄淡淡的说道:“张兄所言极是,你我相交在于心而不在于身,若我惧于你家权势,此时便该拜首见礼,不过,若是那样恐怕张兄虽然口中不言,但心中亦会看我不起!”其实王旻玄心中已有定计,他不是初出茅庐的雏,知道这种豪门公子见多了趋炎附势之辈,自己做出一种满不在乎的狂生之态,反倒是更能博得好感。

张牧荣一愣说道:“王兄果然是直爽之人,我平生最讨厌那些趋炎附势之辈。今日得遇王兄真是三生有幸!来,王兄请!”两人一个直率,一个有心,自然是越谈越欢,大有相见恨晚、想要结拜金兰之势。

不多时候,二人便来到了侯府的后院。侯府的练武场极大,便是排开百十来人同时演武也不成问题。王旻玄心中暗道:祖宗有灵,竟让我得遇如此贵人,我此次进京能否得中,便全在此人身上了!

张牧荣在一边挑了一杆长枪,对着王旻玄说道:“我府虽然占地不小,但房屋却多,所以练武场小,还请王兄不要见怪。今日来不得马战,王兄便与我步战一回如何?”

王旻玄笑道:“既是步战,张兄你为何却选长枪?莫非是想要占个一寸长一寸强的先手?”

张牧荣大笑道:“没错。既然与王兄这种人中龙凤对战,却是一点也马虎不得,便是能占一寸就占一寸,这一寸可就决定你我胜负。”

王旻玄在旁边挑来挑来,最后也是选了一口宝剑。他抽剑出鞘,对着张牧荣说道:“既然张兄占了强,那我便占个险。张兄请吧!”

张牧荣早就迫不及待只等王旻玄话音刚落,长枪便直奔面门而来,使得竟是杀招真式!

枪法总论中曾道:一扎眉攒二扎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井左右分,上打乌云盖定,下打枯树盘根。短短几句话便道出枪的使法。

王旻玄一看,既然你使用的真招式,心中一股怒火蹭的就上来了。本来以为今天不过是随意切磋而已,没想到这张牧荣竟然如此狠辣!

王旻玄身形一换,便避开了张牧荣当面一枪,长剑负于身后,脚下急进,靠近了张牧荣。张牧荣大惊,若是被王旻玄近身,自己定然必败无疑,于是急忙后退,手中长枪做棍使,直打王旻玄腰间。

王旻玄长剑在虚空中力斩,张牧荣反应极快,一眼看出袭来的长剑是虚招,右脚向前小跨半步,左手长枪在手心垂直旋转了270度,雪亮的枪尖划出一道环形电光,从下挑出笔直有力地刺向王旻玄的胸口!

王旻玄侧身不退反进,雪亮的剑尖几乎没有出任何亮光,也是直刺张牧荣的胸口。

不过是三两招之间两人已是搏命的架势!

张牧荣对长枪极有造诣,左手突然爆出更大的力量,左肘下垂,枪身划出了一个90°以上的半圆,枪杆重重的弹出了长剑。

张牧荣的守势也只是保持了这一瞬间,握枪左手突然后撤,枪身顺着手的动作收了回来,枪身收到一半时张牧荣右手从背后握住大枪,以身体为轴旋转了三百六十度,银枪在练武场内划出了一圈圆弧状闪电,雪亮枪尖狠狠切向了王旻玄的脖颈。

王旻玄弯身使了一个铁板桥,张牧荣收势不住身体直直的向前冲了出去!王旻玄长剑觑得机会,从下向上直撩,直直的抵在了张牧荣的咽喉!

旁边看的胆战心惊的侯府护院,此时一看王旻玄的剑尖抵在了小侯爷的喉咙上,纷纷暴喝道:“小子大胆!”“竖子敢尔!”

张牧荣伸手制止了想要奔来表示忠心的护院,长枪随便一扔,退后几步说道:“王兄高才,张某佩服!先前唐突之处还请王兄海涵。”

王旻玄起身冷笑着说道:“岂敢岂敢!张兄是小侯爷,在下只是一介布衣,怎敢怪罪小侯爷?既然切磋已毕,王某还要回客栈去读兵书战策,就不在此多做逗留了。”说着举步就向侯府大门走去。

张牧荣赶忙过来深施一礼,一脸严肃的说道:“王兄可是怪小弟刚才突下狠手,心中生气?”

王旻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张牧荣笑着说道:“王兄勿怪。刚才在下突下狠手,只是想看看王兄的真才实学。我已经着人在偏厅设下了酒宴,还请王兄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面白无须,身体瘦削,但是眼神极其深邃的人。此人头戴獬豸冠,身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配紫金鱼鳞袋,望之如三十许。他开口笑道:“贤侄莫要生气,犬子唐突,你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张牧荣回身见礼,毕恭毕敬的说道:“父亲,您回来了。”王旻玄这才知道原来当面的此人竟然是当朝户部尚书、迅安候张天和。赶紧躬身见礼:“不知是侯爷当面,请恕草民无礼。”

张天和不以为意的说道:“无妨。刚才你们二人比试本侯全看在了眼里。虽然不过是瞬息间五六招,但是极为精彩。若是贤侄得空,便与本侯饮上一杯如何?”

迅安候好武,但是天生体弱不能习武。所以最大的爱好便是看人演武。今日见了这么精彩的一场,心情大好。而且看来自己的儿子也知道结交一些有能力的朋友,心中安慰。便出言留下了王旻玄。

三人换到偏厅,谈武论兵,越聊越是投机。迅安候微醺之下问道:“贤侄胸中有如此韬略,必然家学渊源,不知令尊是何人啊?”要知道这些兵书战策虽是常见,但是没有熟悉兵阵的人悉心教导,是没有这等见识的。

听到迅安候提到自己的父亲,王旻玄神色一黯,强笑着说道:“先父讳定威,祖籍荣明府。”

迅安候闻言一惊,赶忙说道:“可是雄远将军王定威?”王旻玄点头应是:“正是先父。”迅安候叹道:“王公大才,可惜啊!”说着举起杯来说道:“但想必王公在天有灵,见你能有今天这等本事,亦应该开怀畅饮。来,我等敬王公一杯!”

敬完酒,王旻玄问道:“侯爷与家父可是旧识?”迅安候摇摇头说道:“我一直想与令尊相识,可惜令尊领兵在外,多不在朝,我一直无缘得见。直到后来。唉。”

迅安候似乎是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问王旻玄:“你此次进京是为了春闱?”王旻玄点头称是。迅安候又考校了王旻玄兵书战策,直到夜深酒宴方散。

自此日之后,张牧荣便请王旻玄于侯府而住,两人更是每日切磋,直到春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