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啊?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张重指着正被发财哥用皮带抽的马同问道。
马嫣摇了摇头不说话,一个劲的痛哭。
张重听得心乱如麻,摇了摇她的胳膊说道:“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过了好一会儿,马嫣已经成了个泪人,张重的胸口都被她哭湿了。
“还能走吗?”张重问道。
马嫣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了一步,一下子就要摔倒了。这小妮子刚刚吓得腿都软了。
本就生性柔弱的她,一晚上连受两次打击,怎么能扛得住了。
张重也不以为意,扶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山下走去。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马嫣低着头细声的说道。
“我们是同学啊,这么客气做什么?”张重微笑的说道。
“哦!”马嫣低声说了句。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就在前面小巷。不用送了。”马嫣走到巷子口,朝张重挥了挥手。
月光照在青古板上,张重远远的看着马嫣的影子一点点拉开,那一头青丝在风中飘扬,不知怎么的,心情份外的沉重起来。原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若是马嫣不遇上自己,今天会遇上什么样的灾难,张重不敢去想。
然而这世上像马嫣这样的人千千万万,自己能救得过来吗?难道自己也要像那个把内裤穿在外面的超人一样高来高去的穿梭在城市里打抱不平吗?
也许只有这个无人管理的区域,有了真正的秩序,才能让普通的人有一点安全感。
破庙里,发财哥和三个兄弟伙蹲在大门里抽烟打屁。间或的对里面的表演指导一番。
明明同学身上已穿得严严实实的,除了一条露在外面的结实的腿,再难以找到一丝一毫另人想入非非的东西了。
黄毛伏在地上,像一只哈巴狗,脖子上系了一根皮带。当然这个主意,是瘦子出的。瘦子这家伙,打架没有光头猛,犯诨没有麻子历害,出馊主意却是一个顶俩,利害着呢?这不,瘦子为了导演这出戏把自己身上的皮带抽了出来,给了明明同学。
明明同学此前被黄毛调戏了一番,正巧又被张重同学瞧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想报复张重,没想到却被自茧自缚,差点被黄毛占了便宜,满腔的怒气没力发池,尽撒在皮带上。
“呼哧,呼哧!”皮带的破空声,响了起来。
“轻点!疼。”黄毛痛苦的捂住头,只要头不受伤,脸不破像,受点痛也没什么了。
明明却偏偏不让他如意,手上的皮带尽往黄毛脸上招呼。一时间打得黄毛皮开肉绽,嗷嗷直叫,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狂怒之下的明明突然间有了病态的快感,一鞭又一鞭再也停不下来。
眼见哥们被抽到遍体鳞伤,大呼小叫的狼狈模样,一时间,马同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觉。想他们哥几个,在这一带也是出了名的人物,今天却是被人连锅端了,一伙兄弟伤的伤,残的残,就连黄毛也被污辱得连一点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
马同想哭却哭不出来,在草堆旁直哆嗦。
“别急,等会就轮到你了!”明明怪笑的向马同走来。
“求求各位,杀了我吧。”马同向发财他们几个家伙求救道。
瘦子一脚将马同踢倒在地,“想死?哪有那么容易,这位小姐还没玩尽兴呢?你陪她好好玩玩。”
“几位老大饶了我,就算要我跟你们做牛做马都成,这妞实在太历害了,我惹不起。”马同苦着一诞着脸请求道。“实在不行,我给哥几个跪下了。”
“快过来,舔脚趾!”明明一皮带抽在了马同的背上。
“求求各位,救救我。”马同急忙抱住发财哥的大腿说道。
“救你也成,哥几个,正缺少个小弟呢?”一个声音在马同身后响了起来。
天降救星,马同心里感激泣零,也不看那人是谁,先跪了下去,“只要不被这个小妞欺负,就算给你倒马桶我也愿意。”
来人正是送了马嫣再次返回破庙的张重。听完这话张重一脸黑线。这家伙真有奴性啊。
“那倒用不着,你跟着发财哥,好好把这块区域整合一下。”张重摆了摆手,很有大将风度的说道。
这下就连发财都傻眼了。没想到张重这家伙,这么快就准备抢地盘了。当然这事对于发财是百利无一害,毕竟可以借着张重的东风发展自己的势力。只要有了自己的势力,大可以取而代之。君不见赵匡义就是那么做上皇帝的吗?
其实张重之前就有发展自己势力的打算了,现在的对头太多,光靠自己很能成事。
月明星淡,一抹银辉洒在窗台上。张重扭开门,就看见窗台上斜坐着人,月亮像挂在她的头顶一般,似远似近,仿佛触手可即。
那人双腿打横,后背倚在窗边,一头青丝只用了一根绿丝带系了起来,脸上蒙了一层面具看不清是何神情,依稀能从婀娜多姿的身段能辨别出是一个体态曼妙的女子。
张重揉了揉眼,还以为是幻觉。毕竟这是现代社会,这女人身上那一件纯白的丝质衣裙还有那卓然而立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更别说,那一股淡然处之,让人不敢多看一眼的冷冽气质,像全身都罩在一层冰霜里,从骨子里泛出一阵寒意来。
“你是谁?”难道这女人是穿越者,张重苦笑的摸了摸鼻子,最近穿越小说看多了,难不成起了幻觉。不过这妞还真像是网络游戏中的仙女,或者是修真小说的女仙,还真有一股飘飘欲仙的气质呢!
“你不必知道,也不配知道,我来只有一件事,就是要你交出蛊毒经。”人冷,话却更冷,一种视苍生如蝼蚁的高傲作态,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张重有点反感的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说道:“别以为你穿得像拍戏的,就可以假装自己是一个牛逼哄哄的家伙,拥有什么神奇的主角光环,可以秒杀我,我告诉你,老子可不怕。我的地盘我作主。”
女人听了张重的话,皱了皱眉头,捋了捋青丝,一副深思的神情。沉思了半天,也没会过意呢?毕竟张重的话太天马行空了。
原来这妞是外星人啊。张重大感有趣。难不成她真是一个穿越者。可是别的穿越者,都是来送福送财送美色的,可这女人倒好,一来就向自己要东西,什么玩意嘛。
“交还是不交!”女人口吻分明不可置疑。
“不交!”张重向来吃软不吃硬。哪来的妞啊!翻窗进了自己家不说,还伸手来要东西。比小偷更可耻。“哼,别看你穿得一身素像只女鬼,我就怕你。告诉你,老子什么都不怕。”
“找死!”白衣女人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一扣,呈葫芦状。
什么玩意?难道是诬术不成。张重心里正这么想的时候,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身子往白衣女人吸去。
张重全身的力量注定脚下,身体以一个扎马步的姿势,依旧无法避免身体不可抗拒的移动。
好强的力道,好变态的功夫。难道这是所谓的异能,还是某种巫术,张重心里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
五米,二米,一米……
张重的脸凑近了女人身前,近得闻见了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冷,好冷。越靠近,越冷。全身无法动弹,喉咙也被女人的手指捏住了。
“给还是不给!”声音淡淡的,好似杀一个人,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分明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
张重摇了摇头。
“找死!”女人手上的力道加重。
那双手如同铁钳一般,张重呼吸更加急促起来,双眼发黑,脑袋晕晕沉沉的。难道自己就这么死在这个凶巴婆手里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涌上心头。
一刹那间张重想起了许多事。
十年前。
深山老林。一个高约十丈的瀑布下,一个身体魁梧的少年,赤着上身,站在深潭里,任强大的水流一次又一次的冲激。身体承受了巨大的力道的少年,嘴角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液。
“闷葫芦,那么用功做什么?上者劳人,中者劳心,下者劳力。做事要靠脑子,而不是靠功夫。”溪边的草地上一个把衣袖挽得高高的少年,边在火堆上烧鱼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被叫做闷葫芦的少年,一言不发的沉腰立马的站在溪水中。
一次又一次被强大的冲激力,冲到深潭里,一次又一次站了起来。
“闷葫芦,吃鱼不,外焦里嫩,好吃着呢?你不吃,我可不客气了。”赤膊少年拿着一只鱼,不客气的吃了起来,砸巴砸巴嘴,一脸回味的样子。
闷葫芦依旧不为所动,稳如磐石的站在溪水里。
一个小时后,赤膊少年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本《本草纲目》,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又换了一本《伤寒论》。
漫长的几个小时之内,闷葫芦一动不动,仿佛如佛家入定一般,在水里生了根。
“小重,你不努力练功夫会后悔的!”站在溪水中的闷葫芦嗡声嗡气的说道。
“后悔,本少爷才不后悔呢?每天起早贪黑的练功夫有毛用。”赤膊少年拾了一片碎石扔在溪水里,石子在水里,三起三落,随后拍了拍手说道:“不和你玩了,本少爷去找庆福掏鸟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