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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骑着自行车去飞啊

每一个少年都要有一辆自行车,骑到很破烂依旧很喜欢,对不对?

每一个少年都傻傻的憧憬过在自行车旁边有一个女孩陪你穿过透着光阴的校园,相依相偎,没有任何人打扰,对不对?

每一个少年都以为过骑着车可以到任何地方,并且有那一个地方,对不对?

张翔青说,同志们,我们都要感谢国家,伟大的共产党使人民过上了安居乐业,幸福祥和的生活。神经病,我们听得目瞪口呆,正要打人,这家伙一本正经,感谢新中国的成立给了我们七天假期。

小镇外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寺庙,我们211决定去拜访一下。

那天在自习课上,我故作高深地跟贝格格说,姑苏城外寒山寺。

贝格格秉承一贯作风,说,有屁就说。

嗯,其实,就是,这个,我试探着说,你觉得明天天气怎样?

妈啦,我又没做过邀请女生一起去玩这样的事情,张青翔他们三个逼我打赌看能不能叫到贝格格,一开始我说凭我的脸皮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可他们居然说赢了我就是老大,靠,这可是农民翻身当家做主天大的事啊。

于是我说,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我当下很危险。

贝格格脸上有杀气。

我一鼓作气,说,我们明天去寺庙张青翔他们也去他们让我问你去不去我就是想问你去不去你不去也没关系。

说完脑子空白。

然后,贝格格看了我一眼,说,不去了。

哦,我说。

有好多好多的失望。

贝格格低着头,说,我车坏了。

我载你。

是脱口而出的吧,是一点也没犹豫过的吧,是的,我就这样说出来了,你车坏了没关系,我载你啊。

我载着贝格格,刘小开堪称懦弱的性格被夏天扯着耳朵说,你带不带我?

刘小开只好苦着脸答应。

张青翔和丁明临时租了一辆电驴,从后面追上来时说,吃屁啦。

我用力蹬着二轮,有一句一直想对贝格格说的话一直没说出口,我看着前方,对自己鼓了很久勇气,终于说,贝格格你多重?

然后就被狠狠拧了一把。

贝格格说,你有多痛我就有多重。

在我们前面是一个差不多四十五度角的斜坡,贝格格很善解人意地要下车,我跟她说不用啦我OK的,可这人说,我怕摔到我耶。

从我第一天看见她起,贝格格就是扎马尾,留着斜刘海的样子,很干净,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看见她伸手把额前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的模样,轻轻地。

刘小开从我们身边缓缓驶过,夏天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喊,驾驾驾,刘小开表情生无可恋,我好像看到他对我说,救命啊。

我只能默哀,死若夏花灿烂。

我不说话,贝格格也不说话,我们两个似乎都没这么安静过,道路两旁落了很多木叶。

其实在学校贝格格也不是那种很好动的女生吧,好像对所有人都很友好,又好像跟所有人都有距离。

诶,你不喜欢交朋友吗?我问。

贝格格说,怎么会喜欢,又不是谁都可以成为朋友的。

这点跟我蛮像的,我想。

我看着她,说,那我呢,我算不算一个?

贝格格咬了咬嘴唇,在我满怀期待的眼神中轻轻说,你是我徒弟啊。

你严肃点,我认真的。

贝格格点点头,说,嗯,是啊。

我有一句话,我在那么一刻突然想说,那我就是你男朋友啦?然后迅雷补上一句,难道我还是你女朋友不成?

可我终究没说出口。

我推着车斟酌着该说什么好,该死,别一到这种时候就卡带好吗。

然后我说了一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话,我说,那你以后能不能温柔点?

贝格格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像许晴演的任盈盈,好看。

她说,好啊。

就这样贝格格侧坐在后座上,我推着脚踏车上坡。

这就是贝格格给我的温柔,我用全部的力量去接受。

我回头看她,她嘴角上扬。

山上的人还是比较多的,我们在途中遇到的一个挂旗卜卦的拦住我们说,阿弥陀佛,贫道有礼了。

然后那人被我们不由分说按在地上拳打脚踢,那人抱头求饶,因为他是丁明假扮的,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搞来的这身行头,戴着比头发还长的白胡子。

还贫道,贫道有阿弥陀佛的吗。

贝格格问我,你们平常都这样吗?

我说,差不多。

那天我和贝格格拍了一张照,我们穿着在一个店里租的古代服装,想象之中一个温柔贤淑,一个举止翩翩的画面被定格成表情生硬,动作扭捏的相片。

却一直珍藏至今,拿出来看的时候会笑。

在离开之前,夏天突然提议说,来都来了,我们进去拜一拜怎么样?

刘小开用比他性格还懦弱的底气,小声说,不,不好。

我很费解,刘小开是从哪来的勇气。

夏天说,什么?

刘小开被夏天瞪到不敢说话。

我们还是没能进到大殿,人太多没挤不进去,贝格格的理由貌似更权威,她说里面都汗臭味。

我们就在门外齐齐站好,装模作样地虔诚鞠躬,在弯腰那一瞬间我心里默念,一鞠躬。

可等我们抬头,看见贝格格和夏天站在我们前面,一个笑弯腰,一个捂住嘴笑。

贝格格说,免礼。

夏天说,平身。

就为这事,回到宿舍我又挨骂又挨打。

在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夏天用了什么方法让张青翔和丁明两个曾扬言不屈服任何女性的英雄和她换了车,刘小开高高兴兴开着小电驴一路狂奔,我悠然超过他们的时候看到这两人愁眉苦脸,心情舒畅。

在快到那个我们走过的斜坡时,我侧头对贝格格说,你相不相信我?

贝格格面无表情,说,不信。

……

我说,抓好。

我明显感觉到贝格格的脸贴了一下我的后背,至于是左脸还是右脸我哪知道,我当时只想问她,汗臭味重不重?

她敢说重,我就说熏死你。

我曾今有过一个想法,就是开车沿着公路去遇见很多不同的人,去碰到没遇到过事,至于到哪里,天知道。

归程,风吹过我们的脸庞,吹乱我们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