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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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要拜师吗

说来不好意思,我从初中开始几乎每天早上的早读都在打瞌睡,真要是非常困的时候眼睛死活睁不开,强撑到老师离开就会立马扒下,有时困意还会延续到第一节课,最丢人的一次是在迷糊中对叫醒我的老师说,滚。

当时全场鸦雀无声,看到老师因生气而微微颤抖的嘴唇,我想死。而他居然说不出话,大概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不过事后班主任找我谈话,说我胆大包天。

这件事,被笑了整整一个学期。

收假回来在校的生活就该步入正轨了,可我还是好像偏离了主线,整天混混沌沌。还不容我们重温过去以及学着适应,新的生活好像真的要开始了。

学校给我们高一开了个在我看来无聊透顶的会议,身兼政教处主任和高一年级长的微胖子何远见在台上倪倪而谈一个半小时,介绍了我们学校去年的上线率,通过对比反衬我们学校是如何如何强悍,接着分析我们这届高一的优势和不足,期间多次强调我们的目标是高考,这三年一切都要为高考服务和准备。

累不累啊,我想。

最后校长上台简单说了两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说简单两句就简单两句的领导。校长说,希望同学们能牢记我们的校训,不比父母比自己,不比吃穿比学习,不比阔气比志气,不比基础比努力。最后,祝同学们在青云学习快乐,身体健康。

不知有多少在青云毕业的学生在以后的日子还能想起还能记得这二十八字校训。我记得的原因是,当年一次迟到被何远见逮到,他问我咱们的校训是什么,我脱口而出,不比学习比自己,结果领罚三百遍,废了大半个方格簿。

后来我们发现,校长只有在星期一和一些需要打气的会上才会发言。

有很多人把双休后的那天喻为黑色星期一,对我来说星期一最痛苦的是早上前两节课是数学课。我从小就不大喜欢数学,因为不擅长而不喜欢,除了乘法口诀能倒背如流,课本上那一大堆公式和数字常常会让我摸不着头脑,不过靠着死记硬背考试还能勉强撑过去,分数也凑合。

我们数学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看样子离退居后方不远。刚上课的时候他对我们说,因为学科的关系,我讲课可能比较沉闷,还请同学们多多包涵。

的确,数学课我也想不出能用什么栩栩如生的方法来讲解,因为在我眼里都是麻烦事,所以非常钦佩那些数学好的同学。

就像贝格格,实在想不通这家伙脑子是不是神经搭错线了干嘛数学那么好。搞得她在我请教时讽刺说,徐黑土你堂堂七尺男儿不懂数学真丢脸耶。

男生数学就一定会好?根本就没逻辑。

我当时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居然忘了反驳,要不然肯定会说,贝格格你个黄口小孩语文却也差得随心所欲,看她羞不羞。

老先生说他讲课比较沉闷,我觉得实在过谦了,应该把比较两字去掉更好。

和我遇到过的所有数学老师一样,他们的教学方法如出一辙,基本上就是先理解公式,再讲解例题,然后做练习题。

这是很“通俗”的教学方法,对于一些堪称触类旁通的学生来说也易懂。

至于我,连我都想对自己说一个字,切。

只不过老先生还是有他的特点的,这个特点很“唐僧风,”先生只管在台上讲自己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可以用喋喋不休来形容。偶尔转过身去写,说,呃,这道题是这样的,同学们注意了。

可苦死了那些和我一样基础不好,自学困难的同学了。我在心里无数次呐喊,老先生,能管管我们的死活吗?

半节课下来,原本脑袋就昏昏沉沉的我,就彻底扒头睡了。

但这是有讲究的,一边我要时刻防备巡视的值班老师,一边又暂时摸不准这老师的脾性是否会对这种情况熟视无睹,所以这觉睡得无比艰难。

于懵懵懂懂中好像听到这样的话,徐墨同学你来回答这道题。

我大惊,一下子清醒许多。抬头看见离我五步之内的叶茂恒老师,脸上挂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微笑,全班基本往我这看。

老先生果然老奸巨猾,这是老师对付我这种“瞌睡生”的一贯手法。

我唯唯诺诺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不会。

我虽然没到面红耳赤的地步,但还是觉得太丢人了。

下课后,我一掌拍醒死扛到下课才心安理得睡下的叶枝林,跟他制定了一个计划,早上第一节课我睡觉你望风,怎么样?

叶枝林忙于补充睡眠,随口就答应了,这种情况是懒得说话的,我也不好再去打扰他。

最好别去叫醒一个在跟“困意”作斗争的少年,我深有体会。

跟张青翔他们组队去上厕所,好多女生以为只有她们会这样做。张青翔有一个习惯,就是每次撒完尿洗手后都要掏出手机对着理一理头发,刚开始我们都会不约而同说,三八。可后来从厕所出来摸一摸头发就成了理所应当的事,雷打不变,只是轮到张青翔嘲笑我们,再怎么照也没我帅。

贝格格突然回过头,凝视我大概有10秒之久,摇头叹气,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呐呢

怎么说呢,我当时居然有点手足无措。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我踢了踢贝格格的凳子,说,你什么意思?

她跟没事人一样不搭理我,埋头做练习。

你他妈……这在男生之间出现频率极高的三个字差点就吐了出来,还好没说出口。

老先生在讲台上,发扬的他风格,啊,Z全体整数组成的集合,Q全体有理数的集合,R全体实数的集合,同学们都要记得了。

我翻着书把那些子集、空集什么的概念看一遍,桌子底下搭着二郎腿,右脚很有节奏感地嗒嗒打在贝格格的凳子脚上,对天发誓,这是很自然就做出来的动作。

故意很自然?

鬼才管。

贝格格兴许是不胜其烦,从后脑勺那递过来一个本子,我接过,看着上面写着笔锋锐利的四个字,要拜师吗?

拜师?

你有病吧,现在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那我是不是还得准备些好礼送到府上,再向你敬酒三拜九叩?

这个提议还不错,我也不难为你你去小卖部拎一大袋零食上来就行,至于三拜九叩就免了虽然我受得起但也不强人所难,怎样?

你脸皮还真够厚的,那敢问我以后叫你啥?姑姑?不成啊我可不准你侮辱龙姑娘。

呵呵,我也不许你染指过儿。

同学之间不该互相帮助吗?你怎么能这样?太没良了吧?

我乐意。

贝格格知道我在学习上有求于她,居然想以此要挟妄图让我拜她为师,异想天开。

不过从那天以后,我和贝格格有了一个新的交流方式,我有事只要一踢凳子,她就会头也不回地往后面扔一个本子,我有话就写,不然就是跟她要某道题的答案,然后再一踢她就会把手伸到后面我就把本子塞上去。

不过都是趁老师不注意的情况下速度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