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终教主大人还是任劳任怨的做了两把勺子。
秦禹拿着自己的那把勺子舀了蚁蜜,淋在黑薯上,满足舀了一大勺的黑薯放进嘴里。
蚁蜜的清甜混合了黑薯特有的粉粉的口感,那种感觉……
仿佛看到了天堂!
她连忙舀了一勺往教主大人嘴里戳,“你吃你吃!太好吃啦!”
简直感动!
这才是大开荒野求生的正确姿势啊!
前面的苦逼日子都仿佛飞到了九霄云外!
虽然到现在还连个遮阳躲雨的地方都没有但是还是好满足!
果然食物才是治愈一切的神丹妙药!
沈渊,“……”
他沉默着低头把快要戳到自己鼻子上的黑薯吃掉。
……所以说做两把勺子有什么用呢?
他默默把另外一把勺子收进了袖子。
秦禹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收回勺子又舀了一勺往他脸上戳,“来来来,教主大人辛苦,奖励你!”
沈渊,“……你洗澡就是对本座最大的奖励。”
秦禹,“……”
我不听!
她扭头把手里的黑薯塞嘴里了。
沈渊默默再次把自己的勺子拿了出来。
两人一起分食了那棵大黑薯,还有一小半的蚁蜜。
吃完后,秦禹抱着那棵蚁蜜晃了晃,“不知道能不能储存……按理说这种东西都能够保存毕比较久才对。”
沈渊伸手,虚虚的托在她手下,防止她翻来覆去把那颗蚁蜜掉在地上。
秦禹一笑,转头把手里的蚁蜜笑嘻嘻的作势往他脸上放,“冷藏后风味更佳,来吧教主!开启你的冰冻大法!”
沈渊,“……”
他无奈的把她的手扒拉下去,“不要胡闹。”
秦禹乐得差点从他怀里一头栽进泥巴里。
沈渊揽着她的腰,捏了捏她已经明显消肿了一些的脚踝。
秦禹自顾自笑了一阵,猛然间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抱着蚁蜜,扭头过来看他的脸。
沈渊头也没抬,按压着她的脚踝,“又有何事?”
“不是。”她惊讶左看右看,“教主,您今天没生气唉……难道黑薯还有清心静气,让人脾气变好的功效吗?”
她狐疑的看了看地上的黑薯皮,“……不像啊。”
沈渊,“……”
他抬起眸子,黑着脸看向她,“不识好歹。”
秦禹,“……”
她讪讪的挠挠脸,“……好吧。”
这下又变回来了。
果然就像某些咒语一样,一说出名字就会被破解吗?
又不是百变小樱库洛牌。
她拿着手里的蚁蜜,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的柴火缝隙上,防止它滚落下去。
这一晚的空气非常清新,入夜后还有一点微风,吹来的时候拂过燥热的皮肤带来凉意。
秦禹裹着沈渊的袍子,窝在他怀里和他又扯了一会儿,耷拉下眼睛有点犯困。
“……这两天都没下雨,不应该啊……”她嘟嘟囔囔,“雨季不可能这么早就过去,溪水都没消下去,应该更高的山上还在下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到我们这里来。”
她哆哆嗦嗦的扯进衣服,畏冷趋使着本能往沈渊怀里靠。
“明天……明天还是去找个山洞什么的……先避一避吧……嗯。”
话没说完,迷迷糊糊的她蹭了蹭教主大人的胸口,砸吧砸吧嘴睡着了。
教主大人坐在地上,慢吞吞的往火堆里扔柴火。
离火堆太近让他感到全身发热,虽有内力护体,但一旦使用内力保持身体清爽,那么他的皮肤表面温度一定是比外界要低,到时候,还在怕冷阶段的秦禹势必会觉得不很舒服。
所以他坐在火堆边,任由汗水沾湿了他的后颈。
灼热的火舌在眼前舞动,映照着漆黑的夜色里一点暖色的光,沈渊一手揽着秦禹,一手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森林边缘。
几双鲜红的眼睛在漆黑的树林里隐隐约约闪光。
那当然不是那群爱到河边来和食人花争斗的猴子,以沈渊超常的目力,能看到他们硕大的身体,和闪着鳞光的毛皮。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群东西,昨夜秦禹睡着之后他也曾见它们在森林边缘游移,更大胆些的甚至跑出森林,对着他这边的火光俯下身怒吼。
那是一种全身长着短毛的大型动物,后肢强劲,体型颇巨,跑动间,外层深绿色的毛皮散开,露出里面一层更短的毛发,最神奇的是,那层里面毛发上面,沾满了亮闪闪的鳞粉。
那种鳞粉呈现一种耀眼的荧绿色,落在地上很久都不会变暗,沈渊今天早上的时候曾经去昨晚见到这群东西的树林边看过,发现那些鳞粉竟然在太阳升起后像花草枯萎一样缩成一团,变成了干巴巴的黑色物体,一捻就碎。
这样的东西,之前在青冥教的时候,沈渊从未见过,唯有来到这里之后,才第一次发现。
而长久以来游走于杀意之中的他也能非常明显的感觉到,那群东西远远的传过来的杀气。
他拨弄了一下火堆,又往里面扔了一把柴火。
夜色渐深,丛林里的那群大家伙更加的骚动了起来,隔着老远爷能听到它们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沈渊垂着眼皮,抚了抚怀里秦禹的头发。
秦禹咕哝一声,睡得不舒服似的把脸往他衣襟里扎。
他连忙伸手,抵住了她的额头。
秦禹咂咂嘴。
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
这蠢女人……
睡得还挺死。
他松开手臂,任由秦禹滑落下去,趴在了他的腿上。
森林中,蓦然传来一阵尖利的嘶叫。
两方相遇,必有死伤。
他垂首捏了捏秦禹的脚踝,从袖子里拿出一片厚草嚼了,挤出汁液擦了擦秦禹干裂的嘴唇。
即使身体在畏冷,但是内冷外燥,让她神色憔悴,一张嘴上几乎全是大大小小卷起的皮。
沈渊看了许久,将厚草扔进了自己嘴里。
丛林中,猴子的尖叫变得撕心裂肺。
沈渊漫不经心的擦了擦秦禹嘴角的汁液。
此夜无事。
与他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