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保的父亲和儿子被带上来,两人又黑又瘦,憔悴不堪。
“姜大哥,这几天你到底想得怎么样?”马头人问到。
“呸,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坏家伙,我算是看清了,当初我儿子他们怎么不打死你呢?”姜保的父亲叫到。
“姜老头,你这就不对了,当初你儿子和尔玛吉雄打我们头人,我们头人并没有计较呀,你也到我们头人府上赔罪了,现在怎么反而为红军说话了呢?”
“那是因为我没有看清你马头人,还以为你是好人,哼。”
“姜老头,你为了红军就跟我们头人翻脸,多么不值得呀。这青云寨还是我们马头人的。”
“大家都认识他吧。”斯柯舒指着姜保的父亲说,“这是姜保的父亲和他的儿子,姜保是青云寨的农会主席,是****的头子,现在他又跑去当红军了,我们马头人专门请姜保的父亲和儿子到府上赴宴。”
“呸,骗子,毒蛇。你们把我骗进你们官寨,不给我们饭吃,还打我们,你们要我给我儿子写信,让他回来,办不到。”姜保的父亲骂到。
“你还敢骂马头人。”斯柯舒给姜保父亲一耳光,姜保的父亲鼻血流了出来。马头人制止了斯柯舒。
“姜大哥,我们有事好说好商量,红军是外人,你犯不着为他们说好话,只要你表态,说你儿子跟红军是错的,你不认他了。”
“我凭什么不认我儿子呢?我儿子是我们姜家的好汉。”
“那好,你儿子的事情我们不管了,他是农会主席,红军走之前,他肯定参加了安置红军伤员的事,你告诉我,红军伤员在哪里,还有你儿子保管的印章在哪里。”
“休想。”
“看来,我们之间不好商量了,是吗?来人,把这个小杂种给我吊起来。”
两个家丁过来,将宝儿从姜父身边拉走。
“爷爷,爷爷。”孩子哭着,一家丁横抱着宝儿,另一家丁将绳子套住他的脚。宝儿挣扎着,脚乱动着,可是他毕竟是个孩子,被大人夹得动不了。家丁们带着他走到山门前。
“宝儿,宝儿,你们要干什么呀,他还是个孩子。”姜父着急地跺脚。
家丁们将宝儿倒吊在门方上,挨着吊死的红军战士,宝儿吓坏了,他的手乱挥着,身子摆动着,哭得声音嘶哑了。
姜父想挣开拉住他的家丁,但却挣不脱,“马头人,你混蛋,有什么冲着我来,我一个老头子,我不怕你,别折磨我孙子。”
“哼,我就是要让你看着你孙子断气,看你心有多硬。”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呀。”姜父骂到,他看到他孙子哭声越来越小,心急如焚。
在场的人都不忍心,悄悄议论着,“太可怜了,小孩有什么罪呀,也不放过。”“马头人,放了小孩子吧”一个妇女求到。
宝儿的声音变小了,身子也直了。
姜父一下跌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把小孩放下来。”释比走了出来。
“什么?”马头人问。
“马头人,你身为头人,对一个小孩这样做,不怕天神在看着你吗?”释比老人指责到。
“哼,姜保居然敢打老子,老子就让他的父亲和儿子替他受罪。”马头人说到。
赵德华走到释比面前“哟,又一位老英雄来了,你要我们放了姜保的孩子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们的条件,带着全寨子的人驱鬼,要不,听说你也有个孙子。”
“你。”
“余大爷,想好了吗?”
“那,让我准备准备,找个时间吧,我也不知道我做法事灵不灵,如果不灵,我也没有办法。”
“不灵,不灵就让两个小东西上西天。”赵德华威胁到。
马头人点头,挥一挥手,家丁将宝儿提上去。“来人,把姜老头给我带回官寨关起来,明天送到县城去。”
家丁走到姜保父亲身边拉起姜保的父亲。
“我马头人是耐心是有限度的,谁跟我作对,这就是下场。把尔玛依娜的母亲给我抓起来”
说完,马头人转身离去。
斯柯舒带着家丁将尔玛依娜的母亲抓起来,往官寨里拖着。
那天,尔玛吉雄和尔玛依娜以及卓嘎等按照赵慧芬的吩咐,到深山老林里又找了一个更大的山洞,准备将寨子里的红军轻伤员安置起来,他们并没有想到,寨子里会发生这样的灾难。
而赵慧芬也在一大早离开青云寨到各个寨子去看望那里留下的红军伤员和其他后勤人员,她想,不能让留在其他寨子的红军伤员出事,一定要将他们安置好。
她首先到青坡寨,这个她的丈夫曾经驻军的寨子,还没有进寨子,就在山坡上,她便看到敌人在惨杀苏维埃干部的情景。
寨子里的苏维埃主席朱士贵被五花大绑按跪在地上,他的前边挖了一个大坑,旁边绑着他的父母妻子和儿女,只见刽子手手起刀落,朱士贵的头颅便掉在地上,血喷起一丈多高,他的妻子当时便吓晕过去。然后,他的家人被土匪用石头锄头铁锹敲碎头颅,推进坑里。
她不再看下去,默默地离开青坡寨。她又到另一个寨子,想找到留守在寨子中做善后工作的红军司务长陈杰元。他是本地人,红军来到寨子里就参加了红军,为红军做饭,掌管钱粮,迎送红军等,深受红军首长的赞赏,政委离开时,要她一定与陈司务长取得联系,两人互相配合,搞好红军伤员救治工作。
走在一块麻地里,她突然遇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那孩子捂着肚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边跑边喊:“救我,救我。”
赵慧芬一把扶住男孩,男孩倒在她怀里。
“孩子,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男孩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她低头一看,男孩捂着肚子的手指缝渗出血来,血越渗越多。
“你受伤了?是谁打伤的你?”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受伤这样严重,让她一下子猜出男孩的身份,他一定是一位苏维埃干部或者赤卫队员的孩子,她还没有想到这孩子是红军的孩子。因此,她想,先别去找司务长,先救孩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