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吗?”我正准备开盒子,却还是试探性地问了句。
“吃吧。”他坐到床边帮我揭开盒子。
“你带饭盒来做什么?我吃过饭了。”我一边说话一边咬起一颗鲜艳欲滴的酸梅,顿时觉得牙齿都快掉了,连眼泪也被酸了出来,“你的酸梅怎么比我平时吃得酸那么多?”
“这个是没有加工过的酸梅,从新疆一个专门种酸梅的农场空运过来的。”他以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的口吻说出这句话,让我顿时如冷水泼背、凉意渐生:“你千万别告诉你,这十几种话梅都是从不同地方空运过来的……”
“是啊,怎么了?不喜欢吗?”他奇怪地看着我的反应。
“你们是不是太奢侈了,花费这么大财力物力就为了吃几颗新鲜的酸梅?”心里有些郁结,随口将嘴里的核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吐去。
“你就不能斯文点么?还跟以前一样,老爱这样玩。”他的眼里满是温柔的责备。
“什么跟以前一样?”我立马反问。
“你以前个子矮,坐在第一排,前面就是垃圾桶,你跟你的同桌经常趁课余时间买一大袋话梅,吃完后就一起往垃圾桶里吐,比谁吐得准。”
“你怎么知道的?你以前好像不认识我吧?”看着我疑惑的眼神,他显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哦,”他突然低头犹豫了一下,“是谢蕾告诉我的。”
“是吗?”我知道他撒谎了,谢蕾不可能八卦到将我的这种事情告诉他,而且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就像曾经见到过一样。
“有什么问题吗?”他有些心虚,看见我不说话便转移话题,我也不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那天晚上,一边吃着话梅一边与他随意聊着,最后吐了一地的枣核,连牙齿都软了,酸得不敢再咬其他东西。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腿上沉沉的,抬头一看,林言锋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整个上身趴在我的腿上睡着了,我慢慢抬起双腿,制成一个坡度,他自然地顺着坡顶往床底滑去,“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泥。我躲进被子里一个劲偷笑。
“还笑,我都听见了。”他爬起来将挡在我头顶的被子拉开,我皱着眉装睡,他居然拿手指撬我的眼皮,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的脸好小,别乱动,让我比比,是你的脸大,还是我的手掌大。”他将五指伸开悬在我的脸上,晃来晃去。
“你别晃,晃得我头晕。”不知怎的,我的心跳却在暗暗加速,想转移话题,“你快回去吧,不然那一大帮人又得找到我房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