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浩摊开手笑道:“你也不必再骗我,你那天的谎言漏洞百出。我刚离开你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国外,怎么可能回来跟你生下忆儿?”
当时撒谎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一点,不过即使被他知道忆儿是他的孩子,他也没有太大的机会从我手里夺走忆儿。
回家的那段时间,我已经给一位律师朋友打过电话,他告诉我,即使哲浩闹上法庭,法官会以给孩子一个稳定的生长环境的原则,将忆儿判给我,但是还会有意外,而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些意外,只要让他抓到一点漏洞,依旧可以让全局翻盘,所以不管这些意外发生的几率有多少,都不可以掉以轻心,因为忆儿是我的全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忆儿让给哲浩。
我低下头看着草坪,在心里盘算着之间的厉害关系。
见我抿着唇半天不说话,他一把扳过我:“你就这样不相信我么?我那样说,只是想让你亲口承认他是我的孩子。因为现在,只要想到还有这样一个人,体内流着我和你的血,长着与我和你相似的面庞,用血肉将我们紧紧相连,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快乐,就连做梦都能笑出声来。因为我们的联系,也仅此而已,可是我不会从你身边带走他,因为我知道他对于你的意义,所以我绝对不会带走他。”
我的心软下来:“他是你的孩子,取名忆儿都是因为你,可是……”
他捂住我的嘴巴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嘴角的笑意越加苦涩:“只要这两句就好,我不想听你的可是。”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亮的物什递到我的面前:“墨暖我找回来了,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该送给谁,你拿回去恰好可以跟言锋那只手镯凑成一对。祝你们幸福的话我说不出,只希望你至少给我留个朋友的位置。”
他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收下了墨暖。
几经波折,它又回到我的手里,就像一个完美的圆,一直走下去,最终发现回到了原点。摩挲着摊平,它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还残留着哲浩的体温,一点点的散发,在我的手掌里渐渐转冷,如同这段消逝的感情。
而我的感情会在另一个人那里升温吗?想到这里,我的心急急的的跳了两跳,隐隐的疼,随后却是难以抑制的快乐,原来自己早就有些迫不及待。
原来会有这样一份爱,从未知到发觉,却已是深埋,几番翻滚来回,撩人心扉,拨弄得异常的痒,却又异常的快乐,如吸食的毒药,甜蜜到甘愿沉沦,最终沦入宿命的轨道中往生,重新轮回。
按照哲浩给的地址,径直往小然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