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找玉姐啊?她的办公室你知道位置吗?要不要我带你过去?”我的好心似乎有些多余,但是既然问出口了,当然要问的圆满一些。
“不用。”他转过头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又转向电子板。
我识相的闭了嘴,心里却有些得意,居然这样轻易的他激怒,但是这些又能证明些什么?难道觉得挽回了一些刚刚丢掉的面子?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我没有急着往外走,想等他先出去,这样跟在他的后面走,比较自在一些,还可以多看一眼他的背影,打定了这样的算盘,也即刻付诸于行动:敌动我再动。
没想到他也没动,而我再往外走似乎也说不过去,于是气氛又僵到了极点。
由于长时间没有响应,电梯门自动合上,我急忙去按按钮,却不想与他也正准备按那个键的手指撞在一起,那暖暖的气息如电闪雷鸣般传递到我的手指。
我立马缩回了手,电梯门重新打开,这次丝毫没再犹豫,急急的往外走去,与他错身的瞬间,眼眶却红了,过往的影像交叠在一起,只感觉到天旋地转,
还有那只残留着他的体温的手指,僵直着,保持着刚收回时的姿势,似不会动了一般,摆放在哪里都嫌不好,只能这样狼狈的逃离了他的视线。
坐到办公室,试图投入到工作中,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脏了的衣服渐渐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正准备开窗,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接通,还未开口,那端便传来婷婷兴奋的声音:“莹莹要进A城电视台当主持人啦!晚上请大家吃饭。”
“可是……”我有些犹豫。
“瞧你,就那么点心眼!人家蕾蕾都不计较了,这次还是她主动让我找你的。”
听到这些,我的心一下子释然了。
无比充实的过了几天,一觉醒来,只是突然意识到这是最后一天,他单身的最后一天……于是那种记忆蚀心的感觉一点点回来,某个人已经成为了一个无法抹去的影子,随时会出现在天空,或者心底,甚至其他目所能及的地方,挥散不去。
这便是我的执迷不悟与死不悔改,尽管知道一切再无可能,却还在存在一丝侥幸,何尝不知道侥幸渺小到几乎不可能。
工作上漏洞百出,连平时做的最顺手的活都故意与自己闹别扭,好不容易熬到吃饭、下班,终于度过了如此漫长的一天。
躺到床上,思念像一条小蛇,在心底慢慢爬过,凉丝丝的触觉,从心的这一头移到那一头,一点一点将血肉吞食进去,直到鲜血淋漓,露出千疮百孔,疼痛到毫无知觉……
这个夜,会有多少人失眠?他,会不会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