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戴允洛怎么的不相信,事实很快就会摆在眼前,我已经将事情的前后起因都告诉他了,他踌躇很久,跟我说了句会注意的,便离开去上班了,所以我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对此,我已经告诉他了,和我在同一个时代来的,我已经没什么所牵挂了,唯一就是舒晴他们,我得赶紧通知他们,可是我该怎么说呢,贸然地告诉他们非典要来了,他们不仅不相信,还不知道什么叫非典呢。
然后,我为了安全起见,自己特地去了中心医院,全方面地检查自己,等待许久,拿到通知单之后确保自己没有感染非典病毒,便去找了舒晴。耐心地陪她聊聊询问最近我不在的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们也都是彼此如同闲暇一般聊聊天,并没有太多的详细话题,然后我又多嘱咐了几句,天气逐渐冷了,记的多穿衣服,出门一定要戴口罩。她本想问我什么,但是看我那般认真的样子,便说,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样说,但是一定会做到的,让我放心好了。我会心一笑,跟她说,让她转告身边的所有人,虽然不知道或者不怎么明白一些事,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不久之后一场灾难即将降临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在的时候会照顾你们,不在的时候自己照顾好自己。她对我说的话一直都是只信不疑的,虽然确实不太明白我的肯定,但是通过这一段时间,她逐渐开始对我的话视为命令一般了。
告别了舒晴,我特地去看了林恬,她还是那个样子,看到我十分兴奋,我欣慰地看着。再来,我又找了晨鹿那俩孩子,在这个时代,我多多少少也有了不少牵绊,绝不能让他们出什么事。之后我去找了小源他们,通过另外一种方法,告诉他们,出门记得戴口罩,天冷了,生病可是要打屁股的。他们嬉笑着还是冲我应了一声。然后我又通知了张然,我告诉她未来会发生灾难,记得好好防范,最好的方法就是戴口罩,避免与人多的地方接触,上下班由于时常跟我一起,倒也不需要多说什么,还是那几点罢了。
包括网上的王梦香妹妹,也都告知这些事情。然后我想着差不多都已经通知到了吧,也就当我想松口气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洪妍没有去看看。我又转折回去,找到洪妍家,发现她家有人在,我想着如果将此事告诉她家人的话,必然引起轩然大波,所以还是在她单独的时候告诉她好了。可是一再等不到她单独之时,于是只好去找小源,告诉他一定要找洪妍告诉她注意最近气候变化之类的,我再三叮嘱,但愿不再出错。
然后,又去了张然那里,进了门便往床上躺,倒是把正睡午觉的她吓一跳。忘了说,上回我在她脖子上抢回的项链,有一个钥匙在上面,正是她家门的钥匙,当时我也是苦笑于此,索性她也不打算要回来了,每日都要求我送她回家,帮她开门,这让我感到惊奇。
张然自然是吓一跳,但看是我也就没怎么在意,而且我趴在床上之后就呼呼大睡起来,只感觉鞋被脱去,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被子。
醒过来时候看到屋内空无一人,有张纸条在桌子上,我起身去看,张然留的言,告诉我锅内有炒饭,已凉很久,想吃自己热之类的。我笑罢尔尔,浑身疲惫,看了看手机,还好通知及时,因为已经十一月份了,哪一天哪一时也不确定。我缓缓起身,但感到乏力,便再次躺下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了,我扭头看到居然是张然也在旁边睡着,而我胸前则是她拥着我的手,我咯噔一下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样要是被舒晴知道……索性起身,但是还未挣脱开,就听到张然我梦呓声,只是叫着小风弟弟之类的,这让我苦笑,弟弟就弟弟吧,毕竟我比你小二十多岁呢,相比之下我都能称你为阿姨了。然后起来,给她盖好了,我留了张纸条便走了。顺路去看看小源那边。
其实对于张然这个姑娘,我也不知道有着怎么样的感情,算这个时代的年龄,我差不多是十八岁,而她则是二十一岁,比我大三岁左右,正所谓女大三,抱金砖之类的,让我不由地想笑,如果我有能力有心的话,面对这些红颜知己,其实可以一辈子只做红颜知己的,但是现实则是让我选一个我爱的,我一直没有给任何人肯定回答,甚至还拒绝了未未,原因就在于一个人呢,那就是小媛,我一直等着她的长大,等待着她能认出我的那一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外貌自从穿越过来就再也没有改变了,也许是因为时间的问题,也许是我本身的问题,总之我得继续观察,如果这对我是一个福祉的话,我想我能做的,不只是改变非典这一件事了。
看过那几人之后也就放心了。正常地又投入到了工作当中,晚上也时不时给舒晴等人捎点东西回去,现在我就像她们三人的男闺蜜一样,照顾着她们的饮食起居,其实我能不在意嘛,同住一个屋檐下,都是我想对重要的人,我必须在事态慢慢变严重之前让他们安然通过这次危机。
终于,非典在其他城市逐渐展露了头角,而这一消息传播的也很快,不管是电视机上,还是互联网上,迅速地到达了上海,变成了大家饭后茶桌的一个话题,但却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病状,只知道是感冒,发烧,脸上身上起斑点之类的,人们却始终不太重视这个事情,仿佛那些遭到袭击的城市离自己很远一样,我深感痛苦,由于人们的麻木。
也因此,好景不长,几个月的时间,非典被医学界命名。并且真正地大爆发在2003年2月开始了。
北京沦陷,广东沦陷,还有许许多多的城市都处于慌乱之中,上海也有许多人开始不断地被感染,然后隔离,隔离再感染……我在这一段时间里,把我所在意的这些人,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关心着,,每个人那里都去过才放心,可尽管如此,还是出了一些疏漏。
我再一次去看小源他们的时候,他们依旧好好的,穿着棉袄玩耍着,正当我感到能松口气时候,小媛无意间说出洪妍最近一直没看到,好像是生病了的样子,当时我的脑子里就嗡了一下。立马去她家找她,她家却空无一人,这让我更加恐慌了,看到房东时候,马上询问他这家人的下落,他说前几天就已经不在了偶尔会有人回来,好像是去医院给小妹妹看病了。我马上去了中心医院。
在这里最有权威的最可靠的相比之下还是中心医院好些,生了大病一定是去那里。
可是去了之后又烦恼了,根本不知道在哪个病房,索性从急诊室开始找,并且去问了前台人员,才知道是在哪里。
我心里一直默念着,希望只是小感冒,只是小感冒,但是心里的焦急不断。
一路寻去,我心里只想着她的容貌,想着那一日纯真的孩子的话语:
小风哥哥,长大了我一定要嫁给你,这是约定好的啊!
我甩甩头,找到了那间病房,停下脚步,看到病房上面写着的东西,呼吸道内科。然后我走近,透过窗户看到的那个面孔时候,不由地想要哭了。这时,门突然开了,里面的人带着口罩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我说,我是她的朋友,来看看她,他回头看了眼洪妍,又看了看我,点点头。
屋内并无多少人,刚才那个应该是洪妍的父亲了,那母亲去哪了呢?
这时,洪妍看到了我,面色苍白的她,显然不是小感冒那么简单,医生说暂时还不能判定是其他什么病种。她很勉强地看过来,冲我微微笑了笑,我过去坐下,时不时想起她说的那句童稚,不觉自己已泪流满面,捂着她的手说道:
“哥哥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