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学期很快就又过去了,虽然说过还是朋友,可是我坐在绒花的生旁,一个学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每个自习身旁都很热闹,绒花和她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这种热闹对我来说是一种讽刺是个笑话,在这种热闹中,我是个封闭的空间,这种热闹我是那么突兀的凄惨。可是我依然是那么倔强的坐在那里,不和任何同学换座位。
极度失落的我纸卖了还没有一半,房租还是要交的每个月两百多块,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卖着,还不够交房租的,因为弄纸压了一万多块,除了刚开始拿回两千,一直没有给家里钱,我的生活费早就被断了,没钱了我就串宿舍卖点纸,我只停在我的失意中,没有了方向和目标。马上要放假了,我得回家,可是两个月的房租就是我一个多月的生活费。为了省钱,我和房东商量,把纸从街上弄到他家里放着,一个月六十元。
这天,我又独自一个人来到房东家,准备收拾房间,运纸过来,房东对我说:“那个和你一起的瘦高个男生上午来过,他说你一个人很可怜,让我少收点房租。······”后来房东说什么我没有听到,我的头脑翻动着绒花的身影,我知道是他,他心里还有我的,我一直在对自己说:他离开我是有苦衷的。此时此刻,我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梦想着他能回到我的身旁,和我一起轧马路,上公园一起学习······
放假了我的心里梦里全是他,可是却从没有想过向他低头,说些好话让他回来。整整一个暑假我在牵挂,思念,祈盼的煎熬中度过,心里的苦无处诉说,毕竟我还在上学,还不满十八岁,我更不敢和家人提起。只有一次次在梦里他来找我,来诉说他的情意。这样梦我做了十几年,可是醒来一切都是空的。
我的梦终于被现实打碎了,开学没有多久,绒花和班里的黑珍珠好了,他既没有回到我身旁,也没有到李华那里,他被别人拉走了,我和李华的争争夺夺显得那么的可怜和可笑。绒花走了,他换到了他新女朋友那里,依旧温柔的对待他的女朋友,帮她打饭,在宿舍楼底下等他。在教室我孤寂的挺直着脊梁听他和珍珠窃窃私语,下课后,我躲开所有能见到他的地方,每次远远地见到他身影我转身就逃。
这天晚自习他没有到教室,我在教室呆了一会儿,百无聊赖,鬼妹喊我回宿舍,我们便收拾书本往宿舍走,在下楼梯的时候,我看到绒花从下层楼拐弯上楼,我二话没说,转身便逃,躲在楼梯的拐角。看着他上楼的身影我虚脱了一样,慢慢地靠墙蹲下,那一刻像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心脏也要跳出来了。“你至于这样吗?鬼哥?”鬼妹说,“这么长时间了,他是别人的了?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可是我就是那样的没有出息,一无所有的我,孤寂的我就那样用我的心力,逃,逃,逃·····
直到毕业了,在毕业会餐上,我和他一起喝酒,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醉眼朦胧中,他说他永远是我的哥哥,他不会忘了我,有他的就不会饿着我,他把他的钱包和钱包里的几百块钱都给了我。醉眼朦胧中,我们举起酒杯,喝个交杯酒。
第二天酒醒,收拾行李回家,我去学校存车处找雪年和小崔看他们谁能帮我拿行李,送我去车站,(他们勤工俭学,给学校看自行车),到了存车出,我推门看到绒花一人在里面坐着,我条件反射的转身就逃······
跑出300米,我停了下来:“我在干什么?跑什么?”我有转身回去,迎面绒花追了出来:“飘摇,你跑什么?我是鬼吗?”在存车处,绒花话里的意思是想要回他的钱,本来有意还给他的我装傻,没有接他的话,可是他的钱包在我家呆了十多年,一直到父亲去世还在用着它。
回家这天雪年和绒花都去送他们的女朋友。最后只有不起眼的默默陪着我的小崔送我去车站。“姐你知道吗?从你入学的那天我就注意到了你,我远远的看着你在报名处忙碌着,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小崔说,“可是你从来没有注意过我。”我的心里有片刻的触动,已经盛不下感动了。
渴望爱,渴望关怀,不知道到底出于什么情感,我三个月的初恋,让我用十年的时间思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