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山岗有支雪白的山茶花
27786500000027

第27章 命令里的女兵

夜里零点,师参谋长在团长、政委、参谋长的陪同下,登上了北京牌指挥车,朝师部方向驶去......

师参谋长在临上车前,再三叮嘱:“一定要打出国威,一定要打出军威,一定要给对手一次狠狠地教训。这次突袭行动你们要精心部署,周密安排,只许成功,不得失败!”

团长送走师参谋长刚一转身,孙队长就黏糊了上去。我一个“急刹车”立马举手敬着军礼。陈参谋“刹车”过缓,向前一冲,险些跌倒,好在反应快,他立即也举起了右手。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突击队还要搞集体请示吗?”邹团长硬着脖子,用严肃的眼光审视着我们,然后不急不慢,一字一句地问”......

“团长、团长,女的、女兵,突击队,命令、命令。”孙队长磕磕巴巴缠着团长。

站在团长身旁的政委也说话了:“怎么,你们歧视女同志?早就知道你们会有想法,如果没有想法,那就不是突击队喽!但是,我告诉你们必须得执行命令,这是命令。”

陈参谋也黏上了团里周参谋长:“参谋长,参谋长,你给团长、政委做做工作,说说好话,这不是一次带女兵的作战,我们需要完成的是作战任务。别说女同志,我和王副队长体能都难以吃消。”

周参谋长:“团里反复都考虑过了,你们不得有异议,执行命令吧!”......

见硬的不好使,我立马反应了过来,采取“软磨”,用软磨也许能够奏效。我从先前黏糊政委,一转向拉着邹团长的手就往一边拽,边拽边说:“邹叔叔,邹叔叔!听我说。突击队这次执行的是一次ZS式的行动,再说翻山越岭夜间突袭,女同志受先天体能限制,是部队行军作战的负担,一旦拖累部队完不成任务不说,也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邹团长说:“团首长反复进行研究、斟酌,也有过不同意见、争论。但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突击队的伤亡,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见团长给了我难得的说话机会:“邹叔叔,邹叔叔,您不是说,‘突击队要在前无援兵,后无保障的情况下单独作战’吗?在敌境内展开作战。就算是救护了伤员,要把伤员运送回来,也许是一种奢望。再说,大家都预备好了‘光荣’弹,请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做到。”

接着邹团长说:“谁说你们是ZS式突击啦?你们要最大可能地减少伤亡,要活着完成任务。战场上,无论救不救的活伤员,组织都得实施救护安排。这是命令,你们执行吧!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邹团长抬手看了看表说。

孙队长对我伸了伸舌头,耸了耸肩膀。陈参谋也耷拉着头,枯桑着脸。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仨都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不行,这怎么成,我对他俩说:“走,集中‘火力’从团长处突破,不达到目的,绝不能让团长休息。”

我们仨朝团长又追上了团长。“团长,团长,再听我讲一句,就一句。”我上前拦住了团长的去路。

团长说:“嘿嘿,你们仨还不让我回家了(帐篷),没完没了啦。刚才还说的不够清楚吗?这么重要的突击作战行动,团首长能不考虑战场救护吗?这是集体做出的决定,是命令,你们必须得无条件执行!”

我再一次拖着团长的手说:“邹叔叔,邹叔叔,请原谅我们的冒昧,我们仨的意思是,把我们的困难向您和团首长反应一下,不是违抗团里的命令。邹叔叔,带女兵真的行动不方便,你看平日里男兵能完成的科目,女兵就不一定能够完成,这是事实。邹叔叔,邹叔叔,我们建议团首长,能不能再重新给考虑一下。”

邹团长严肃地说:“命令就是命令,执行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我当了一辈子的兵,从来没见过命令下达了,还可以收回的”……

团长把我拉往一边走说:“不安排战场救护是我们的失职,至于你们怎么安排战场救护是你们职责。比如说,你们可以把救护所设在长龙坡,当然条件是你们必须得拿下‘6座屋’目标。团指对长龙峰发起进攻时,我们会派场战场救护队接应那里的伤员。”

顷刻间,脑子像过电一般,我明白了团长的意思,难怪他说团里进行了仔细研究斟酌,还开展了激烈的讨论与争论。

团长最后补充说:“退一步说,只要你们把她俩送上长龙坡,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我点了点头说:“嗯!”

邹团长在我肩膀上拍拍:“不要说是你邹叔叔说的哟。”

我说:“知道了,谢谢邹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