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傍晚,沈亦云兄妹二人,下楼吃过晚饭后,便回到了房间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沈亦云便拉着妹妹出了客栈,亦梦一边走一边问哥哥道:“咱们这是去哪啊?”亦云拿着一把折扇,刷的一下合了起来,说道:“带你去看热闹,你还记得那个白妙晗吗?”
亦梦想了一下,说道:“是在云南的那个德字台的擂主吗?”“对,就是她,昨天店小二说的比武招亲就是她姐姐给她弄的,我们赶紧走,肯定有热闹看!”亦云说罢,兴致勃勃的拉着妹妹走向了城中心。
二人走到了一个丁字路口,此路口地方宽广,如今这里聚集了许多人,围着一个高八尺的圆形擂台,擂台后面是一个雕梁画栋的酒楼,上挂大匾上写着“醉雨江南阁”,擂台右边不远处立着一根又粗又高的木杆,木杆上红绸缠绕,顶上系着一个红绸结成的大红花,红花下挂着一个长长的木匾,木匾上竖写四个朱红大字,“比武招亲”。
沈亦云拉着妹妹进了人群之中,抬头观瞧,擂台之上打的正酣,只见白妙晗,双手拿着两个峨眉刺,正与一个使单刀的汉子针锋相对的打着。
白妙晗招招快攻,汉子一一接招,刚开始还是势均力敌,但汉子越打越招架不住,不一会儿满头大汗,只有防守却无进攻。
于是心生一计,躲过一招后,左手一挥,手中扔出一个核桃大的钢珠,朝白妙晗右脚砸去,电光火石之间,白妙晗闪身撤步,右脚一个侧踢,“当”的一声,将钢珠直直横踢出去。
沈亦云正在人群中看热闹,突然,钢珠朝他迎面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手挥纸扇向前一打,“砰”的一声,钢珠旋转而回,沈亦云只是出于防卫,并没有在意钢珠飞去的方向,说来也巧了,飞回的钢珠,正打在那台上汉子的膝盖上,汉子“啊”的一声大叫,跌落台下。
白妙晗正想出招,汉子突然跌落台下,弄的她愣在了那里,正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眼光扫了一下台下人群,忽然看到了刚刚打回钢珠的沈亦云,便心中有些怒意,随即指着沈亦云道:“你,上来和我打,他并没有输在我手里,刚刚是你把他打下台的,你来接替他打完这局!”此时台下众人纷纷顺着白妙晗的手指看向沈亦云。
沈亦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的傻在了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时候,众人已经给他前面让出了一条小路,沈亦云本想解释,可刚一开口,还没出声,便听到擂台后面酒楼的栏台上,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堂堂昆仑玉山派的二公子,难道连个擂台都不敢打吗?是你将台上的男子打下了台,如今你若不替代他打完这一局,我摆的这比武招亲,还怎么往下进行啊?”
沈亦云随着声音抬头看去,只见得楼上栏杆后面站着一女子,此女子内着翠绿烟纱碧罗裙,外披白色薄纱,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银钗,花容月貌,出水芙蓉,眉宇间略显冷艳,气质上又透着几分威严。此人正是醉雨江南阁的阁主白妙蝶,当初在沐王府比武的时候白妙蝶与自己同坐在第一排,虽然离自己的位置很远,但在擂台上比武的时候也是见过她的容貌的。
沈亦云听完白妙蝶的话后,看了看旁边的亦梦,亦梦却白了他一眼把脸扭了过去,亦云也没办法,只好抱拳朝楼上白妙蝶道:“白阁主,我刚才只是误打误撞而已,并没有上台之意啊!”白妙蝶,扶着栏杆,根本就没有看他,便慢慢的说道:“如不上台也行,但你要向我二妹认输,是你把刚才那男子打下台的,如今只有你认输,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听罢,亦云此时陷入了两难,自己本是来看热闹的,怎么可能去上台打擂,何况又是比武招亲,但刚才白妙蝶已经在众人面前点名了自己的身份,如若不上,就要认输,这未免太丢玉山派的颜面。
沈亦云一咬牙,暗想道:“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为了不让玉山派颜面扫地,只能打了这场擂了。”只见他脚下一点,窜身而上,腾空踏步,片刻之间便飞到了擂台之上,与白妙晗相对而站。白妙晗见他上得台来,二话不说,转动手中峨眉刺,直攻而上,刚开始沈亦云并没有出招,而是左右躲闪,但白妙晗招法刁钻,慢慢的他便疲于应付,只好拔剑反攻,两个高手开始了真正的对决。
只见白妙晗,双刺下挑,直奔对方双腿,沈亦云则是翻身一跃,脚踏于空,一斩而下,白妙晗随即双刺交叉,挡在剑刃,两人武器相碰开始较量起了内力,片刻之后,只见擂台上的台板咔咔直响,颤抖了起来,台上的沙尘,也凭空飘起了一尺之高,在空中快速旋转,此时白妙晗脚下的台板已经开始出现裂痕,空中的沈亦云,额头上也有了点点汗珠,两人就这么久久相持着。
又过了片刻,白妙晗脚下的裂痕越来越多,只听“咔嚓”一声,台板被白妙晗踩进了半寸之深,白妙晗低头一看,暗想:“如此下去,定是对我不利。”紧接双刺向前一推,震开了剑刃,同时也飞身而上,刺了过去,二人一上一下,在空中插招换式打了开来。
此时台下众人,也是看的极为紧张,从未看过如此这般难分胜负的打斗,这哪是什么比武招亲啊,简直是殊死搏斗。正在众人聚精会神的观看时,只见沈亦云一剑斩过,随即左手运足气力,凭空一掌,白妙晗双刺迎剑,根本未注意到沈亦云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可现在发现却为时已晚,躲之不及,一下被掌风击中丹田。
这一掌虽然力道不打,但打的位置却至关重要,正中丹田,丹田之气瞬间瓦解,便可顷刻之间让对方轻功失灵。白妙晗被打中这一掌之后,只觉内力不济,脚下无根,全身一软,从空中直向十几尺距离的台下栽去。
说时迟那时快,沈亦云一看不好,随即纵身跃起,右手一把揽住白妙晗的腰,左手则拽住木杆上系着的红绸,脚抵木杆,徐徐而下,将白妙晗轻轻的送到了地面。白妙晗站稳后,亦云双脚一蹬,弾到了人群,拉起亦梦便跑。
可没想到的是,他们刚跑出人群,丁字路口的三条路上已经站满了醉雨江南阁的人,亦云见状,马上顿住了脚步。此时只听得楼上的白妙蝶说道:“沈公子既然赢了我二妹,便是我醉雨江南阁的女婿了,你这是要去哪啊?”沈亦云听得此话心中连连叫苦,偷偷的身边的亦梦小声说:“妹妹,你看这阵势,如今怎么办啊?”亦梦斜看了他一眼,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道:“没办法,你自己惹的事,你自己搞定吧,我可管不了!”
亦云此时心中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随即转身向白妙蝶抱拳道:“白阁主,你就别难为我了,今天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是误会,我.......”不等他话说完,白妙蝶便用带了些许恼怒的语气说道:“怎么?你想不认账?我这里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比武招亲!”说罢便指了指木杆上挂着的大匾。
亦云还想辩解,刚一抱拳,白妙蝶则慢慢的做了个手势说道:“来人啊,把他们请到楼上来,今晚便拜堂成亲!”
沈亦云一听拜堂成亲这四个字,瞬间吓的六神无主,不知所措,见对方的人渐渐向自己这里逼了过来,便要拔剑。手刚握到剑柄上,旁边的亦梦却一把按住了他手,小声的说道:“二哥,不要结怨啊,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儿,跑不掉的,咱俩儿还是自己乖乖上楼再想对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