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欢欢笑笑中,两坛酒灌下大家的肚子后,疲劳后的他们便仰卧在地上,在呻呻,哼哼中沉沉入睡了.我望向茫茫夜空,在淡月的四周跟随着一眨一眨的群星,群山漫飘荡的雾带着露珠一路洒滴,无可奈何,此时此刻沒有遮挡之物,真怕他们着了凉.我忙去林中又拾了干草为他们盖上,再添加了一些柴禾让火苗燃得旺些.
一个人醒着真寂寞,除了夜风一阵又一阵拂过丶虫鸣声时停时鸣外,四周尽是朦朦胧胧的.无人与之交流是痛苦的,心中有多少苦多少怨多少欢乐多少对未来的憧憬和规划只能埋藏心中......
独自望着众人沉睡,他们在梦呓中直呼喊着加油加油,快了快通了.唉,他们已是尽力了,若明日再叫他们继续劳动下去,不知要累倒几人?尤其是周书记等人,万一累倒了他们,再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到时我岂不是成了全市人民的罪人?不能再让他们再锻炼了,让他们吃了点苦头就适可而止了,至少已让他们长了点记性,知道了农民的苦和下力人的生活了吧.也让他们了解到了下力人的钱来得是多么的不容易,以后也不再乱摊派他们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了.
我聚气于目向四周望了望又看了看,觉得沒什么危险可威胁到他们时,我便点燃起一支烟走至那些挡路的泥石,此时的我不怨天也不怨地,只庆幸它们垮塌得太及时,不然我又该怎样教训他们一下?轻吹了一下烟灰,此时的月已冲破了云层大放光茫,星星也眨着欢乐的笑眼.是时候了,连上天已在暗示着我;别得理不晓人!
我盘腿坐于地上丢掉了一半未吸完的烟,双手合什默念起移山术之咒.也许是时候刚至,两团淡雾恰巧飘至垮塌的泥石上方,在咒语的催促下它们立幻成了两柱似燃烧的香烟,慢慢腾腾地变细变小向苍茫的夜空飘去,圈圈轮轮连续不断地扩散.突然一阵轰隆,空中的那一团团云在旋转,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云越转越快,云层也被越转越多也越大,似一条欲兴风作浪的巨大无比的蛟龙.风起了,电闪雷鸣,云龙突然一卷一扫,那些挡住公路的泥石便陆陆续续被云层尾部洞口吸入,哗哗丶嚓嚓丶嘡嘡丶哧哧之声不断.我猛睁圆双目想看个详细时,这些挡住路面的泥石已被吸扫一空.风停了,雷电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皓月当空,群山一片白茫.
重点燃起一支烟,轻轻松松地吸了两口,现难题已解决了,只等着天亮让他们大吃一惊罢了.明天到了水泥厂可能我又要掏一次腰包了,真后悔有了第一次的免费紧跟着就有二次三次.不是我吝啬那几百上几千块钱,而是长此下去何时才是一个尽头.唉,只望大家都富有了,人人也不缺那一两分钱了,到那时我也得到解放了.
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不能跟着他们随意酣睡,独自一人醒着真无聊也更寂寞.但也只有在此时才有时间去思考更多更多的问题,孙武不是常说;庙算越多胜算就越大吗?
于是乎我的手又习惯性地抚摸在头上;随着景区的建设逐步深入,这个水泥厂的旺盛期顶多只有七八年了.但当这七八年之后,这里的工人又将何去何从?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苦战了后和奉献了青春热情之后并染上了肺尘病后就叫他们哪儿来哪儿去吧?别说旁人会有怨言,自己也深觉良心过意不去吧.我不断地抚摸着头;若是七八年之后这里的人才已爆满,处在这偏远山中的他们也可说是孤陋寡闻了,哪还赶得上外面的日新月异的变化?他们虽有一技之长,那只能限于水泥厂,对于其它行业来说将可谓是一无所知.不不,我得早为他们谋求点出路了,至少也得为他们的后半生的生活考虑考虑,这一代功臣得有一个好的归宿.
山中一声野鸡的鸣叫,群山之中渐渐有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