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又一路停停,短短的几十步路程,我足足走了一个多钟头。把笑常挂在脸的我真的好累好累;泪常浸在眼中时流时停,两个不同的脸庞似乎已冲刷成了两条浅浅的沟槽;左看右顾,眼珠在眶中转来转去,眼睫和眼皮有些承受不了超负荷了;时点时偏时抬,扭来扭去的,眼肉膜都快被磨穿了。但这一切的累算不了什么,这一切的苦更是算不了什么,比起这些忙这忙那的兄弟姐妹们,这还不如杯中之一小滴水。
轻轻敲着房门,一个人正埋头专注在桌上的一张纸上,一手抚在头上,一手拿着一支笔在纸间比来画去,全然忘了门外隆隆丶轰轰丶啪啪丶碰碰的巨响声,他正全神惯注着这词正造在点子上了。我再次用手重重敲了几下门,他终于有所听闻,慢条斯理地;‘‘知道了,门开着,请自便!‘‘
我慢步走进,静静地站立在他身后。此时他正把铅笔头半含在口中,眼皱眉卷地正沉思着。突然,他把笔头取出口,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儿的铁矿石含量咋就这么高,是不是上天在有意眷顾着这里的人们,理应这里该兴旺发达了?唉,要是骆阳老板在此该有多好,我得第一时间把这好消息告诉他;钢材的问题我们终于可以解决了,再也不受外界势力的左右了。哈哈,这个厂在满足了本地使用外,多余的我们还可向外运销,我们发财了我们发财了。他高兴地转动着,手舞足蹈,近似颠狂。
他的一只手偶然打在了我的脸上,‘‘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怎咋不先敲敲门?‘‘他先向我赔着礼后又质问着我,头慢慢抬起。‘‘啊!骆阳老板?我,我,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沒事没事,你很优秀。‘‘我微笑着‘‘你就是肖鹏?‘‘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他望着我。
‘‘不不,很好很好!‘‘我笑着‘‘看这张图和你思索分析的术语中,你是地质学院毕业的,至于什么系,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很有眼力。你我虽有一面之缘,你可能不曾记得我,但我记得你。在你手下做事,我踏实。但愿我能用所学之识能为这儿奉献一点光和热。‘‘他为我挪来一张简易的木橙。‘‘请坐!目前这里的条件虽然很艰苦,兄弟姐妹的热情,干劲会让你忘记所有。‘‘
‘‘你确实很优秀,全方位的优秀!老张丶黄忠丶刘清如他们不用代理这里的厂长位置了。从现在起,你就是这里的第一位正式厂长兼书记,任何事你有先斩后奏之权,一切按照你的所思所想去做。对于冶炼方面的知识和技术,我和他们都是门外汉,不在其位,不能涉于其职。肖鹏啊,胆子大一点,步子迈稳点,一切都应向着一个好字看齐了,这里的兴旺重担就全落在你的肩上了。‘‘我轻拍着他的肩。
‘‘不,这里得全靠你,我,我。。‘‘他有些惊慌。
‘‘你理解错了,我是说这里的所有建设所需的钢材得全靠你。有了骨架,长肉的事得靠大家。‘‘我向他递过一支烟‘‘这里可以抽烟吗?我可饿慌了。‘‘
‘‘行!但这次是个例外,但愿沒有下次!‘‘他强笑着。
‘‘是,是!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我迅速地点燃着烟。
我深吸慢吐着,双目环视着这间极其简陋的办公室,连续不断地摆摇着头;‘‘这个厂需马上建一个象样的办公室,麻雀虽小,但五脏应俱全。至于资金的问题,我会叫公司财务部立马拨一笔款来。兄弟姐妹的住宿也得改善了,得让他们在劳累之后有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等到你们以后盈利了,公司得提点成了,一个大家庭,人多开支大啊!‘‘
‘‘那是那是!‘‘他点着头。
‘‘肖副厂长,开饭了。‘‘先前那位大姐笑着走了进来‘‘哎,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说只有一点小事耽搁了一小会儿吗?你还不快走还更待何时?这里可不养闲人!‘‘
‘‘大姐,请别急下逐客令,我马上就离开,别因我一个闲人影响了大家的正常工作。‘‘我转身欲往外走。
‘‘别急,马上就开夜饭了,尽管是粗茶淡饭,将就用食。徐燕,你可知站在我们面前的人是谁?‘‘肖鹏忙伸手拉住我。
‘‘他,他是谁?‘‘徐燕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