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草间露水,迎着初升的太阳,听着鸟儿们的欢歌,接纳着习习的晨风,我们回走在工地的路上。
偌大的一个工地,此时没有了机器的轰隆声,也沒有了兄弟们的欢声笑语,刚浇灌完的楼层寂静地矗立在那里,它们正回味着昨夜的繁哗。
行走在栋栋楼层的巷道间,滴滴哒哒的水珠正从楼层的缝隙处掉下,在这寂静的工地上显得十分特别。行走在这巷道间,似乎走进了多水的溶洞,水滴的音律是那么的和谐而美妙。那些直立在钢架上,偶有些鸟儿停停、飞飞唱唱。也许是无人去欣赏,它们的歌唱忽低忽高,或上下左右,四处寻望,真是知音难寻啊!
到达办公室时,老张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抽着烟。望见我们的到来,他忙站起向我递过一支烟‘‘兄弟,昨夜你们去了何处?‘‘
我慢点燃烟轻吐着:‘‘绕着这二十几栋楼层转了转,时不时穿行于楼层下摸摸、摇摇、查查架子的稳固性。唉,真沒想到,一圈下来,天己太亮了。‘‘自建公司以来,我第一次撒了个谎,我深知:怜香惜玉无情绪,煮鹤焚琴惹是非的至理。
‘‘兄弟,真是辛苦你们了。你们暂坐-下,我去给你们端点稀饭。‘‘他说着正欲往外走。
‘‘慢,其实我们只是走走停停,查查看看,又何为辛苦?哥,早饭就兔了,待佳美妹妹扮扮完毕,你马上送她到公司设计部展开工作,佳美,你快去画妆一下,出来后让我和哥瞧瞧变戏法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我得去开个介绍信了,快去!哥,那些兄弟们都吃了早饭没有?‘‘我绕到办公桌前坐下,拿起了纸和笔。
‘‘兄弟们匆忙的吃完了早饭,匆匆忙忙地例例歪歪地回到宿地睡了。此时此刻呀,大家正赶着黄牛呀正上山坡呢!‘‘他坐在-根橙上。
‘‘哥,麻烦你快去叫肖萍来一下,快去快回。‘‘我在纸张上略思了一会儿,便刷刷地写了起来。
‘‘报告!请问老总,你叫我来有何吩咐?‘‘肖萍走了进来。
‘‘來来,请稍坐一会儿。好久沒写写画画了,思索倒退了许多。‘‘我淡笑着。埋头继续写着。
‘‘哥,你看看,这样可以吗?‘‘佳美笑着从里屋走了出来。
‘‘哇噻!这才叫真正的美!清,而不寒;媚,而不骄。只可惜只可惜,若能在脸上淡涂点灰尘就更好了。‘‘我淡吸着烟。
‘‘哥,那你来帮我抹抹!‘‘她轻盈地走到我面前。
我在桌上用手轻轻-抹,然后慢慢站起在她脸上左右轻轻抹了抹,笑了笑,又看了看‘‘这样就行了。唉,天生丽质就是个丽质,无论怎样改妆都改变不了丽质的根基,这样的美又有几人能懂?‘‘
肖萍在她左右绕转了一圈又-圈:‘‘妈呀,这跟昨天比起简直是判若两人!但始终比我漂亮多了。‘‘
‘‘谢谢!‘‘她慢慢戴上了遮阳帽。
‘‘哥,时间不早了。你快送佳美到公司后就马上转回,我在午后想回趟家。离家多日,不知家中情况如何了?‘‘我慢坐下,抽起闷烟。
‘‘嫂子正在坐月子,你却终日不归家,哪一个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想法的。‘‘肖萍斜视着我。
望着老张和佳美走出了办公室,心情一下轻松了许多。在吞云吐雾中,脸上露出淡淡笑容。但愿这-切安排能顺我所愿,公司上下也能一帆风顺!
‘‘骆阳哥,不知你叫我来有何吩咐?‘‘她站立在我面前。
‘‘哦!瞧瞧我这记性,怎把这么重要的事竟忘了?肖萍,你快去叫几个人到城里去多准备点酒菜,一定要丰盛,今天中午来个大会餐,这顿消费算我头上。不,拿现钱去。‘‘我忙在身上搜来搜去。
她用手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身上没钱了,怎么搜也是白搜!‘‘她狂笑着。
‘‘费话!我一个大老爷们身上怎会没钱之理。钱钱,你在哪儿?为了我的那些财神爷们,就是剐下我身上一层肉,这顿招待我也办了。‘‘我的手又习惯地抚摸在头上:我的钱在哪儿?我又把它放在了哪里?‘‘哈哈,找到了。‘‘
‘‘找到了?喂,我的传说哥哥,钱在哪钱在哪?手上、面前还是在心里?‘‘她又噗嗤地大笑了起来‘‘哎哟哟嗬!我的妈呀!‘‘她用手捂着肚子。
我忙盘腿坐在地上,双手使劲地脱下一双鞋子,慢慢地从鞋子的夹层中拿出六七千元钱来。‘‘笑,笑,我让你更笑,瞧!再仔细看看,这是钱还是紙?‘‘
她十分吃惊地望了我一会儿‘‘你的钱,你的钱咋咋放在.‘‘
‘‘别发神经了,快把钱拿去,这可是我一月一月积压下来的钱哟,清清白白的,多年的积蓄,为防饥寒的,如今可好,就这样没了没了。‘‘我摇摆着头。
‘‘那这钱我不能拿去用了,我看还是记在帐上吧!‘‘
‘‘为什么?‘‘
‘‘这下全用了,那你今后咋办?不知你又要积压多少年了?‘‘她把钱递了过来。
‘‘快拿去办正事要紧。大不了我向芹芹每月再多要点零用钱,每天再少喝点酒少抽两包烟,这钱这钱不就很快就积压起来了。‘‘我猛吸了-口烟‘‘唉我得去看看那些兄弟们了,看看他们的睡姿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