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浪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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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腾海和柯可这个月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他们只是等待下个月初各自有一千多元的进账,从而不再担心生存的问题了。而我呢?——除了和朝阳写的那则服饰新闻发布会的短消息及其它小文章之外,没见一篇大稿见报。和朝阳采访的那家医药公司的稿件也被“枪毙”了。我长长的一个月以来仍未完全彻底地从失去晴霞的阴影中走出来。我想这该是现实生活给我的教训,我整天像一只无头苍蝇仍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乱撞乱飞,没有了方向感。朝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报社,恐怕他为别人的那场官司也有不少收获吧,失去了与他的合作而重新遇到腾海,我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还是会有信心继续干下去的。

来的二十个人当中,在中途就退却的大约有七八个人,剩下来的多数人都完成了写作量,少数人中没完成任务的则只有我一人。我感到有点无地自容,但又找不到确切的办法,希望与腾海接下来的合作中能改变这一局面;而对于柯可的好感就让它置之一边吧,现在生存才是惟一的出路!没有经济实力,谁能与你亲呀爱的,我突然从失去晴霞的哀叹中得出这样的人生道理。

董秋那边的店铺我也基本上没去了,在与晴霞相好的日子里,他们专门请我到她家里和外面吃饭,尽管我再三推辞,但是还是盛情难却。董秋是一个女强人,她的男朋友是一个性情和善、宽容的大丈夫;而董成和彩云之间整天可就是“战争”不断了,有时和董成单独在一起,我们少不了互倾哀肠!他们的生活开始趋于平稳,而我仍像一只风信子到处飘摇、挣扎……与晴霞的分手,我没多少遗憾,尽管我们的认识缺乏爱情作基础,但是最根本的还是我没能给她安置一处避风的港湾。刚开始时,她的母亲就叫我在镇上买一套房子,可我哪来的那么多资金呢?——更何况我不想在老家定居,那样我苦苦追求的写作前途就会随着现实生活的到来而逐渐弱化、泯灭……我情愿接受现实所带给我暂时的痛苦而愿去拥抱未来的希望……

我想应该选择一个适当的机会去见见董秋他们,不然落得个在报社上班就瞧不起他们这帮朋友的“骂名”。加上我曾答应明科要去他住的地方看看,可一直未能成行。但这个月无论如何去不成了,我得想尽一切办法写一篇大稿而争取最后的时间,若要去他们那里至少得下个月。

完成任务的同事似乎看到了自己能胜任这个职业的希望,从而更加充满信心,他们的热情给从前死气沉沉的报社带来了活力。五楼办公室里积的厚厚灰尘以及地面上到处散落的纸屑和报纸都不见了,玻璃窗也明亮得可以当镜子照了,办公室一角也搁放了一桶矿泉水。

当然说实话,有些完成任务的同事并非大家想象的那般轻松,他们有的是背上了几千元的债,有的还欠房东老板的房租。一千多元在不包吃不包住的情况下也最多够用,按这个消费水平还得精打细算及节约。

完成任务的和我们这些未完成任务的似乎都不能殆慢。尤其是我,若是这个月我没一点收入,下个月我就得断粮草了。我不想到董秋他们那里借钱,从而让他们传话到晴霞那里。

对于以上情况,我和腾海的合作就是一对非常卖力的搭档了。

我有时不知道自己是否适合干新闻这一行,走在大街上,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可供写作的新闻素材。而腾海似乎就不一样,他和我骑车一走到大街上,浑身上下的神经似乎都在往大街的各处钻。一会说这个素材可写,一会说那个素材非常好,弄得我一脸的迟钝相。反正是跟在他后面任由他摆布,毕竟他这个月见报的文章也不少,不能不肯定他讲得有道理。但有时我觉得他有点虚而不实,有点哗众取宠。

从本性上来说,我们似乎都有一种自由的浪漫情怀,这也许就是驱赶现实外来压力和窘境的一种释放手段和逃避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