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浪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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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明科托人帮我弄来的自行车花了六十元钱,却在晴霞骑去上班时放在董秋的店铺里给弄丢了。还没骑两天,六十元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泡汤了!这个价格要买这样的自行车恐怕是不行的,到自行车交易市场去买不要一百恐怕也要九十,我一想起来就非常生气,可是又没有办法!

眼前我那些在银行里一点点少起来的钞票,我愈发地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了。为此我和晴霞大吵了一架。

那天下午,我是骑着董秋的一辆自行车把晴霞送到家门口的,由于我们还没吃饭,我先让她回家,而我则在市场买菜,可是她没听我的,而是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在市场外等着我。我本来就有气,看见她这样,心情就越是烦躁,所以故意在市场转悠。晴霞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调头就走了。

此时我松了一口气,才收拾好心情买了一些菜!

从市场走路到家还有一段长长的路要走,像我这样慢腾腾地走回去,恐怕得需十分钟,而晴霞骑车回去大概只需五六分钟,所以这样加上我在市场耽误的时间算起来至少得让她在家独自等半个小时,这样的结局让我既担心又释怀……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却空无一人,可自行车还停在楼下,心想晴霞可能走得不太远。于是我沿着那条污浊的小河向铁路沿线走去。刚刚跨过一座小桥,我忽然听见一阵呜呜的哭泣声,我寻声仔细望过去,那不是别人正是晴霞。她坐在小河边一棵大树底下的一块石头上。

“我是叫你先回来吗?等久了就哭!”

“你是故意这样的,嫌我把自行车丢了?”

“这哪里的事,别多想了,听话,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尽量和颜悦色地劝解着晴霞叫她回去,实则内心很累,这样小吵小闹地非常受罪!

大概晴霞想着的是明天依然还要到董秋的店铺里上班,所以这样折腾下去终究不是一个办法,所以在我的肯求下回了家。

晴霞在董秋那里上班,每个月工资300元,包吃一顿午餐。我没对她抱有任何希望,我只是希望生活能安宁一些,让我发愤多写一点东西。我觉得现实在让我所想要的东西一点点在破灭。想当初同意与她交往以前,我也看了另外一两个女孩,经过选择才同意的,可是如今弄成这样,我多少也有自己的原因。

回到家后,晴霞好像已经非常累了,我也没有心情做饭,她躺在床上睡起觉来,而我则仍沉浸在无可奈何之中。想翻看《挪威的森林》最后部分,此时这番景象哪能有心情去阅读。

“晴霞,想不想吃饭?”

“我不饿,不想吃!”

“我也是这样,那就不做了!”

“随你便!”

我尽量安抚着晴霞,可还是得到了她不友好的回答。

现在睡觉是有点早,但做好饭再吃,这样的晚饭又太迟了。

躺睡了一会儿,晴霞便起来洗澡,而我则发呆。本想骑车再出去转一趟,可是担心我们的“战争”升级,便只好作罢。

洗澡后的晴霞格外诱人,随后我也只好洗澡,最好的办法只有一条:睡觉。

我们情不自禁地拥抱着,最后是疯狂地做爱,把整张床弄得地动山摇……

第二天,晴霞独自骑车消失在了城市的车水人流之中,我则独自守候着昨天买的那些菜。我不知怎么来处理它们,真想把它们扔进垃圾桶里,然后随那条黑不溜秋的小河流向远方,可是此时我饥饿难耐!

晴霞走后,我便下楼在外面的小店里买了两个面包喝了一杯豆浆,算是抵挡住了饥饿地进一步侵袭。

走了出来便不想再回去了,可是又没有自行车,我不想再麻烦明科了,于是下定决心重新再到旧货市场去买一辆。

听说旧货市场的卖主专门与那些小偷连手合伙干自行车盗劫销赃一条龙的勾当,每一晚都不知有多少像我这样因丢了无数辆自行车而气得骂娘的人,可是有什么办法。在这堪称天府之国的成都平原上,像我们这些芸芸众生,自行车便是最好的交通工具了,可我们在本来耐以生存的现实条件里又被这些人无形地盘剥了一把!

那些小偷和销赃的人都是罪魁祸首!他们明暗两道,其实这一点是去明科的那间小屋时的路上他告诉我的。他一边在董秋的店铺里打杂,一边趁这“大好形势”弄点外水钱,我津津有味地听明科时断时续地给我讲述,心中怎么都对他没有痛恨感,也许他是我在成都惟一在此时走得较近的朋友。

我乘公共汽车来到旧货市场时,这里已是像赶集似的热闹非凡了。我像原来一样,挑了好几辆车,首先我选择的是好骑、轻便的那种,价格是其次的选择。

挑了大约近半个小时,我选中了一辆,买了辆满意的自行车与丢失了一辆自行车的心情是相反的!最后我几经交涉,终于花了110元买了一辆既结实又比较新的自行车。对方给我的可能都是假牌照什么的,只要有车骑,谁去管这么多?

有了自行车我的双脚似乎一下又自由地飞了起来,想去哪里,自行车一溜烟就去了,它真称得上是我的另一双腿!

现阶段趁着这艳阳高照、还不算最热的时候,我骑车到新华书店看有没有什么新书到。

新化书店在天府广场******塑像背后,每天都是人山人海的,有时连自行车都没有位置停靠。

在书店里转悠了几个圈,发现了国内作家王朔的新书《看上去很美》及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的《本性》这两本书,于是我买下了它们。

买书已成了我生活中最不心疼花钱的事了,所以每每陷入经济危机时,看到那些书,我仿佛就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带着满足的心情,我在外吃了一份快餐,然后去董秋的店铺里看晴霞。原先想的是不打算去的,因为我买了自行车,董秋的那辆自行车晴霞若是再骑就不怎么好了,可是话又说回来,她的那辆自行车基本上没人骑,明科自己有一辆,方平则在另外的一家修理公司上班,离家和店铺都很近,这辆自行车只是应急时需要。这辆车也曾让我骑出了感情,但终究主人不是我,心里也不踏实,索性斩断情丝,归还原主!

基于以上考虑,骑着新买的车去董秋那里也并无多大防碍,晴霞可以继续骑她那辆车,只要不弄丢,董秋说的可以随便骑!她的话说到我的心里去了,以免晴霞又得“霸占”我刚买来的这辆车了。

“高郎,来吃饭!”我刚到董秋店铺门口,她就招呼我。

“我刚吃了,也是吃的快餐!”

“真的?没吃就吃哦,别客气!”

“这自行车是你今天买的?”

“是上午买的!”

“多少钱?”

“110元!”

“有点贵!”明科插话道。

“你骑一下,看一下吧!”

我说着,明科跨上自行车就向街心奔去……

“差不多,得值这个价!”

明科的赞成让我心花怒放,在一旁的晴霞只顾自己吃饭,并不理睬我。

“又买了两本书啊!”

“嗯,新出的!”我回答着晴霞,心里总感觉到她不是非常赞成!

“哪今天可花了不少钱?”

“大概一百五十元左右吧!”虽然说起来比较多,但是这两样东西都是我乐意要的,我不心疼。

在董秋店里休息到下午,我在明科的邀请下去他那里,晴霞今晚则在董秋这里不回去了。

一路上,我和明科在上次他送我回家的路上并排前行着,城市的霓虹灯又开始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