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荒草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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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铠甲怪人的由来

更加不知道饿了三天的自己是从哪里来得力气,竟然可以把它举起来。

支撑了,嗯,三秒钟。

小男孩儿身体在发抖,因为他已经透支了体力,但是很明显这种状况不必持续多久。

两个马贼冲他走过来,他永远记不起那两个人的表情,甚至分辨不出他们的身高和衣着。小男孩儿的眼睛里到处都是血,母亲的血浸透了他稚嫩的视网膜,模糊了视线。

通红的天,通红的晚霞,通红的晚霞从通红的天照下来,映得四周围的每一根茅草都是通红的。

火炙一般的人在哭喊血红的名字,流着冲淡火焰的眼泪,稀释遍地都是的血液,他看不到,他听不见,小男孩儿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太累了,脑神经已经不堪重负得当机,支撑他持剑站立的,绝不是什么理性的东西。

他或许还有机会呼吸这红得像火一样的空气。

小男孩儿,八岁,拿着一把绝对不顶用的剑,面对两个虎背熊腰的恶神,随时可能送命。

他或许没有机会看到今夜如水的月光。

或者,不!活着!活下去!如何能做到呢?他甚至已经无法思考了。

天空的红恍惚间变得格外热闹,温暖的红云从天上降到地表。如果不是他发痴的幻觉,那必定是上苍怜悯合乐村的死伤。

火红的空气,他又多吸了一大口,在小男孩儿的肺表缓慢得扩散,激发他持剑的欲望,让他想起持剑的原因:

报仇,我要报仇!

杀,杀光这些马贼!

他们杀了村长,杀了爸爸妈妈,

我要杀,一个个得杀回来,杀回来!

“啊!”小男孩儿的胸腔里爆发出嘶吼的潜能,让他这一声喊压过四下里作恶的喧嚣。

“轰!”老天爷用云层激烈得碰撞,鼓舞他挥动手中的杀人器,刺向仇敌的胸膛。

小男孩儿挺着宽刃剑,狠狠刺向仇敌的胸膛。

剑刃飘飘忽忽,看在常人眼里犹如慢动作回放的纪录片。

没可能的。

“噗!”钝得都能砸核桃的剑尖居然贯透了阿拉贡云铜胸铠,让一个恶棍的狞笑定格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没可能的,竟然成真!

紧接着那恶棍变红,这万分之一秒的瞬间竟然足以警醒神经麻木的小男孩儿,让他注意到了老天爷的公道。

恶棍变红,进而融化进火红的空气里;另一个恶棍仿佛共振的另一个玻璃瓶,在天道面前灰飞烟灭。

小男孩儿呼吸急促,不堪环境压迫的心脏率先提醒他干涸的血管,这一切来得太突兀,而他应该激动,更应该激动的是做梦才会出现的场景,近在眼前的天神下凡。

从天而降的红云,通红燃烧的空气,四周围的嚣叫在眨眼间,燃烧殆尽,就好像那两个恶棍,凭空挥发,仿佛从没出现在这干净的大地上。

红云散去,露出仙女的容颜,芙蓉如面柳如眉,一枝红艳露凝香,她是老天派来赏善罚恶的天神,是自己的救星。

“喂,你没事吧。”女神双手插在腰间的武功带里,“小心你的剑。”

定格的双臂向前伸展的去势终于收不住,宽刃剑往下掉,男孩儿就要向前栽倒。

红云飘起来,把他托住,女神飘过来,摸摸他的头“挺有种,”女神很接地气。

宽刃剑离手,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但是小男孩儿不在乎,红云包裹着他全身,暖洋洋的十分安心。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前一刻,可怜的孩子,自己,几近油尽灯枯。

“你叫什么名字?”女神掌心微微承托,红云包裹着小男孩儿飘到半空。

两个人脸面相对等高的时候,小男孩儿安静得望着女神迷幻似梦,深邃如星空般的双眸。他发呆的目光逐渐有了波动,瞳孔开始收缩。但他还是感觉不到自己声带的存在。耳朵已经能够听到声音,依稀辨别出是马蹄声响和踏碎篱墙的轰隆声。

“大人!您……”

小男孩儿听到有人嚷嚷。

“!”女神好像做了什么动作打断了来人的叫嚷,小男孩儿感觉到了女神衣袂带起的微风,那阵微风拂过面颊的时候,他的颧骨闻到了天堂的芬芳。

“你叫什么名字?”女神声音温柔的时候,就好像是教堂里唱想的弥散曲,圣洁,高贵得无以复加。

“我……我叫……”小男孩儿极力辨别自己声带的位置,他打心眼儿里想回答女神的任何问题,他甚至把这当作为从今往后的唯一目标。

小男孩儿的瞳孔逐渐焕发神采,黑眼珠能够聚光在女神的容貌上,而这一眼令他永生难忘。

再如何也要再看一眼哪!无论如何都要多看一眼哪!

小男孩儿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女神的眼睛,在深邃的星空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那颗星。他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缓,麻木的脑袋在突如其来的抽搐过后困得想死掉,但是他不愿意挪开视线,他强忍着不让眼皮掉下来。

“我……我叫”他还有问题没有回答,是女神的问题,赶紧:“我叫凯尔!”

“凯尔?挺好的名字。”红云缓缓降落,小男孩儿感觉屁股下面的茅草垛真挺软活。

红云消散,困意无可匹敌得袭上来的时候,小男孩儿勉强撑着,他必须要问点什么,问点什么再睡,不然他一辈子都会后悔的:“你……你叫什么?”声音沙哑主要是水喝得太少。

“哦,忘了介绍,小朋友你好,我叫红领巾。”女神莞尔一笑。

凯尔张着嘴,因为他没有多余的注意力放在嘴上;他睁着眼睛闭不上,因为他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在眨眼上。他得用尽全力,在这重生的虚弱时刻,记住过去从没听说的三个字,一个人的名字——红领巾;记住一辈子不能忘却的画面,鲜红的云朵,云朵里的女神,女神的笑容。

汉森钢盔瞧这男孩儿已经死不了,大人的救人大计已经完成:“蒂凡妮大人,援兵已经赶到,由参谋长金盔希亚大人急调柳叶湖两千重装骑士,现于山下十里处待命,”汉森环视周围对着蒂凡妮顶礼膜拜的村民们“属下特来请示大人,这桃花山桃花寨的匪寇藏于何处?调令要求尽速清剿,解救被掳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