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都市悬走在婚姻的崖边:谁是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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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4)

天亮了,万紫和冰清都向单位请了假。带着田甜做了全面的检查,脑CT,肝功能等,一直做到最后一项B超时,医生发现在田甜的肚子里有三个血瘤,每个直径都有七、八厘米。冰清和万紫都傻了,孩子的肚子里怎么会长三个血瘤呢?

“现在我们也搞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现在我只能把两种方案给你们家属说一下。”主任医师姓张,他看了看萧冰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一种开膛破腹,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也不能说能医治好你的孩子。”

“那第二种方案呢?”冰清一想到“开膛破腹”这个字,脑子里马上就想起小时候,农村过年杀猪的情景,那血淋淋的情景让她无法接受。

“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这样的结果是什么?”万紫想知道最后的结局。

“等待孩子的自生自灭,所以希望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尽快做出选择。”张主任的话就像一个定时炸弹,萧冰清连硝烟都没有看清,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永远地倒下吗?

冰清觉得头都被炸开了,天一下子就坍塌了下来,压得她无法动弹,心痛得无法呼吸。在万紫的搀扶下,冰清才勉强走出了张主任的办公室。

“万紫,我该怎么办?田甜该怎么办?没有她,我也不想活了。”冰清六神无主地像个孩子一样摇着万紫的手臂,她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了起来。从她们身边经过的人都露出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因为人人都知道,回天无力的事在医院里天天都会上演。

晶莹的泪珠里流淌着的是一颗活生生被撕裂开的心,鲜血汩汩,那是一种瞬间麻木的绝望,连痛的感觉都找不到了。

此时看见冰清伤心欲绝的除了走廊里的那些陌生人,还有一双眼睛,她是田甜。田甜没有走过来安慰冰清,她只是看见妈妈痛哭流涕,她也看见从没流过泪的小姨不停地安慰着妈妈,却也止不住哭泣着,流泪像拧开了自来水的龙头一样,哗哗地往下淌。

在冰清的断断续续的哭声里,万紫能听到一种哀求,一种对上苍的苦苦哀求:老天呀,求求你对田甜网开一面,如果非要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那就请您用锋利的刀子剖开我的心脏,把我带走……

田甜躲在门边看着,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哭了。虽然她才五虚岁,可冰雪聪明。她能听出母亲和小姨哭得很伤心,她知道自己肯定得了重病,而且是很重很重的病。

她一直静静地看着冰清和万紫。万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就察觉躲在病房门边的田甜,她赶紧让姐姐擦干眼泪,别把孩子吓坏了。冰清点了点头,眼睛都已经哭肿了,她起身去了洗手间。

当田甜看到妈妈和小姨从洗手间走了过来,赶紧爬到病床上躺了下来,并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万紫知道田甜是装睡,于是拉着她的小手,问道:“田甜,告诉小姨,你今天想吃什么,小姨都给你买。”万紫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连她都不相信会有奇迹,那奇迹也许真的就不会再出现了。

“小姨,我什么都不想吃,我也不疼了,我想回家。”田甜感觉肚子很疼,可她不愿意让妈妈和小姨担心,所以忍着疼,还笑嘻嘻地继续说道:“妈妈,我真的不疼了,睡一觉就好了,我们回家吧。”冰清听了,别过脸,用手拭去眼睛里又涌出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