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
艾洛克作为一个世界知名旅行摄影师走遍了世界各地,拍摄下无数美丽的自然风光图片,受到了全世界的赞赏与喜爱。这一站,他选择了帕米尔高原……
上一次来中国是什么时候?他想了想,是二十年前吧?二十年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中国那样的感兴趣,迅速地学会了中文,然后就是辞掉了工作来到中国旅行摄影。在那里足足待了五年才回到希腊,回来的时候,已经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
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管他呢!难道兴趣也要问理由吗?只是……他有趣地看了看背包里的一瓶葡萄酒和一包炸薯片,迷茫了。
“艾洛克,葡萄酒和炸薯片带来了吗?”是谁?是谁用那样温柔而捎着狡黠的语气和他说?
“啊……带了!”他下意识地回答了,竟有些痴。是谁?为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是为什么,每一次都能感觉到一种心跳?那样兴奋,仿佛即使要为此面对一切艰险也无所谓。就是因为这句话,二十年了,他一瓶葡萄酒一包炸薯片从不离身,却也不许人碰,即使坏了过期了丢了再买起,即使遇上多大的困境,始终……不曾放弃……是谁呢?
“就是这样的心情啊!艾洛克……我们就是以这样的心情来守护着、战斗着……”是谁,那样淡然而坚定地说……是谁?模模糊糊,答案似乎一直在不远处漂浮,仿佛一伸手就能抓到……可是……真的一伸手了,却仍然只是失望……是谁?为什么……每次想到,都会这样泪流满面?为什么……
艾洛克深吸一口气自嘲地笑笑,擦擦脸上的泪水。帕米尔真美啊!一切都是那样的纯净!天空的颜色像是用最纯净的清水清洗过一样蓝得清澈纯净,阳光也纯净得教人舒心得直想呼喊,一望无际翠绿色纯净的草原,潺潺而过纯净欢快的溪流……真美!美得教人想唱歌!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一曲清亮柔和的歌声远远传来,标准的汉语,连声音都纯净得仿佛天籁。艾洛克心忽然一跳,下意识地站起来循声匆匆跑去,一路上,绊倒,摔伤,却顾不上,只为着心头莫名的激动什么都忘记什么也不管不顾,终于,翻过一个山头,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里。少女背对着他,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一头黑亮仿佛丝缎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扬……
艾洛克激动得不能自己,张口想要说什么,耳边却嗡嗡做响,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洛克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石屋里,房间里酥油灯微微地摇晃着,发出温和的光芒。摆设很简陋,除了床和一副桌椅没有了别的摆设,一边的石壁凿空,里面整齐地摆满了各类书籍,而非常显眼的,书籍的旁边挂着一副油画,一个美丽的少女简装席地,注视着指尖的花瓣微笑着,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背景是深邃的星空。艾洛克怔怔地看着,莫名激动起来,忍不住下地走到油画面前,手指轻轻地抚摩着油画上的少女,心中浮起一种强烈的熟悉与亲切感。
“那副画叫做女战士。”一个平和清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艾洛克转身,一个棕色头发的少年笑容可掬地看着他:“您已经醒了?感觉好么?”
艾洛克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棕色的头发长长地垂到脑后,随意地散着,几处翘卷起来的头发不仅没有扰乱他清雅平和的气质,反而平添了几分亲切与随意,清绿色的眼睛像绿宝石一样明澈,最有趣的是眉毛的地方,只是以两个棕色的眉点来取代。这个少年……
“对不起……我想问……我们见过么?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眼熟?”艾洛克迟疑了一下问道。
少年一愣,微笑起来:“也许您是见过相似的人吧,所以觉得见过。也或许……您是有些累了……所以在这无人区,见到了人类会觉得亲切吧。”
“也许吧。”艾洛克迷茫地点点头,“谢谢你救了我。我叫艾洛克!”
少年又笑笑:“我叫奇,您不用客气。而且救你的人也不是我。”
“哦?那是……”艾洛克正要说话,一个中国少女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很普通的衣服,黑色的长发微微摆动着,看着他笑得温柔和捎带俏皮。艾洛克看见她,大脑轰地一下一片空白,耳边只听见奇用那种清朗、平和的声音说:“是她救了你。那副女战士,就是她。她是我的妻子,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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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