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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雪庐夜话

等谢玉与蒙挚两人走远后,梅长苏等人便慢慢走回雪庐。言豫津从看见刚才的比试开始,就一直兴奋得很。还没回到雪庐的院子中,他便大声说起来:“那是谁啊,那不是别人,是大梁第一高手蒙挚啊!在琅琊高手榜上排名第二,只有大渝的玄布能与之相比的高手啊!没想到嫂夫人竟然能和蒙大统领打成平手,蒙大统领还不敢言胜!”

莫悠衿悠悠一笑道:“那是蒙大统领谦虚罢了,我其实没有那么厉害的。”说完斜斜瞥了院外的走廊一眼,传音给梅长苏:“先生,谢世子跟在我们的后面呢!”

梅长苏冷冷一笑,不说话。萧景睿则没有言豫津那么乐天,他有点担忧地对梅长苏说:“嫂夫人的武功这么厉害,现在又被人所知,恐怕现在没有人会相信先生是个普通的江湖人了。”

梅长苏对此毫不在意的说:“被人知道又如何?我梅长苏也不是什么朝廷钦犯,之前化名只是为了减少麻烦罢了。但如果麻烦来了,我也不介意。”

......

不到半日的时间,谢玉、太子、誉王和一些消息灵通之人,便知道了梅长苏化名苏哲,住在了宁国候府上。当他们还在满天下找人的时候,这人已经进城了。

晚上,吃过饭后,待梅长苏沐浴完毕,莫悠衿便帮他换上舒适的睡袍,准备开始温养经脉。梅长苏拉住莫悠衿的手说:“今晚蒙大哥要来,帮我穿上外裳吧。”

莫悠衿边把梅长苏按在床上让他躺下,边说道:“先生温脉的事是一天都不能停的。想必蒙大哥也不会到得那么早,先生还可以趁此先休息一会,等蒙大哥到了,我再帮先生换衣服还不迟。”梅长苏拗不过她,也只得应了。

快到子时,当莫悠衿收功休息时,梅长苏已经睡过去好一阵子了。莫悠衿在灯下,静静地看着梅长苏的睡颜。眼前之人俊雅无暇,面容安详,虽脸色有些蜡黄,但仍不掩如玉般的气质,细看之下还能看到一丝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边。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真正的停下各种周密的谋划思索,也只有借着温脉的机会,才能让他得到真正的休息,补回白天思虑过度的损耗。

突然,莫悠衿猛的站起,一个闪身便来到了房门前,倒把正想要打开门进来的蒙挚吓了一跳。莫悠衿“嘘”的一声,示意蒙挚来到房外的院中说话。

蒙挚跟着莫悠衿来到石桌前坐下,还没等蒙挚开口说话,莫悠衿便道:“我知道蒙大哥想问什么,现在我便都说给你听。先生已经睡下了,让先生先休息一下吧。”

蒙挚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到底是谁?白天我与你交手,你的功力比我还高,在这江湖上以你的武功,绝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你跟在他身边有什么目的?”

莫悠衿闻言,笑了笑说:“我叫莫悠衿,蒙大哥可以叫我衿儿。至于我的身份,我是冷铭辉副将的继女,梅长苏的妻子和大夫,京城丐帮和福临门的主人,也是幽冥谷的谷主。”

蒙挚闻言,睁大了眼睛,猛的站了起来,“你也是赤焰军的后人!那你是知道小殊的身份的了?”

莫悠衿悠然回答:“我当然知道先生的身份。在十几年前,我就和先生认识的了。现在嫁给他,也是想帮他完成他的心愿。”

蒙挚闻言,顿了顿,欲言又止,有点懦懦的说道:“既然你知道他的身份,那你又怎么会嫁给他?难道你不知道他和霓凰...?”

莫悠衿幽幽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他和霓凰郡主有婚约,但那只是当他是林殊的时候。只要林殊叛逆的身份仍在,他以梅长苏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他便不能与霓凰郡主在一起,否则他的身份就会有泄露的危险。且妻子的身份方便我贴身救治他,我也爱慕于他,这也是为了我的一点自私的想法而强求的结果。”

蒙挚看了看梅长苏的房间,转头又问道:“小殊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我之前与他通过信,只知道他受了伤,容颜大改,没想到竟是变得如此面目全非,全无往日的半点痕迹。当年在梅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到现在都还不相信,赤焰军会叛变。”

莫悠衿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先生的身体在当年梅岭一役,受伤本来严重,又中了毒。这些年解毒过程中又伤了根本,若没有我及时帮他治理,能拖过这一年已是不错。”听到这里,蒙挚急了,刚想说什么,莫悠衿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说道:“幸而我已经找到了医治先生的有效之法,也找到了解药,只要先生不损耗过度,我便可保他性命无忧。至于当年梅岭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具体我不是很清楚,只知当年赤焰军在梅岭,在拼死与大渝的军队作战后,却遭到了朝廷军队的剿灭,全军覆没,只有少数的人能存活下来。先生筹谋多年,做好了各种安排,这次回来就是要把当年的真相揭开,让赤焰军死去的众人能得以沉冤得雪。到时,你就会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蒙挚叹了口气,道:“我之前一直写信让他不要回来,但是他就是不听我的。现在太子和誉王为了王位相争多年,朝廷内大多数的官员都依附了他们,还有谁会去帮他做这种掉脑袋的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莫悠衿闻言一笑:“这不是还有你和我吗?而且,先生也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了,你也不用焦急。有许多的事情,因为牵涉到先生的计划,没有先生的允许,我也不能告诉你,就让先生和你说吧!”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蒙挚。

蒙挚接过来一看,是一张房契,有点疑惑的看着莫悠衿,莫悠衿说道:“拜托蒙大哥一事。若蒙大哥听到先生想要搬出宁国候府的消息,就把这张房契送给先生,权当作是你送给他一个宅子。注意不要让先生知道是我给你的。”

蒙挚闻言更不明白了,“为何你不直接给他,非要借我的手给与他?”

莫悠衿笑了笑说:“先生现在其实还不是很信任我。我虽然认识他十几年了,但是他真正认识我的时间,才不过月余,若我直接给他,他不一定会要。可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他的。他筹谋多年的计划我不会插手,但在计划以外的其他方面,我想帮助于他,起码让他不用那么累,身体不会再坏下去。”

蒙挚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莫悠衿见状,便道:“我现在去把先生叫醒,你们接着谈吧!我相信,先生是有事想要找蒙大哥您帮忙的。不过还请蒙大哥不要说得太晚了,先生还需要休息。”说完,便转身回房了。

很快,房里便响起了梅长苏有些朦胧的声音:“蒙大哥来了?来帮我更衣吧,顺便帮我冲壶茶。”

只听见莫悠衿的声音回答:“水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火盆上温着,茶具也已经摆好。先生泡茶了,也不要喝太多,以防夜里喝茶睡不着了。夜深露重,先生待会坐下,便把这个毛被盖在腿上,不要着凉了。我就不陪你们了,先生谈完了早点休息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