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雾锁人生
26821300000015

第15章 请老同学吃饭

陈鸿宇吃完早点,徒步去昨天老人晕倒的地方找自行车。他拐过路口往南行,到了县城的中心十字街口,行人开始多起来。

他想到到昨天那老人的儿子,看来气派不凡的样子,决不是普通老百姓,还有小车还有司机。他在车上想问司机,老人的儿子是干什么的,又觉得直白地问了不好,就把话咽了回去。

十字街口四个主要位置是这个在县城的重要要建筑和商业中心:路南东边是百货大楼,西边是二轻大楼,路北东边是新华书店总店,西边是县委招待所。

他往西走,不多时到了他到农业局,那是他被分到的单位。他停下来,忍不住想到楼上问问,但想到前天刚去问的,今天再去问,人家不烦自己都烦了。就忍住脚步。

再往前,就到了二院,他想进去看看老人。但又转念一想,昨天很晚才安顿好,可能他们家人也在休息。自己去了,人家还要打起精神招呼自己,毕竟自己帮了人家,他们再口口声声救命恩人,感谢的话不离嘴,弄到自己不好意思。不如等等再说吧。

又拐过一个路口向北,就到了通向涡河大闸的那条路。他一边往北走,一边寻找那个五金店,快到附近的时候,便看到一家门牌为“诚信五金店”的,门外的路边上停着自己的那辆自行车,他一眼就认出了。

店主,就是那个五十多岁的红脸男人,正在店里收拾东西,陈鸿宇上去打招呼,掏出烟:“大叔您好,听说是您把我的自行车保管起来了?”

店主抬头认出了他,接过陈鸿宇递过来的烟,憨厚地笑着说:“是是,昨天你只顾着招呼救人,把自行车忘在这路边了,我就顺手给你收着,等你来找呢。”

“太谢谢您了,您真是好人,请问您贵姓大名啊?”

“免贵姓陆,就叫我陆师傅好了。你小伙也是好人哪。我想着不能让你做好事还吃了亏。看到你的车子在我这门口路边上,就给你收了起来。”

“多亏陆叔叔您给我收着,不然,再有多少辆也没有了,要不是人家告诉我在您这儿,我都没指望还能找到。”

“我想着,等你到了医院安顿好了病人,肯定要回来找找。一直等到快十二点,正好等到那家人来打听老头的下落,我就告诉他们了。”

“那还真巧啊,不然的话够他们找的,我也在医院走不了。”

“为了等你,还让他们问着了,不然,昨天那么晚了,都关门闭户的,也问不着人,那他们家一夜还不找翻天?急都急死了。”

“就是,您这真是一举两得,做了两件好事。”

“对了,那老头怎样了?”

“还好,救过来了,已经没有大事了,就等恢复了。”

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陈鸿宇推着车子走了,走时,他看了看那“诚信五金店”的牌子,记住了。

骑着车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溜着,不自觉地又骑到张红所分到的粮食局附近,他停下自行车,望了望长长的甬道尽头的那座大楼。

“要不要给张红去问问?”犹豫了片刻,一个念头从心中冒出来。

“哼,我将来省部级!怕他个**!”想到昨天在山上法师说的话,给自己打气。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在家坐等好事降临。努力的过程是必须的。就像过去的皇帝,就算把位置给你,没本事也会被拉下马。必须有能力才行,能力从何而来?是一件事一件事锻炼而来的。”

想到这儿,他调转车头,飞快地回家,从抽屉里找出电话号码本。有限的几个人拥有家庭电话。他吧小本装在牛仔裤的裤兜里,又沿街寻找有电话的小店,好久才在一家店门口看到“公用电话几个字。”

他拿出电话本,找出赵婷婷家的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那边铃声响了好久无人接听。他看看手表,十点多,这时候家里没人很正常。

只能等中午再打电话了。他又拨了李明明的家的电话,电话通了,传来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可能是他奶奶,陈鸿宇告诉她找李明明

“哦,找明明,他不在。”

“麻烦您老回头告诉他一声,就说他一个同学叫陈鸿宇的找他。我中午再给他打电话。”

挂上电话,他想,人家都是大忙人,哪像自己工作没分好,就是闲人一个,不免又有些灰心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快十二点,他又来到外面打电话,先打给赵婷婷,还好,电话通了。赵婷婷在电话那边大大咧咧地道:“陈鸿宇,怎么才见面两天就想我了?”说完咯咯笑起来。

“那还用说?不想你打电话给你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这你不懂?”

“看你说的,不怕你那个美人女友跟你翻脸?”

“不怕!”

“嗬,你小子胆还挺大,看我不告诉你女朋友,就说你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到时候你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那怕什么,不是有你接手的吗?还怕没人要?”

“我接手?就怕我不接你叫你掉到地下摔得鼻脸一糊塌。”

“好好,我算知道你到了。”

“是吧?言归正传,找我啥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找几个同学聚聚,天天没事干,怪闷的。”

赵婷婷听说陈鸿宇想找人聚会,她就是个爱热闹的人,高兴的一口应承下来。

“我给李明明打个电话,就咱们三个人,晚上在县委招待所,好不好,你也给他打个电话,我的面子不够,他总要给你面子吧?”

赵婷婷答应了。她脑子一转:“肯定是找李明明给他女朋友问工作的事。他女朋友那么清高,不是不愿意麻烦人吗?”她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说可一找李明明,张红说:不找了,不想麻烦人的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清高有什么用?该找人还不是得找?”赵婷婷婷想。她跟张红不是一路人。

县委招待所饭店被私人承包的,装修了对外营业,大家都觉得到县委招待所吃饭很有身份,所以生意很红火,还有歌厅舞厅,那天他们几个就是在这唱歌遇到的。

到了傍晚,陈鸿宇从家里人家给他父亲的酒中拿了两瓶当地名酒“老井供”,又到街上买了两条好烟,找了个不起眼的袋子装着,骑上自行车来到招待所定好的包间等着。

不一会儿,赵婷婷就到了。她进来,顿时房间了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然还不给我打电话呢。”

“怎么会呢,不找个原因怎么叫你呢,不是找个理由吗?”

说着,陈鸿宇就把确实想叫李明明问问他爸爸,给透个底,究竟局里是个怎么分配法?想让赵婷婷帮着问一下,敲个边鼓。

一会儿李明明也来了,陈鸿宇请他吃饭的目的,他心知肚明。其实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左右父亲单位的事,只是帮着问问还是可以的,怎么分配,自己无关大局。但碍于老同学的面子,在父亲面前提示一下还是可以的。

陈鸿宇见李明明来了,站起来把他让到里面。两人互相递烟。

“你们两个别抽好不好?”赵婷婷不客气。

李明明笑了:“好吧,照顾女士吧。”他正在追赵婷婷,对她言听计从。两人一个是宣传部长的女儿,一个是局长的儿子,般配。

三个人就开始点菜。陈鸿宇把菜单递给赵婷婷:“女士优先,你先点,不要给我省钱。”

“那我就不客气了,要让你出出血!”

赵婷婷点了一个麻婆豆腐,青菜蘑菇。嘴说:“就想吃点素菜,不想吃大鱼大肉的。”

“嗨,你这那是让我出血?这是给我省钱!不行,得来个大菜。”就问服务员“有什么主打菜吗?”

“你们三位,就要个烤鸭吧,这是最近专门从首都请的师傅,特别地道的烤鸭,包你们吃了这次想下次。也不用再多要别的菜了,多了也吃不完。”

“那就烤鸭吧。明明你在点一个。”陈鸿宇把单子递给李明明。

“够了,不用点了,再来一个发财汤好了。”发菜,刚传到内地。

“怎么也要四菜一汤啊。”再来个凉拼吧。先来一件啤酒。

饭菜上来,陈鸿宇给几个人倒满酒:“难得一聚,咱们多喝点儿。”陈鸿宇和李明明把一杯酒喝干,赵婷婷也喝完了一杯。

“婷婷也不是做作的人,爽快。”

几个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陈鸿宇就把自己的目的对李明明说了一下。

李明明说:“那天我在就办公楼下见到你和你女朋友,听说她分到局里了,我就为你们高兴。我说实话,我可以跟我爸说说,但肯定左右不了大势,局里肯定要有自己的分配办法,我尽量问问。”

“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来,敬老同学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

“你可以跟老头子跟前说说,不留在局里,也要在城里近的地方。”赵婷婷说。

“留局里不太现实,但城里也有好多下属公司,有工业商业,不是太难,我只能这样说。”

陈鸿宇听了,还比较满意:“那好,老同学就费心。”

临走时,陈鸿宇把装有烟酒的包拿给李明明:“这是咱们小辈的一点心意,给李叔叔的。”他本想说孝敬老人的,感觉有点肉麻。

“你这就见外了,咱们同学,不兴这一套。”

“又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家老头子的。”赵婷婷帮陈鸿宇说,“你就拿着吧,也是陈鸿宇的一点心意。”

“总算努力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陈鸿宇回到家里,把自己仍在床上,像散了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