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无言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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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听说

新闻里绘声绘色地讲着新人Tina从出道第一天开始就和谢阳传上绯闻。然后播放了一组资料照片,是谢阳不知道的婷婷的“那些年”。

——刚刚到加拿大时到处旅行时候的她,是他最熟悉的样子;身穿学士服和外国学生一起拍毕业照的她,是曾令他非常想念的样子;参加歌唱比赛站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的她,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时的样子;新专辑封面上的她,就像走红毯那天转身看到他时令人惊艳的样子。

“……节目的最后,就让我们一起听Tina在情人节那晚为大家带来这首歌,《感恩阳光》……”

这是林小爱听过第一遍就记得的曲调,为他写下的歌词她比谁都熟悉。可是……没有听他提过,传言中的“那一晚”,发生过什么。

这是谢阳拍MV时听了无数遍的歌,知道填词人就是“栀子花”的时候感慨不已。可是……应该主动坦白的“那一晚”,是什么缘故令他开不了口。

林小爱竟“不敢”再看电视里的演出。因为那个人长得那么漂亮,因为那个人唱得那么好听,因为那个人是婷婷……

她转过身来。

正好凑过去的谢阳,和正好回过头的林小爱,他的鼻尖几乎碰到了她的。

“……”她被他的突然吓到了。

“……”他只是想靠近她的身边。

最亲近的他。

从第一个突然的拥抱,到第一个突然的吻。她曾经推开他,是因为她不要没有“感情”的对待。

最爱的他。

从第一晚收留他睡沙发,到第一晚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他,她的心甘情愿,是因为他们互相感应到“感觉”。

现在,他又是那么的靠近她,带着令她最无法抗拒的笑容,呼吸着令她最陶醉不已气息。

“小爱……”

还有,令她沉迷下去的他的声音。

她的安静。

从第一张花语卡片,到第一句无声的生日快乐。她带给他的惊喜,召唤出他以为已经失去的真心真意。

她的包容。

从第一次彻夜相伴,到每一次等待他的归来。她带给他的感动,让他从被爱中更懂得如何去爱。

现在,她又是那么的靠近他,是令他最砰然心动的样子,是令他最欲罢不能的神情。

“……”

还有,令他深陷进去的她的眼神。

“你好吗?”

他的手语。

明明一直在一起,刚才的几分钟,怎么像“分离”。

关上电视,关掉歌曲,他只要,他们两个人。

“……”

她无法回答,是“好”,还是“不好”。

不可能听着他的绯闻还若无其事,何况那个女孩是他的初恋。

低下头,躲开他的注视,她只想,冷静一下下。

轻轻的一个吻。

微暖的风,带来了花香。这房间里的花,这房间里的她,他都喜欢。

轻轻的拥抱着。

他温暖的脸庞,带来了安心。她容易担心,也容易满足,她太简单。

“小爱,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我会感觉到的,你相信吗?”

——她有些惊讶,他很少做手语,但是怎么“说”得那么好。她不知道,他一直为她在学。在赶往片场的路上,在拍摄休息的时候,别人以为他在玩游戏,其实他在看存在手机里的手语课程。只是想更了解她,更接近她,更好的爱护她。

“我听得懂你的话,我也可以这样对你说。你不缺任何东西,你和别人是一样的……不,在我心里,你是最不一样的。因为,你是最好的。”

——她的心事被看穿了,婷婷的出现让她不免自卑。她有一颗和任何人比都不会输的心,爱他的心。可是她没有了那个她最珍贵的声音,可以说“我爱你”的声音。不,她最珍贵的东西,她已经送给了他,早已被他珍藏起来。

“小爱,你听……”

他打开了手机。

『写信告诉我今天海是什么颜色,夜夜陪著你的海心情又如何……』

他要告诉她。

“你的声音每天都在我的身边,每一次听到,就好像是你在对我说话……”他的手指,点在她的嘴唇上。

“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大坏蛋也会乖的,只回到他的小爱身边来……”他的嘴唇,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深深的一个吻。

『写信告诉我今夜你想要梦什么,梦里外的我是否都让你无从选择……』

一旦选择,就不会改变。

“小爱,你听到了吗?”

紧紧地拥抱着。

眼泪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有你,笑着流泪。

“上个礼拜一直没有露面是去哪里了呢?”

谢阳一下车就被包围了。一双双等了太久的眼睛盯着他,一张张会问出各种问题的话筒递过来。

“你觉得Tina怎么样?报道上说共度一晚是怎么回事呢?”

他假装听不到。已经锻炼得很坚强的耳朵,已经习惯了接受刁难。

“公司会干涉恋情吗?和Tina在一起会避嫌吗?”

幸好有墨镜的遮挡,他隐藏着自己的不耐烦。

“上次艾琳提到你女朋友的时候很不开心,你们分手是因为有第三者吗?”

如果不是之前有过和记者发生冲突的教训,他恐怕又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刚才真是太夸张了,就停车场这么一小段路走了这么久!”

回到办公室,说起刚才的“过关斩将”,助理小慧还心有余悸。

“很正常啊,小场面而已啦。”作为前辈的肖敏表示不屑——她在谢阳身边的时候,看到的听到的帮忙挡掉的不知道有多多少少。

谢阳看了一眼肖敏,为什么她在,婷婷却不在?

“Tina就惨啦,刚刚出道就被这么写,这几天啊……”肖敏也正好转过头看谢阳。

他在等她说下去,Tina怎么了。

她好像在埋怨他,还不都是因为你。

“谢阳来啦。”

萍姐走了进来。

“萍姐早”,他摘下墨镜。

肖敏很识趣地拉着小慧先出去了。

“身体好了吗?”

萍姐今天的表情有些严肃。

“嗯,没事了,谢谢萍姐。”

他坐下来。

此刻和萍姐面对面的感觉,让他想起从前——在这里知道了和艾琳一起被炒作的真相,在这里得到了对外不能随便回答问题的惩罚,在这里被迫接受公司的条件放弃和林小爱刚刚开始的感情。

“看新闻了吧?”

萍姐还是没有笑容。

“……”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听,海哭的声音,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

他的电话铃响了。

“不好意思,萍姐。”

他走到一边。

“喂……”

“是我。”

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她的声音。

“婷……”又咽了下去。“我在公司”,他说。

“……那晚点再说吧……”她挂了电话。

谢阳觉得很奇怪,婷婷她是怎么了。

萍姐已经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这几乎相同的一幕,只是换了“筹码”。

上一次是林小爱,这一次,是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