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在3月8日那天告诉我她喜欢我,来渝北也是为我。晚上我打电话给她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然后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接着张帆挂了电话。第二天,马洋一到教室就告诉我,昨晚六班女生寝室有个女生吃了过量安眠药。我跑到六班,张帆不在。等我赶到医院时,张帆已经洗完胃。医生问我找谁,我说张帆是我妹,然后医生让我进去,张帆的脸色很白,我忍不住抓着她的手,几乎感觉不到温度,让我想到了JoJo。张帆缓缓睁开眼睛,盯着我沉默着。我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吧然后匆匆离去。回去后我让马洋有空把我去看看张帆。医院离渝北不远,马洋此后就时常去医院照顾张帆。两周后,张帆出院。
我的心乱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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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雯是我妹,她不是我亲妹我也不是她亲哥但他把我当亲哥我也把她当亲妹,顾晓雯是我同桌的同桌。顾晓雯的另外一个哥不姓顾姓李,李全涛是顾晓雯的哥也是我的哥,看起有些考逻辑但的确很简单。李全涛曾经是渝北的高才生,现在在川大工程物理系念大山,我想我有必要先在这轻描淡写,因为这两个人在我整个高中生活中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顾晓雯曾经是我QQ里的一个好友,我可以和她漫无目的和她讨论一切话题,然后发疯似的骂她几句后忙关掉电脑,顾晓雯说她喜欢HOT,我告诉她AndyisBest,这时我们会争论谁的Fans更多,我说ANDY她说HOT,我们会同时去班上做调查,然后我发现她就是QQ上那位和我同样无聊同样无奈的网虫。而李全涛是我在高二那年的暑假去成都看亚洲杯时认识的。我和表弟到了成都后都惊叹城市的巨大变化,我就开始四处打电话问路,但SIM卡一直错误。好不容易找到汽车站坐上去龙泉义的大巴才发现钱包连同手机全没了。我就呆了,还没回过神仙表弟就开始咒骂小偷祖宗十八代全被他抄了。表弟骂累了就跟着我坐下,我开始想成都到绵阳Xkm走回去恐怕要三天三夜那不得累死。售票那女人让我们付钱时我很直接的告诉她,没钱。然后那女人就开始发泼,坐车不给钱呀耍无赖呀太不像话了呀简直不是人呀云云,反正能骂的话她全用上了,就差说我耍流氓光天化日下抢劫什么的了。那女人就让我和我弟滚。这个时候李全涛(当然名字是后来知道的)就问我,小兄弟哪学校的?我告诉他渝北。李全涛立刻从钱包里拿出50块钱给那售票的女人。我记得他当时还说了一句***连渝北的你也敢欺负,然后女人就不停的给我和表弟道歉。李全涛就说我也是渝北的是你学长。我说李学长这次对亏你了要不我小命肯定都没了。李全涛说哪里哪里。整个高中,我都和李全涛保持着联系。李全涛曾经对我和晓雯妹妹说过,永远不要参加任何社团招新,除非它让你作社长。任何社团存在的理由,就是增加社团负责人的竞争资本。永远不要指望哪个plmm没有男朋友,不排除有mm这么说,这是因为她的男友太多了,她数不过来。永远不要指望踢足球能够吸引mm的注意,在学校,你踢得再好,也只有你的对手知道,mm只会在帮男友看衣服的时候,送你两眼。永远不要买电脑,虽然你的初衷是用来学习,但最后你会把它改装成你的游戏机。永远不要指望食堂里的服务员的小学数学学得有多好,他们会通过两位数加法的正确率不会高于百分之40。永远不要到看上去心情不好的食堂服务员窗口打菜,他会让你的酸菜鱼成酸辣汤,宫保鸡丁成炒花生米。永远不要指望每个大学人的素质都和你一样高,记住三分之一的人本来分数只配……虽然,他们很多人将来就是保研一族。永远不要去学校对面的网吧玩游戏,它会让你提早享受程序员的生活,让你知道钱的重要性,让你走上永远堕落的生活。永远不要把英语给忘了,英语四六级越往后越难过,给四六级委员会捐钱是小,无形的心理压力会让你有了报复社会的想法。永远不要到校门口饭店吃饭的时候看他们是怎么洗碗的,他会让你……让我吐完先。永远不要在放假的时候把很多书带回家,你怎么带回家就会怎么带回学校,一定是原封不动。假期就是用来休息的,你放假前作的种种学习设想永远只是设想。永远不要相信网恋,美女是不上qq的,上的话也是隐身。只有和你有同样需求的女生才在网聊上乐此不彼。不要把自己的光阴花在无谓的投资上。永远不要买大家都用的手机型号。从t191到nokia8250,再到三星t108,它会让你显得很没有个性。永远不要看重手机的其他功能,除非你有偷拍mm的恶习。记住,你买手机的最大用途是为了收发短信。永远不要指望当一个风靡万千少女的文艺青年,你再出名也是一个叫得很响的蚂蚱,蹦不来几天。何况,还要冒着被绝大多数人骂成sb的风险。永远不要把大学看成教育机构,记住,它是彻头彻尾的盈利机构。后来,这段名言我在论坛里也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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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暑假结束。9月1日这天晴空万里,再一次投入这校园的怀抱,突地满心喜悦。高楼林立花红柳绿的别说还真有点意思。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莫过于赶快去看我那些狐朋狗友了。
老远就有一股烟味直往鼻中钻,寻烟而行没几步就是我那怀念无比热爱无比的窝了。推门进去,果然哥仨全到,一个个叼着烟再那吐呐上了,屋里也以是泛蓝一片。
我们寝室加我一共四个人,而正是烟这玩意塑就了我们今天的格局。本来学校安排一个寝室六人,理论上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学习水平相当的处一室。这样一来,全班倒数第一至全班倒数第六便分到这个日后孕育了四位风云人物的寝室。
岂料学习上落后的学生,其它方面到样样精通。头天晚上睡前便有三人相继摸出烟抽了起来,于是次日便有两位不愿与之同流合污者先后搬了出去。不抽烟且没搬的仅我一个,这让他们仨日后对我百般的感谢和尊敬。其实当时没搬是因为那几天正赶上鼻塞的厉害没有觉察,等鼻子通了以后已是晚也。于是,开创318寝室辉煌的四大人物就这样被后人永远地载入了室志:陈蕃、宋飞、王强、张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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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烟熏的日子久了,便对抽烟有了一个不小的认识和感受。往大了说,再我看来有血性的男生也不外乎三种:早恋的、打球的、抽烟的。而抽烟之辈似乎又更加名副其实一点。早恋或许是为了青春发育,打球或许是为了身体加力,但香烟攀上嘴角多多少少便是沾染了些男人之气味和品位。
论起来我从初一开始住校至今,对抽烟之事目染甚深。初中时人小胆弱,还不敢在寝室里乌烟瘴气,抽烟的大本营便只有厕所了。厕所以海纳百川之势接洽着各色的瘾君子之流。白天当然不能无所禁忌,这校领导虽说偶而受点酒精考验,但终是食五谷之粮者,也不免拉撒。这样大凡白天抽烟者总是匆匆点烟猛吸数口便搓灭走人。晚上则相反,乌漆一片的,点根烟往那一蹲,抽的甚是悠闲。于是厕所之夜色往往火光延绵一线甚为壮观。上高中之后年龄徒增,胡子也吱吱地冒了上来,这样一来老气横秋的便以为抽烟好象已成为一种理所当然的事,也便可以四平八稳地躺在寝室里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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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纳闷,说这校园只内封闭管理,却又为何宋飞他们的烟竟供的那般源源不断,后来终得其解。那是一次月考,好不容易连蒙带碰的把题做完交卷回寝室,那料他们比我还要快,早以是又拉来一人顶我的空缺烟雾缭绕的打起了扑克牌。我无从下手,只好在一旁观战。战到后来一包烟已是弹尽粮绝,于是托我去买包烟。我骂他们脑子进水,学校哪有烟卖。可是这话给我带来得是,他们把我轰了出来。
学校院内到是有商店,可感觉在学校卖香烟简直就如同在警察局门口卖**似的,那不反了吗?
那女老板垂怜着我兜中的伟人相,笑眯眯地问我要点什么。这本来寻常的很,就像从前我应声面包,然后拿面包付钱走人一样简单。可这买烟想来应该有种暗号隐语啥的来接头吧。我被轰出来时,匆忙而未有吩咐,所以此刻站在这里胆已被吓去一半。何况这女老板好象还和我们铁面无私的政教处主任有点关系,据说在这里开商店就是凭着这层关系。故那一半胆也仓皇逃窜只剩下一个虚壳立在那里,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要。。。要。”
那女老板涉世太深,想的可能有点过了。小脸立刻红云浮现,羞答答地问:“你,你到底要啥。”我心一颤,想若在拖下去,那女老板更要想的漫无边际了。于是一狠心,说我买烟。那女的马上从青春年华跃至蹉跎年华,嘴一撇拉动皱纹骂道,买包烟你装个屁。
能有烟抽倒还不错,可这钱花来花去干啥的钱也有了,就缺买烟的钱。所以很大一部分时间里,我都见他们仨在挨门挨户的找其他烟民讨烟。当然礼尚往来,往往买来的烟也会在顷刻间被讨烟大军瓜分个干净。于是不论是谁,每每若是还能剩个买烟钱,买包烟来。总是在床框上私藏几根,在褥子下与几月不洗的臭袜子傍居几根,在塞几根到床下早已寿终正寝的球鞋里。这样待到无烟可抽也无处可讨时,便从床头被下取出私存,三人分食,快哉快哉。有时烟塞的天上地下,时间一长竟忘了藏处,待到穷途末路几日不食烟火时,便号召众弟兄们来个地毯似搜寻,结果往往在几身臭汗淋漓中寻得一根半根,大伙狂喜地分食,很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
这样的日子若能轮回也还是不错的,可总有时去运折。似藏烟也抽完了,扫荡烟也抽完了,可还没有钱路,这样的日子便很不好过了。有这么几天我就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烟瘾上来心烦神躁的样子,没过几天便彻底崩溃。宋飞一挥手做出个惊天动地的决定:抽烟头。于是平日里那些冒着检查卫生时被查获的危险而留在床底的烟头,又变废为宝了。一个个捡出来挑个大的,放在嘴里叭嗒着这些早以被鞋底踩成乌黑的烟头,不亦乐乎。
我也总疑问说,何必呢,犯的着吗?
这是总是王强老腔老调的说,唉,谁让咱就好这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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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并非那样超凡脱俗,不抽烟只是学不会罢了。宋飞住我下铺,每晚睡前他总要吐呐一支,烟雾直直地冒上来,让我到来个二次过滤。刚开始甚是呛得厉害,每夜眼泪汪汪咳嗽连连的受罪不少。后来日吸月熏下来,终是被同化了,二次过滤也吸的有滋有味,且大有一日不吸顿生思念之势。宋飞是过来人,说我可以光荣地成为烟民了,说完敬上一根烟。点烟的姿式我私下里不知练了多少便,所以甚是熟练。但轮到抽烟时却又很是紧张,犹豫不决不敢下嘴。宋飞看我迟疑,给我打气,说什么:“小松子,你就甭想了,这一口下去,可飘飘似神仙。”然而这话在我脑中勾勒这样一幅图:一身老太监打扮的宋飞,拿一把尖刀,对我用太监特有的尖细嗓子说:‘小松子,你就甭想了,这一刀子下去,荣华富贵可就全有了。’
我于是很用力地猛吸一口,怎料以前全是拿鼻子吸烟,真正用嘴时,这烟竟怕生的很,不从咽喉通过,翻转几周最后从鼻子里钻出来,呛我个满脸泪花。余下的烟丢在一边,再也不敢提半个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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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至高二的时候,我们所做的试卷就不再用“张”来计算了,用“捆”多少有点夸张了些,用“份”是绝对不过份的。老师进教室的时候,多数是说“打开本星期的第**份试卷的第**张第**节……”。那时我就想。等到高三毕业后,这些试卷倒是可以卖个几十百来块钱的!
英语试卷上的答案很好校对的,因为大部分的是选择题,而像我这样靠运气的学生也不少。考试之后和老师、同学一起对答案就显得特兴奋。长时间闷在桌子上不作声这下终于有机会了。和着同学们在一起A、B、C、D的乱叫一通。老师自然是不会生气的,难的有这么多人听,高兴还来不及,不是吗?
某次,大家又开始A、B、C、D的乱叫了,我也是不知道那个是对的,跟随着乱叫了。大家都不叫了,高祥猛的一个“正确答案是D”惊动全班,老师则是满脸笑容的走过来,说:“对是对了,不过为什么?”这下是问倒了高祥,吱吱唔唔了半天,说:“都没人选,我就选了,老是跟着别人后面叫,一点创新都没有……”全班爆笑,连老师也忍不住笑了……笑过之后,老师就说:“别人说女孩子是水做的,而你则是祸水……”
后来,我就开玩笑说,瞧人家女孩子一个个水灵灵的像水做的货色,你倒好,成了祸水,就是祸水,别人也是红颜祸水,你那是什么祸水呀?……高祥说我说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于是我就不说了,再后来,不知怎么给女生知道了,说我骂女生是水货,把我骂的半死。
也有不少女生说英语老师很小气的,说是喜欢在猫眼儿那里讲小话。我倒不觉得,反倒认为她很好的,而且人也长的很丰满,比较容易上眼,我这样说的时候,女生们就说我吃里扒外、一副色样。
我才不是,我有理由的。上她的课不像上猫眼儿的课,没什么压力感,我倒是想上十节英语课也不想上一节猫眼儿的数学课,想想一节课就算几个屎来屎去的什么永远趋近于零但又不等于零……到最后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东西的东西,是不是特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