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
弗南利格拉特,全名费迪南德·弗南利格拉特(FerdinandFreiligrath,1810年―1876年),德国诗人。
伊塔·默罗,人物不详。
【书信内容】
我们毕竟又得着一个明媚温和的日子,一个宝贵的温暖的秋日,它的不可以言语形容的全部吸引力是何等新鲜,活泼,而精壮,然旋又转变为一种奇异的,不可解的忧郁,转变为一种深切的甜蜜的热望!这样一个好的游荡日子啊!学琴(Schucking),居拿列(Dralle)和我在埃兴多尔夫(Eichendorff)开始行乐。适有八个善于音乐的山人由此经过,还有些哈慈山人(Harzmanner)也从郭斯拿(Goslar)来到了。我叫他们进来,给以酒食,令他们站在花园中,我们三个懒汉却躺在草地上,细心领略那急促而宏壮的号角音乐,(Hornmusik),深深印入我们的脑海中。我让他们奏演华柏(Weber)的《新近的感怀》(LetztenGedanken)《马赛歌》(DieMarseillaise)《布列息阿萨》(Preciosa)中的《在林中》(ImWald)以及这些黑衣游荡者所能背踊的歌曲等等。我很快乐,很快乐,至今犹是如此——音乐留滞在我的心头,十分甜蜜而庄严。这是一个佳美的,如书一般的集团。那八个穿黑色粗布衣的山人带着号角,大笛和喇叭;我们三个诗人穿着破的睡衣,躺在地上,手中持有烟筒和雪茄烟;懒惰汉和衣服褴褛的人围着我们跑来跑去——场中并安置一把动摇不定的椅子,依着最庄严的方法,把瓶和玻璃杯都放在上面――这真是佳美的,我现在既没有看见什么惬意的或不惬意的事体,不能即刻报告给你听,也不能藉此即刻作为思念你的表示,所以我也马上坐在书桌前面,将这种小小的欢乐告诉你。
当我下次在塞列塔(Colleda)或你的其他附近的地方过着同样的集团,我要把他们带到你的窗户下面――你这甜蜜的幻想的孩子,那最甜蜜的最温和的声音当催促你昏昏地睡去!我的心肝伊塔,祝你早安!
晚上。我和学琴一伴人同登居拉哈诸岩(Drcchenfelsen),此刻才回来。我们步行经过南多夫(Rhondorf),从最终的地点爬到那峻峭的路上去,那条路及许多石田是曾经使你吃过苦的。我在路上和岩石上经过时,我只是思念你!因为此等地方有你的足迹,并且大部分还有你我两人的足迹,现在它们对于我是何等可爱,何等实贵,何等重要啊!居拉哈岩,宽尼格维脱(Konigswinter),洛连威特(Nonnerwerth),罗兰亚克(Roland-seck),以及墨伦(Mehlem)至阿克尔斯台(Unkelstein)全部可爱的沿岸路线——这些都是由你口讲指划,告诉我的!你使每一块小地方,每一条路,每一个岩石都尊贵了;你对于我是这整个地方的仙子;凡我所行所立之处,我总是见着你。我常是一个人静悄悄地独坐在格洛伊(Groyen)或吹白(Küpper)的露台上;我常是徘徊于你六月十八日和我握手的第一栋屋的维色玻璃房中,不断地思念你!人世间有一种传说,就是,一个人藉着不断的思念和不变的渴望之力,可以使远人的心灵越高山峻岭,渡大海重洋而来相聚!我的思念你是怎样恳切,是怎样热烈,如果世间的传说是真的,那你必定早已出现于我的面前了!你不会即刻来到我的青灯荧然的房中么?
我的甜蜜的,甜蜜的小孩,祝你安眠!我的心灵当看护你的床铺!祝你安睡!
1839年9月21日于阿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