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津津有味地吃着,满口生香,还一边赞叹道:“好吃!真是肉中的极品!”额娘也细细地品尝着鹿肉,她说道:“太皇太后送咱们鹿肉了,咱们也要送人家礼品啊!礼尚往来吗?可是我就是不知道送什么?”
阿玛为难地说道:“是啊!太皇太后德高望重,辅佐了三代明君:先祖皇太极、英主顺治皇帝、当今的圣上,真可谓是功德盖千秋,虽是一介女流,但是她所开创的功业堪比三皇五帝。”
额娘说道:“你看你,扯哪里去了!又不是让你给太皇太后歌功颂德!我是说,咱们该回送点什么东西呢?”阿玛皱着眉头说道:“金玉珠宝,人家一点都不稀罕!名人字画,虽然价值连城,但是人家比咱们一点也不少!那送什么合适呢?”
额娘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想起来了!我今天看到看到太皇太后的衣服,很朴素,但是很有一种独特的气质。我想亲手为她缝制一身旗袍,要选用最考究、最精美的丝绸,但是又不能显露出那种很俗气的高贵。”
阿玛说道:“夫人!你的女工是无人能比的!这我承认,你要是亲自到市井选购绸缎,是不是有点有失体统!我曾经做过内务府的总管,我派人为太皇太后去挑选,你看如何?”
额娘沉思片刻,说道:“我还是自己前去挑选吧!别人去,我是不放心的。内务府我要去,谢辉的绸缎庄,我也要去,我要精心挑选出来质地最好、最尊贵的丝绸。我亲自去挑选不也更能表现出我对于这件旗袍的重视吗?”
阿玛满意地点点头,会心地笑了,他很感谢自己能有这样一个贤内助。二人都很明白,这位老祖宗才是真正的实权派,少年康熙就算是再有才干,也是难以跳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额娘带着贴身丫鬟--柳嫣然坐轿子直奔内务府,现任内务府总管--和纯大人,一见是一品诰命夫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毕恭毕敬而迎进来,又热情接待,带着额娘走到苏杭丝绸储藏间,一间一间地转,一件一件的挑选,就是没有选出来中意的,把和纯大人急得满头大汗。
和大人赶忙要命人到西市上,把绸缎所有的货物都调集过来。额娘说道:“和大人,还是我过去自己挑选吧,这样大肆进行货物的调动,实在是影响不好!太皇太后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说我们太讲究排场了,你也会受到责罚的。”
和纯也点点头,心里想,我也只是做做样子,原来您老人家这么通情达理,不愧是名将之女。他感激地说道:“还是夫人您虑事周全,小人发自内心地佩服!我派人护送您去选购。”
额娘婉言谢绝了,柳嫣然陪伴着额娘到了京城西市的绸缎市场,南北长达十五里,纵横着十几条宽阔的街道,这里是真正的步行街,,没有一辆马车经过,甚至连骑马的人都没有。街道两旁全是丝绸、锦缎店面,为了招揽顾客,他们都把绸缎悬挂在店面外边。
这些锦缎在七彩的晨曦照射下,幻化出五彩斑斓的光芒,耀得人们都难以睁开双眼。穿着华丽的女子,三五成群,来来往往,说说笑笑,轻移莲步穿行在丝绸、锦缎之下,越发显得妩媚动人,俏丽多姿。
额娘缓步下了轿,刚刚撩开帘子,就听到柳嫣然一声惊叹:“夫人!快看!快看呐!这儿绸缎都太美了!我要先买几款好的,夫人你给我做上一件齐腰短袄吧,好显示显示我秀美的腰身。”
额娘笑嗔道:“你个死丫头!就知道臭美!还想让我这个老太婆给你做衣裳,你要是出嫁的话,我一定好好为你做嫁衣,否则啊!甭想!”
嫣然撒娇道:“夫人,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要是真的嫁出去了,我看谁还会像我这样侍奉你。”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就来到了一家最大的名叫“金瑞祥”的绸缎庄,这里就是谢辉的绸缎总商号,也是京城最大的丝锦绸缎店。
这时,里面赶紧迎出来两个穿着时新的小伙计,扬起笑脸,问候道:“尊贵的夫人、美丽的小姐,快里面请!小店里面的丝锦都是从蜀地的‘锦绣江山’蜀锦坊专门采购的,绸缎都是苏杭老字号‘嘉裕天堂’绸缎坊供应的,绝对保证货真价实,小的带二位仔细瞧瞧。”
这家大卖厅是连着十几间非常宽敞的厅堂全部打通,连成一体。各式各样的名贵丝锦、绸缎数不胜数,让人应接不暇。额娘和嫣然仔仔细细地挑了又挑,选了又选,挑的眼都花了,还是没有选出一款自己中意的。嫣然倒是给自己选中了三款杭州的丝绸,高兴地合不拢嘴。
额娘一再追问道:“再没有新的了吗?有新到货的吗?”这里的掌柜的,恭敬地给介绍,并且问道:“尊贵的夫人!您是给谁做衣裳啊?小店的锦缎全是精品,真的就没有一款入您的法眼的?”
额娘回过头来,沉着脸说道:“这你就无须多问了,把你们东家,谢老板叫过来吧。”那掌柜的一看额娘的气势,就明白一定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儿。
不一会儿,一位身材魁梧、面容清秀的中年人飞快地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四个精壮的汉子。他一见到额娘,倒身下拜:“哎呀!表姐,您怎么大驾光临小店了,有什么需要的,派人言语一声,我亲自给您送到府上,怎敢劳烦您的大驾呢?”
额娘没有说话,只是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谢辉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掌柜的吩咐道:“佟掌柜,你赶紧带着伙计们,把昨天刚刚从蜀中运来的货物卸下来,按照种类摆放到货仓中去,你们几个都跟着过去。”
额娘见这大厅里没有杂人了,就把自己的来意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谢辉非常认真地听着,听完之后,脸色也百度凝重,说道:“太皇太后地位尊贵无比,岂是一般名贵的丝绸能够配得上的!”
额娘问道:“你可是经营绸缎数十年,是真正的行家,眼光自然很高,那你说选用什么独特的丝绸才行呢?”
谢辉脱口说出一句话:“只要南海鲛绡才行!南海鲛绡是丝织品中的极品,远胜蜀锦和苏杭丝绸,传说是南海中的美人鱼在月明之夜,对月哭泣,和着珠泪、圆月的精魂织就而成。
它光鲜华美,散发着潜在的无比尊贵的气质在明月之夜,会泛起莹莹的银光,能够使邪恶之人双目失明;柔韧性极佳,看上去虽是薄薄如蝉翼,却是有一定的厚度,冬暖夏凉;防护性能最好,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堪称是所有铠甲中的极致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