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的目光咄咄逼人，“事先你是答应我的，不可以返悔，你不能再毁掉其他人的生活了，无论能不能做到，二小姐都已经死了，从我们所有人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死了？”瑞雪重复着，什么时候她已经不再是芷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至少在这个遥远的古代，痛苦地摇着头，“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尤其是初婷姐……也许，我真的不该回来。”她喃喃自语，眼前总是浮现初婷疯癫的模样，茵茵爱恨交加的眼神，母亲徐锦雯对初婷的心痛……那么多的人，都因为自己受到了伤害。既然已经回二十一世纪了，又何必再将她带回到古代。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茵茵……”
“瑞雪——”莫度跟了过来，唤了一遍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又连唤几声：“瑞雪……”他拽住瑞雪的胳膊，那是一张落漠的眼睛。
瑞雪一惊，大吼起来：“放开我——你这个坏蛋！”带着哭腔，泪珠在眼中旋转，“你是个恶魔，太可怕了——”
莫度快走几步，又紧紧地抓住瑞雪的胳膊。
“别管我——恶魔，你记住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与你说话。”瑞雪从莫度的手中挣脱，一双水灵灵的眼珠子注视着她。
莫度后退几步：这是一双饱含着仇恨的目光，仿佛是一把带着杀气的厉剑，她恨不能一口将他活吞进肚子。即便如此，这又是一双如此美丽的眼睛，清澈得没有一丝尘埃。
两行清泉已从明眸如水的眼睛中夺眶而出，划出两道浅浅的珠痕，挂在脸颊上。欲言终止，还能说什么，这个人是恶魔，恶魔又怎能体会人的伤心。瑞雪苦笑着，拍着被莫度抓过的地方，一遍又一遍。
“周芷婷——”莫度大吼一声，拦住去路，怒视着这一张绝美的脸庞：“你想知道是么？这可是你自找的——”
瑞雪的眼中尽是对他的不屑，是的，她才不会拿正眼却瞧这恶魔，他做下的坏事，却让自己承担所有的痛苦。自己即便有不是，可从来都是无意，但这个恶魔却是有意的。
“你——”莫度不想说，拦腰抱起瑞雪，脚下生风，愤愤道：“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莫度在脑海中又忆起几年前的一幕，当年的他痴迷于初婷的国色天香，但后来他才慢慢地明白，一切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在他爱上美丽的容颜后面，他更爱上了芷婷脱俗的气质与独特的性格。
瑞雪飞舞的拳头一滴滴无情的雨滴敲打在莫度的背后，他脚下生风，走得极快，来不及去注意大街两旁行人怪异的目光。他的心还沉浸在几年前的悲伤与愤怒之中，一方面他想让瑞雪（芷婷）明白自己的苦楚，另一方面又不想让她卷入到自己的恩怨之中，他是那么地想要用男人的胸膛来呵护这个娇弱胜花的女子。
“左贤王——”进入行馆，众多的随从惊异地注视着二人。
瑞雪早已经打累了，这家伙不知疼痛，她的手都已经火辣辣地疼了，而他硬是没有吟出一声。
莫度将瑞雪放在厅内。
“你们都出去——”声音很大。
茉茉与众随从、侍婢立即离开大厅。
莫度冲着房外大声地道：“我和公主有事要谈，任何人必须退避三丈之外！”
瑞雪轻轻的揉挫着一双纤手，哈着气。
“你真的是周芷婷？”莫度问。
瑞雪豁地抬起头，迎上他疑惑的目光。后悔了，是的，如果知道那一段太复杂的情感纠葛，发现自己竟然是欠莫度的，瑞雪不知道将来她还将如何自处与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