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她吐出好大一口血，慌忙上前：“阿凌！”
墨凌汐将剑举起横在二人中间，顾不上拭去嘴角的血渍，只是咬着牙喝道：“滚开！”
那人见她这般不敢再上前，生怕惹得她再动气，只好连声应道：“好好好，我不上前去，你先冷静下来。”
墨凌汐将口中的血水硬生生咽下，一字一顿的说：“冷静？我只恨不得杀了你。”
那人身子一僵：“你……果真还是不肯原谅我。”
“原谅？”墨凌汐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需要我提醒一下你曾经做过的事吗？我的好、哥、哥。”
墨沄笙看着她嘴角的嘲笑只觉得心里像有一把刀在剜肉一样，钝钝的疼。
墨凌汐看他眼中全是心疼和凄然之色，一把火直逼心头。这个时候露出这种心疼的表情给谁看！既然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那么又何必露出这般的凄然之色！自己明明已经决定要忘记了，可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到底想怎么样！
墨凌汐狠狠地咬着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突然冲着墨沄笙一剑刺去。
墨沄笙也不闪躲，硬生生受了她一剑。
“阿凌……”墨沄笙哑着嗓子唤她。
墨凌汐一时间脑子里一片混乱，父亲临死前的怨怒，大皇子的隐忍，二皇子的狠辣，自己得知消息质问墨沄笙时他的冷漠，在一片火光中的墨府，独自逃命到长留的自己……
墨凌汐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都是眼前这个人，对，都是他，如果不是他贪慕二皇子允诺的虚荣富贵，如果不是他与逆贼为伍，那么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爹爹还会在！那个疼自己的哥哥也还在！
墨凌汐此时满心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他！
墨凌汐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残忍，她将本来插在墨沄笙身上的那一剑拔出，然后用尽力气向他的心口刺去。
墨沄笙见她的神情竟是真的想要杀自己，于是快速侧身避过，虽然躲过了这一击，但是墨凌汐的速度极快，墨沄笙手臂上的一截衣服生生被墨凌汐的剑刺穿！
帛裂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原本已经失了理智的墨凌汐却因这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而冷静下来。暴戾渐渐褪去，她眼中只剩下茫然，她抬头看见墨沄笙的身上在流血，嘴角也有血慢慢滴落，她突然就想到了笙箫默。
她不是已经有了笙箫默陪在身边了吗，过去的事情已经说好要忘记的，不该执着的，不该。
墨凌汐放下手中的剑，眼神空洞，缓缓开口：“墨沄笙，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她转过身，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墨沄笙久久地凝视着她的背影，他还不能走，刚才躲了那一剑并非是自己贪生怕死，而是因为他还有话要跟她说。
墨沄笙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身上那一剑带来的痛楚。
“墨凌汐，你看着我。”
墨凌汐不回头也不说话，像是木头人一般。
墨沄笙见她这样，不禁皱了眉：“墨凌汐，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想听我解释一下吗？你就不想知道，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听到关于父亲，墨凌汐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墨沄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