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府的西厢阁里,独孤盈缓缓伸了个大懒腰,睡眼惺忪的才从床上起身。在龙玉泽不在府里的时候,她从不早起装什么贤妻良母的模样,反而回归最真的自我,爱情使人盲目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糖莲在门口候了许久,听见房里有响动赶忙进了屋子,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布袋,语气有些急的对独孤盈说:“小姐,你可醒了。”
独孤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淡紫色的外衫冲着镜子悠闲的比划,然后不以为意的回应:“莲儿,逾矩可是做奴婢的大忌。”
糖莲赶忙跪下,恭顺的盛着那锦囊,惊慌的辩解:“奴婢不敢,小姐误会了,只是刚刚从宫里送来一个锦囊,说是王爷给的,所以小的才…”
没待她说完,独孤盈扔下手中的衣服,一把夺过锦囊,迅速拆开来看。刚开始她的表情是眉头颦蹙,看完之后沉思了一会儿,又像想到了什么,莫名展开了盈盈的笑意,这叫还跪在地上的糖莲看到发怵,自家小姐从前在相府都是不声不响的木头疙瘩,每天只知道在后院看书,甚少看到她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有一段还得了大病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就觉得小姐有些怪怪的,自己做下人的也不敢多想,但自从当年在太后生辰宴见过玉王爷之后,整个人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嫁入王府之后就更为喜怒无常了。
糖莲还在发愣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独孤盈已经将字条收在自己妆台上的一个雕花木盒里,唤道:“糖莲速去打水,再叫两个丫头来,我要好好打扮一番。”
糖莲被她冷不丁一唤,吓得失神,怯懦的问:“小姐,你说什么…”
估计此时独孤盈心情好,便不和糖莲计较,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顺便补了句:“让管家备轿,我要进宫。”
“奴婢这就去。”糖莲不敢怠慢,小碎步的朝杂役房那边跑去。
整个房间只剩下独孤盈一个人,她对着镜子慢慢抚着胸前的长发,脸上露出嘲弄的冷笑,心里说着:“朝月的皇宫,我看你如何斗得过我。”
重新回到紫铭殿的龙世恒与郦国的各位使节谈笑风生,萧卿没有表情的陪坐在北堂晨身旁,看着他难得热情张扬的一面,偶然望门口瞥一眼,只见远远的走来一个侍卫,他身后跟着一个衣着俏美的妇人。之后便听门口守着的通传侍卫洪亮的通传:“玉王妃到。”
萧卿几乎条件反射一样的看一眼端坐自己斜对面一直不言语低头饮酒的龙玉泽,正好龙玉泽此时也抬头望她,两个有些尴尬的对视。而那声洪亮的通传也引得原本在和龙世恒聊天的北堂晨的注意,他亦看到了两人的对视,不悦的咳嗽了一声,这才让两人迅速避开彼此的视线,萧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微微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