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岁月流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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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红衫

?这里的冬天不怎么像冬天,没有风雪,偶尔的雨也很温和。

“喂,墨鱼,你要过来吗?”

“嗯,你去《常住客》等我。”

不太想去,只想一个人走走。淋一场温和的冬雨。

“你自己去吧!我想休息下。这些天有些累。”

“那行,走的时候再顺便去你那里一趟,给你买了礼物。”

什么日子?怎么会给我买礼物?全当他心情好,或是和土豪成朋友了。

“嗯,提前给我打电话。”

“知道,那挂了。”

“嗯,拜拜。”

拉开窗帘看到外面心情就大好,烟雨朦胧得像幅画,若我也是这小镇般静美的女子该多好。

“才出门啊?”

“嗯。”

周末,我都起得特别晚,出门总能遇到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得房东大姐,挺害羞的。

“外面在下雨,怎么也不带把伞。”

“没事,这雨不大。”

被伞遮住的雨一定很悲伤。就这样迈出去挺好,被打湿也挺好,这样的下雨天没人会注意到我的悲伤,我也会忘记悲伤。挺好。

“小猫,又这么晚才来吃早餐。”

“天冷,起不早。”

照常的婆婆给我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粥,外加个煎蛋。

“婆婆,今天三爷不来陪你吗?”

“老家伙今天要去下棋,估计又是一天。”

或许缘分这东西真的是存在的,婆婆的老伴就是刚来时给我带路的老伯。没生意时老两口时常坐门口唠嗑。

“有时间去我们家坐坐,给你做好吃的。”

“好的。”

婆婆的手艺确实很棒,我每天都来这里吃早餐,有时间还真想尝尝她做的家常菜。

“又剩这么多。”

“哎呀,明明是婆婆盛的太多了。”

“傻丫头,婆婆喜欢你才想你多吃点。”

婆婆和三爷好像真的挺喜欢我的,可能是因为没女儿吧。听两人说他们只有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儿子,是个很温柔的人。

“婆婆我走了。”

“哎,明天早点来,重热过的影响口味。”

“嗯,知道了。”

数数,来这里竟已经好几个月了,和这里的人也从陌生到熟悉,渐渐多了许多温情。在婆婆的目光里,大步上这青石板的路,拐进路的尽头。

“小巷岁月幽幽,我也悠游。”

我喜欢这里的巷子,就算没事也会在巷子里走走,路也熟悉得差不多了。虽然偶尔的也问问路人。

“小猫,又一个人散步啊?”

“是啊!近来可好?”

“还行。”

离开那里的时间不短也不长,我也学会微笑着面对未知的问候。

“这么好看的姑娘家,应该找个男孩子陪着。”

大叔是个幽默的人,总爱拿别人取乐。

“没适合的,要不大叔给介绍个靠得住的?”

“哈哈哈,要是我身边有什么靠得住的人,我老婆就不是我的了。”

“说得是!哈哈.”

其实哪里需要什么适合不适合,只要是那个人就好,可惜他只是记忆里的倒钩刺,伤了我。

“走了。”

“嗯,有空常来串门。”

在小镇的长巷里,哼着自己的歌,踏着孤寂,像故事里的孩子一样一步步旋转。

猛的停住了脚步,不是太悲伤,而是迎来的画面太动情。姑娘像梦一样飘来,那一瞬,她将推我进了戴望舒的雨巷,惹得我差点没敢认她。

“麦子。”

“嗯。走了。”

她一向这样,少言寡语。她素装打动我,她的容颜太煽情,哀怨的眼眸,微的嘴角,竟看得我有些想哭。

“天冷了,对穿点。”

“嗯。”

她又梦一样的飘去,只留给我一缕荡漾风中的乌丝。她不是倾世美人,只是丁香般的姑娘,却害得这小巷寂寞长长,思念常常。这梦里的戴望舒,我将会细细收纳。

“你好,随便看看。”

“嗯。”

巷子转角进去的街道里,一家小小的店,冷冷清清,却引我驻足。

“这些料子都是拿来做旗袍的吗?”

“不知做旗袍,你若是想做其它的,也可以。”

店家招呼着我,手机的缝纫机却没停过。摸着一匹匹瀑布一样高高挂起的布,丝滑、柔和、清凉,而缝纫机哐嚓哐嚓的声音似乎让料子更加惹人喜爱。

“除了外面挂着的旗袍,还有做好的吗?”

“有,你扒开料子就可以看到。”

这料子还蛮有份量的。扒开来看到里面竟是另一条街道的另一个店,不禁一惊。各式各样的旗袍,复古也好,创新也好,都格外炫目。

“你好,你是来取旗袍的,还是看看?”

“我看看。”

年轻的店员和刚刚的裁缝眉宇间像极了,想必是一对父女。

“麻烦你拿这条给我看看。”

“好的。”

是一条白色的,袍身摇曳着几朵血色罂粟花,从腰间缠绕,在胸口绽放。

“是最小的吗?腰这里也宽了些。”

“你先坐几分钟,我拿去后面给你改改。”

说是几分钟,其实也蛮久的,毕竟这也算得上是一件艺术品。

“下次你可以提前来订,定做的比较合身,也比较好看。”

“我是一个急性子,等不得,不过下次说不定可以试试。”

以前从没尝试过穿旗袍,一个是不方便,一个是觉得自己不够好看,心里对它却是向往的。这是我的第一件旗袍,我等不得。

“你拿好,慢走。”

“好的,麻烦了。”

“哪里!”

罂粟花,挺美的花。不过我更喜欢白色罂粟花。是罪恶,也是圣洁。

“喂,墨鱼,要回去了吗?”

“嗯,你在家的话我过来了。”

“我在街上的,我们在门口遇。”

“行。”

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时间过得真快,都已经快过下午了,头发也快湿透。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墨鱼提着糖果色的包装袋,不自觉的就笑了,这么可爱的袋子他也敢提着到处逛。

“又没带伞?”

“嗯,雨那么小,我又不是盐。”

“可你也不是塑料。”

什么跟什么?小学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吧!

“不过,你头发这样反到挺好看的。”

“这叫落寞美。你懂个屁。”

“对啊,屁。”

偶尔的贫嘴,其实蛮乐的。

“不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我先给你看看我买的东西吧。”

接过墨鱼的袋子放在桌上,迫不及待的从包里拿出刚刚买的旗袍,第一次买,真的很开心。

“挺好看的,去换上看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

稍微修改后正合身,就是拉上拉链的时候挺费劲。

“没想到,挺适合你的。”

“好看不。”

“还不错,算是有点女人味了。”

不损我会死人吗?

“其实很好看,是个美丽的女子了。”

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好看,可是就有人不爱这样美丽的女子。

“快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期待?”

“想看你的表情。”

矫情。我表情再夸张也不会飞天,有什么可看的。

“哇,异国!”

在揭开盒子的同时,我兴奋的叫了出来。《异国的十字路口》里女主的那身红色和服。光看就觉得好美。

“怎么样,提前给你的圣诞礼物。”

“这么贵重,真的好吗?就算不好我也不会还给你的。”

“穿这身的话头发直发会比较好看。”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觉得自己也不怎么适合卷发,娃娃脸真心成不了御姐。

“明天就去把头发弄直,不过我不喜欢太直的。”

“在发尾弄个内扣。”

“这个可以。”

那谁谁,离开你这么久第一次这么开心。看到了吗?我过得很好,我还是那个容易满足,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娃娃,只是我已经不用再成为你喜欢的样子。

“我走了。圣诞节有空来带你出去玩。”

“哎呀,随便啦,礼物到就行。”

“没良心的贪心鬼。”

心情好不容易这么好,当然得抓住机会多笑笑,不然会变丑的。

“穿法我有留说明书,不懂再问。”

“嗯嗯,拜拜。”

“拜拜。”

有点冷,还是把旗袍脱了换上睡衣再研究和服要怎么穿。此刻心情好得快要飞起来,走路都蹦哒哒的。

“我去,这画的也太丑了。”

销量版墨鱼牌说明书,能看懂估计也没几个。纠结来纠结去,我表示投降,研究这说明书比研究衣服的穿法还困难。还百度君比较靠谱。

“喂,搞定了没有?!”

“我去,你画的图丑的惊天地泣鬼神,果断选择了百度君。”

“明明是你自己笨,白痴。”

“除了姚姚能看懂你画的图的,你找出第二个给我看看。”

电话里的沉默提醒我,有个人已经剥离我们的世界,他不应该被提及。

“墨鱼,在听吗?”

“嗯。”

“时间也不早了,我睡了。”

“嗯,晚安。”

放下电话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情绪一来竟忘了那么多的疼,还那么自然的提及你,一如你还在。难怪总爱跌倒,不长记性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