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扑到了敌人的脚下,还摸到了他的膝盖。
也跟我预料的不差,敌人穿着一双长筒皮靴,另外他膝盖上也绑着护板。
我平时最爱用的技巧,就是对着敌人的膝盖下手,这样他腿一软,保准能跪在地上,但现在他有护板挡着,我这一技巧根本施展不开。
我索性换个套路,双手一伸,死死抱住他的双腿。我还对胡子提醒,“兄弟,上!”
胡子“嘻嘻”笑着,应了一声。他还凑过去,跟敌人肉搏起来。
这敌人身手不赖,至少跟胡子打斗一番并没落在下方。而且突然间,我听到“砰”的一声闷响,胡子也“哼”了一声。我估计胡子在黑暗中吃了个亏。
敌人不恋战,趁空想逃不说,还试着挪动双腿,把我摆脱掉。
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这么一完全的发力,我抱不住他了。
我几乎眼睁睁看着,他从我怀抱中逃脱掉。随后他想往楼梯口跑去,估计是要叫援军。
我冷不丁坐在地上,没法快速站起来。我只能胡乱划拉一番。
赶巧我摸到了一根细绳,较真的说,这应该是敌人靴子上的鞋带。
我死拽着这个鞋带不撒手。敌人一定没料到,在如此时刻,鞋带竟然能坑他。
他一下子被鞋带绊住了,而且他身体失衡,踉跄几下后,又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胡子原本憋着一肚子气呢,这次看着敌人的失误,他发自内心的嘿嘿笑上了。
胡子也真够损的,直接一个大跳,骑在敌人的后背上。
敌人想爬起来,但胡子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着他。他根本没法办到。
胡子就势还伸出双手,对着敌人的头发抓去。他拽着对方头发,把对方脑袋举起来,又使劲往地上磕。
我听到“咚咚”的响声。敌人惨叫两声后就没了动静。我估计这爷们是晕了过去。
我看胡子并没收手的意思,我急忙凑到他旁边,提醒说,“别做那无用功了,尤其磕头的响声太大,别惊动楼下。”
胡子一下子反应过来,还立刻松开双手。
我让胡子别闲着,赶紧搜一搜,看能不能从敌人身上找到武器。
我俩还都行动起来。胡子重点摸着敌人的腰间,还念叨说,“这是什么?匕首!”
胡子似乎对匕首很满意,连连赞了句。而我心说,他就这么点追求。
我把精力都放在敌人的脚上,因为敌人穿的这个靴子很怪,在脚踝处还挂着一个小兜。
我把小兜打开,从里面摸出一个小玩意来。
这小玩意很像玩具,而且给我感觉,它材质不一般,不像是钢铁货,反倒有股子玻璃或塑料的意思。
我一边留意楼梯口的动静,一边掏出手机,借着屏幕光看了看这个小玩意。
它是一把枪,而且很袖珍,也是透明的,里面的子弹和枪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胡子举着匕首的同时,也往我这边瞧了瞧。他咦了一声,说这是真货还是假货?
我倒是联系起一件事,这是我看新闻时了解到的,恐怖分子或特工想潜入哪个国家做任务的话,他们往往会选择带一种玻璃制的枪,这种玻璃都是特制或钢化的,这样他们过飞机安检时,也能蒙混过关。
我怀疑眼前这个袖珍小枪,就属于这一类的特殊武器。
我又试着摆弄几下,想把保险弄开。但我摸着枪管,压根没找到保险的位置。
我问胡子,“你懂这种枪不?”
胡子又凑近一些,还摇摇头。
我继续琢磨着,也又试了几个地方。正当我俩都显得一头雾水时,我俩身后出现个声音,它还很沙哑。
它告诉我俩,“这枪的保险在侧面,那里有一道不怎么显眼的索沟,对着它划一下就可以了。”
我俩一下子全炸毛了。想想也是,在如此警惕下,我竟然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出现并绕到我俩身后的。
我和胡子一同扭头。这人往前凑了凑,还伸出双手,分别抓向我和胡子。他还念叨说,“别动!”
我和胡子能不动才怪。我俩也很默契的突然一起出拳。
我出的左拳,胡子出的右拳,我俩对着这人的脸打了过去。
伴随“砰砰”两声,我俩都打在他的眼眶上了。另外凭手感,我严重怀疑这人练过硬功夫,他脑袋和眼眶是真够硬的。我打的拳头都隐隐作痛。
这人因此还退了一步,连连咳嗽起来。
我和胡子不想停歇,胡子说你下我上。我俩又扑了出去。
胡子手里还拿着匕首呢,他倒是想把匕首架在这人的脖子上,但这人太敏捷了,猛地一晃身。
几乎在一个眨眼间,这人就从我们面前挪到旁边去了。
我已经扑出去了,再想中途变动作,这已经有些晚了。我最后硬生生的摔到地上。
胡子跟我差不多,他最后落在我旁边了,尤其他的半截身子还压到我的胳膊了,这让我胳膊冷不丁都有些发麻。
这人不再给我和胡子机会,他迅速跑过来,还摸着后腰。
我只凭直觉能感觉到,他似乎掏出一个东西来。他还举着这东西,对我和胡子一顿猛喷。
伴随“嗤嗤”的响声,我整个脸都被白雾笼罩住了。
这是喷雾型的迷药,细算算,我曾经就在这玩意儿上栽过跟头,但这也不能怪我,这种迷药的劲儿太大了,我压根扛不住。
我和胡子都双眼上翻。这人长叹了一口气,连带着也咳嗽几声。
我晕晕乎乎的,但并没到昏迷的程度,而且听着这声咳嗽,我总觉得似曾相识。
这人一俯身,伸手各拽起我和胡子的一条腿。他跟拖死狗一样拖着我俩,还就近向一个房间走去。
我试图想想办法,看能不能逃脱掉。但不得不说,我现在这状态,根本就是技穷了。
最后我和胡子被拖到这个房间内,这人还把房门关上并反锁上了。
他蹲在我俩身旁,还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手电筒。他把手电筒拧开后,又让手电筒倒着立在地上。
我借着这么昏暗的光线,也看清这人的相貌了。
他竟然是老蛇,就是那个曾经跟我们一起去大峡谷抓蛊王的“病痨”。
这期间老蛇一边咳嗽一边也在打量着我。他很不满的念叨说,“老子本来就一把年纪了,也有些老眼昏花的,这次被你俩打了两个眼炮,我这双眼睛还能要么?”
随后老蛇又有些动怒,指着我俩说,“刚刚我让你俩别动,你们怎么不听我话?”
我和胡子说话都有些费劲,但胡子还是挣扎的回了句,“谁知道咱们认识,你也不报大号?”
我看老蛇听完后,整个脸沉得更加厉害。我心说这时候跟他顶嘴也不是明智之举。
我又补充一句,说我俩是误伤,也让老蛇哥别怪罪。
老蛇表情稍有缓和。他又挪了挪身体,往我身边靠一靠。
他伸手摸着我的脖颈和胸口,对着几个穴位揉了起来。
我知道,他也是个点穴高手,而且被他揉了几下后,我觉得自己胸腔内有一股热血,在它来回窜之下,我身体也没那么软弱了。
我试着坐了起来。胡子看在眼里,嚷嚷着,让老蛇也给他揉揉。
老蛇摇摇头,回了句,“你就忍着吧,老子没空。”
随后我和他冷冷的对视一番。我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老蛇为什么会来这个别墅内。
而老蛇呢,突然“啧啧”几声说,“这才多长时间没见,你小子的本事长了不少,而且竟然当了野狗帮的老大,真不简单。”
老蛇还对我竖了竖大拇指。我没顺着这话题说什么,尤其在野狗帮老大的问题上,我跟他说的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我沉默好一会儿,又问他,“这次来,你们想把大卫掳到哪去?”
老蛇也是个聪明人,听着我如此直白的问题,他咧嘴笑了笑。
他并没藏着掖着,接话说,“对某些人来说,大卫是罪无可赦的叛徒和人民公敌,但对我们来说,他就是个提钱的箱子,我们抓住他,当然要去换钱了。”
当然了,老蛇也知道我的处境,他随后补充一句,“小柔看在你是她合法丈夫的份上,这次特意对你和野狗帮优待,只擒不杀。所以我给你一个建议,这次不要管大卫的事,野狗帮顶多丢了一个任务,但绝不会损失什么人命,不然……”
我怎么听怎么别扭,尤其我心说,自己什么时候跟小柔结婚了?
我不想在老蛇面前提我和小柔那点事。我抛开这一层面,又专说大卫。
我让老蛇别急着擒走大卫,本来我还想往下说,但老蛇光听了头一句,就猛然咳嗽着,还打断我。
他一摸兜,拿出一把玻璃枪。他还很熟练的“咔”一声,给枪上膛。
他问我,“我刚刚讲的够明白,也手下留情了,但你小子跟榆木一样,怎么还这么固执?大卫这次我们掳定了,你现在的处境,如果非要跟我撕破脸,下场只有一个。”
老蛇慢吞吞的举起枪,他先指着我,但或许又想到什么,他调转枪口,又指向了胡子。
凭我对老蛇的了解,这人很邪性,甚至也会办出不按常理的事来。我怕他为了震慑我,别真的开枪把胡子杀了。
我索性把我的想法,挑出最重点的地方,用简要一句话说了出来,“大卫可以给你们,但要等到两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