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走出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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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创新的花毡, 集市上斗毡

“姑你再帮我想想”姑姑的到来,让有志对福毡寿毡有盼头了,反复的染色,比对,有志,姑姑和花儿终于把自家产的白毛线变出了各种色彩。有志兴奋的弹羊毛擀薄毡染色......在反复琢磨了几天后姑姑终于把绣花上的功夫用在了毛线和毛毡上。

两三个人的活儿有志在娘协助下努力做着,“今天做两张就行了。”“娘,不行,掌柜的等货呢,得多赶出几张来。”“力气活儿都你一个人来做,太累的慌。”“俺爷爷俺爹那时候不都一个人做过吗?再说我年轻,这都不算事儿。”有志有时候一个人一天擀出三张单人的毡子,有时候一天擀出两张大毡子,姑姑和娟儿和有志娘仨女人不停的在毡子上飞针引线。

“哥你快来看”花儿兴奋的喊有志,红底黑字的寿幅做好了,“真好看,姑你真能行,挂起来瞅瞅”花儿拿到老曾躺着的窑里挂起来,“是,真好看。”大家一致叫好。“有志啊!姑觉得吧!寿毡也好,福毡也好,虽说好看,可镇上有钱人毕竟是少数,买的人多不到哪儿,炕上的毡子才是家家户户需要的。”

“姑,我心里有数,咱不怕买的人少,咱家的毡子做出花样来,有花样以后才有更好的出路,以炕上的毡子为主,炕上的毡子也要做出花样来,你看”有志把喜毡的想法告诉了姑姑,又拿出了姑姑绣鸳鸯的底样,“这小子,你这是逮着不花钱的劳力了。”

“姑,咱先做几个样毡给肖掌柜瞧瞧,你顺带着教会花儿,要是能行咱再做打算。”“行,俺花儿那不用教,一瞧就会。”“哥,咱有志搁咱村真是屈才了。”姑姑悄悄的和老曾说,“是才就屈不了,倒是得叫他多出去闯荡闯荡。”

红底的薄毛毡上绣了活灵活现的鸳鸯,寿毡,福毡......“老掌柜,您看,这是咱的样毡。”有志再次随彪叔来到了绸缎庄,“行啊有志,真是没想到,你真能把毡子做出这么多的花样,今儿晌午咱爷俩好好喝两盅。”“多谢掌柜的。”“咱把这样毡先挂起来。”

“掌柜的,这寿毡咱能挂到店门口不?”“咋就不能呢?挂”寿毡挂到了店门口,“今儿正好是十五,掌柜的,咱这招牌我重新写写”有志把招牌拿了进来,把粉笔字擦干净,在上面漂漂亮亮写了:新进各种羊毛毡,喜毡,寿毡等。

“掌柜的,咱上次的旧毡子卖的咋样了?”“你还真别说,真没上次买的快,这不,还剩下两张呢?”“没人问?没人瞧?”“有人瞧,也有人问,可买的人就是少了,上次拉过来就不算多,你看这都好几天了竟然没卖完。”

“掌柜的,不着急,我去集上转转回来咱再商量。”有志从绸缎庄出来,心里不急是假,按理说镇上人来人往,本地的外地的路过的,光周围村里的需要毡子的那不是小数字啊!大家大多数的需要基本都是来镇上才能解决,上次拿过来就脱销了,有志心里的小九九又打的七上八下,这不对劲哪,今天是十五是大集,集上人分外多,有志边走边瞧,虽然天冷了但今天卖货的明显多了起来。

“咱的毡子价钱实在东西还好,您上次就来赶集,看过好几次了吧!”原来集上也出现个卖毡子的,“单人的二十五,不能再便宜了。”卖毡子的正口若悬河的向过路人推销。有志看看他的毡子,一拎心里有底了,再看看薄毡子,起身要走。

“小伙子,要毡子啊!”“我就是路过,看看”“咱的毡子在镇上那找不出第二家能跟咱比的了,娶媳妇儿嫁闺女都得买咱家的毡子。”卖毡子的向有志推销。”“你的毡子看着没绸缎庄的厚实啊!”另一个看毡子的妇女问道。

“绸缎庄卖的那也能叫毡子?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大嫂,绸缎庄是卖绸缎的地方,它捎带卖的毡子那能好到哪儿呢?再说他那价钱也比咱贵多了不是?”卖毡子的嘴像蹦豆子似得停不下来,“可我咋看着人绸缎庄的毡子比你的好呢?”

“他咋好啊?”“跟你这一样尺寸的咋比你的重呢?”“”大嫂我跟你说,这在炕上铺的东西,它东西得好是不?重那还不容易,里面掺点石头面搁点土渣层那你也看不出来不是?”“也是啊!”那妇女应和了一声,有志一听这怎么做买卖的,“大叔,您这么做买卖可不地道吧?”

“嗨?我咋不地道了?”卖毡子的没好气的反问?“您说您卖您的毡子没错,您不能无缘无故的挤兑人家的毡子不好啊?您凭啥就说人家的毡子里掺这个掺那个呢?”“嗨,管闲事不是?”卖毡子的不干了,集市上的人围了过来看稀罕。

“管闲事倒是不至于,但买卖人都不容易,各卖各的没错,但不能平白无故的说人家的毡子里添这个填那个,您这就是栽赃陷害了。”“嗨!这镇上都少人家都用俺家的毡子,他那绸缎庄的毡子就是不行,就是没法跟俺的比。”卖毡子的已经急红眼了。

“空口无凭这么说是不合适,老罗啊!这样,你拿上你的毡子去绸缎庄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和绸缎庄的比比。”镇上的一位认识卖毡人的老伯说,“毡子咱大家伙儿哪家炕上不得铺啊?真要里面掺上石面儿土渣的那还不如直接多铺几层羊皮呢?大家伙儿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就是就是,一起去绸缎庄比比就知道了。”

“爹,有志带回来的毡样还真好看呢,你看这鸳鸯绣的,你看这牡丹挂毡,这要挂在家里多好看呐!”美珍拿着样毡正看得津津有味呢,“这是干啥呀?”肖掌柜看见一群人冲着绸缎庄来了。

“掌柜的看看你家的羊毛毡”人群里凑热闹的没进绸缎庄呢先报上名堂来了,“看毡子啊!大家伙快请进,请随便看。”“掌柜的,你家的羊毛毡里有啥呀?”凑热闹的唯恐天下不乱,急着一看究竟呢。

“羊毛毡里是羊毛啊,这还能有啥呢?”肖掌柜莫名其妙的回答,“掌柜的,割开你家的羊毛毡给大伙瞧瞧。”“掌柜的,你家的羊毛毡里有石面儿,土渣儿,是不是?”人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肖掌柜”之前那位认识卖毡人的老伯从人群里出来了。

“肖掌柜啊!这不老罗卖毡子呢和人争执开了,大家伙想要看看你们两家的毡子到底哪家的好,到底哪家货真价实。”“那东西在这儿摆着,随便看吧!”肖掌柜这才反应过来为啥一群人都赶到自家店里来了。“看外边看不出来,得看里边。”“看里边?这里边咋看呢?”肖掌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掌柜的,这么着,公平起见,您拿刀子来,两家各拿一张毡子来从中间割开来叫大伙瞧瞧,是不是石面儿土渣儿一瞧就明白了。”“拿厚毡子割,要有东西那也是厚毡子里藏的多。”好事者在人群里起哄。

“这样,大伙说厚的就厚的,彪子,拣最厚的大尺寸的拿过一张来,大家往后退退,让开地方来。”肖掌柜心里一肚子的火,心想怎么毡子就有问题了呢,美珍从后院拿了甘草铺在地上,她还心疼毡子呢,一张大毡子铺在地上,有志心里一阵的疼,一张大厚毡子,弟兄仨天不明就开始擀一直擀到吃晌午饭,整整擀了半天呢,彪叔拿了刀子,“彪子,拿尺子比着,裁齐了,叫大家伙也看个明白,裁完了这毡子以后就搁我炕上了。”

“行嘞”彪子应声拿尺子对整齐了,美珍在一头摁着尺子,毡子厚,裁的吃力,从这头裁到那头彪叔出了一头的汗,“这么不好裁,兴许里头真有东西呢”人群里议论纷纷。裁完了,美珍和彪叔把裁成两截的毡子竖起来给大伙瞧。

“大伙好好瞧瞧,”截开的面羊毛密实整齐,肖掌柜铁青着脸,“彪子,给大伙儿好好瞧瞧,”“来,大伙儿都来瞅瞅”大家伙来跟前儿挨着瞧,“真是密实,号毡子啊!”大伙儿忍不住夸赞,“老罗啊,该割你的毡子了。”先前的老伯对着哑口无言的老罗说。

“知道绸缎庄的毡子没问题就行了,我的就不用割了,大家伙儿都铺俺家毡子嘞,错不了。”老罗结结巴巴的说道。这时美珍扭头回后院儿了。“老罗,肖掌柜都割开了,你也割开给大伙瞧瞧啊,不然说不过去啊!”“就是就是,割开,光说人家的有石面儿土渣儿,谁知道你的毡子里才有那些个东西呢?”人群里有人看不过去了。

“行吧,割开吧!”老罗已满脸通红,“您的毡子还是您来割吧!”彪叔把尺子刀子递给老罗,老罗跪在地上把大毡子从中间不费多大力气就裁开了,竖起毡子给大伙看,明显的没绸缎庄的毡子密实,“还是人绸缎庄的毡子好,你这毡子没人家的厚也没人家的密实。”

这时美珍抱着毡子出来了,“大家伙都过来瞅瞅,这时俺家前两年从罗文杰家买的毡子,你们看毡子都叫虫蛀成啥样了”边说边把虫蛀的地方手一撕一片就掉了下来,里面的碎羊毛都露了出来,“面儿上用好羊毛。里面用糟羊毛,没铺几年就生虫,都被虫咬这样了。”美珍的小嘴像刀子似得。“这是啥毡子?这不是捉糊(糊弄人的意思)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