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黑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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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崭露头角

我不得不说,嘉怡真的很厉害。她仅用了一个会议和简简单单的一席话,就让我认清了自己,并帮我在策划部站稳了脚跟。

嘉怡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闷骚男,外表看着蔫蔫的,内心却藏着一团火。当嘉怡帮我认清了自己,且帮我明确了工作目标之后,我的工作热情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

我早来晚走,要求员工跟我一起加班,让他们跟我一起商讨策划方案,敲定每一个细节。遇到难题时,就通宵达旦地跟他们一起搞脑力激荡,搞智力大比拼,把各种稀奇古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和词汇,比如,女人、狗、山石、啤酒、花椒、天王星、大海、牛逼、木偶等等,愣是拼到一起,然后逼着他们找出其中的必然联系,还得自圆其说。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逼着他们敞开心胸,放飞大脑。如果他们感觉困了累了,我就不限量地供应咖啡,允许他们在不允许抽烟的办公室里随意抽烟,并肆无忌惮地给他们讲黄色笑话,然后要求他们工作,工作,工作,像机器一样永不停息地工作。

有些员工实在受不了,就向我表示抗议,说我比资本家还资本家,比地主还地主,简直就是疯子。

我先笑一笑,然后把脸一黑,对他们说:“疯子?你们算是说对了,我就是个疯子!你们就认倒霉吧,谁让你们摊上了我这个疯子呢?另外,我告诉你们,资本家和地主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你们的主管。你们要是想在我手下挣钱,就得按我说的去做,否则就给我滚蛋!你们要搞搞清楚,现在是竞争社会,你们要是不肯把自己变成疯子,别的疯子就会把你们淘汰!不信,你们就试试。”

在我的高压、利诱以及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悉心引导下,策划部的全体员工都渐渐地变成了疯子,策划工作也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推进。这不,一个月刚刚出头,一个包括了十三个子项目的完美策划案就被我们搞出来了。当我把整整五十六页纸的策划案“砰!”的一声扔在嘉怡的办公桌上时,心里充满了自豪。我情不自禁地挺起胸膛,昂起脑袋,又把下颏微微扬起,然后就斜着眼睛,得意洋洋地觑着嘉怡。那神情,那举止,那派头,跟正在接受观众喝彩的西班牙斗牛士绝无两样!帅呆了,酷毙了,爽歪了!

嘉怡白了我一眼,先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说:“别得意,现在还不是你得意的时候!”

“嗯?!”我也哼了一声,用不满的目光瞪着嘉怡。

我们那么多人整整苦熬了一个月,不说表扬我们也就算了,还用鼻子哼我们!资本家就这么瞧不起员工啊?还真的把我们当牛作马了?心也太黑了吧!

嘉怡撇着嘴角轻笑了一下,指着厚厚的策划案说:“这些策划搞得再好也是纸上谈兵,也只是我们的主观臆测,要拿去实施并接受实践的检验,然后才知道它是否对路,是否正确。所以,我劝你收起你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赶紧组织人员把你的策划案实施下去吧!”

嘉怡一语中的,并恰如其分地把我敲打了一番,让我夹起尾巴重新做人。但是,我们辛辛苦苦搞出来的这个策划案她竟然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委实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于是,我就指着厚厚的策划案问她要不要看一下。她说不用了。见我一脸愕然,她又笑着解释,在我们做方案时,她一直关注着我们的进程,我们工作的每一步她都看到了;我们做出的每一个方案,采用了的,放弃了的,她也都看过。所以,这个最后方案的内容她早就知道了,因此也就没必要再看了。

“我去!你好厉害好敬业啊!”我由衷地赞了一句。

“嗯?!”嘉怡冲我瞪起了眼睛。

“哦,错了,错了,八嘎,八嘎。”我嬉笑道,“六年不见,我把你传给我的好习惯都给忘了。嘿嘿!”

“瞧你那熊样,真恶心!”嘉怡噗嗤一笑,挥挥手把我赶出了办公室。

我夹着尾巴走出嘉怡的办公室,回到策划部,立刻组织全体人员研究实施方案。

一个叫渡边的中年员工走到我面前,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说:“刘桑,我们连续加班一个月了,策划案也搞出来了,能不能放一天假,让我们也放松放松啊?”

“你累吗?”我神情肃穆地瞪着他。

“我?”他瞥了我一眼,又倏地低下头,“我……我……员工们可都累了呀!”

“我问你累不累?!”我提高了声音,脸色更加阴沉。

“我……”他又瞥了我一眼,“我不累,是……”

“你不累就好!”我没让他把话说完,“谁累了谁来找我,你不用管。你去工作吧。”

我又将全部精力投放到女人世界的施工现场,亲自布置每一块广告位,与施工单位详谈所有的细节。期间,我让我的员工全部来到现场,并对他们说:“纸上谈兵是中国的一个成语,你们懂不懂?不懂是吧,那好,我给你们讲讲:纸上谈兵这个成语是说,嘴上说的都是妈的扯淡,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才能知道!哦,对不起,我又说一句中国的成语。总之一句话,你们都得给我在现场盯着,把咱们的策划案,包括每一个细节,全部实施到位,然后才算完成工作,然后才能到嘉怡那里,哦,我要说的是到老板那里请功!我的话你们都听懂了没有?”

见人们都愣愣地望着我发呆,我又挥挥手说:“总之,你们都给我在现场盯着!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许回办公室,谁也不许回家!这回都听懂了吧?”

众人撅着嘴巴点了点头。

“好了,那就给就各位吧!”

我每天热情高涨地泡在施工现场,就像以前每天泡在夜店里。凡是男人找我谈事,我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了;若是女人找我,我就让她陪着我东转转西逛逛,跟她东拉西扯,尽量延长与她在一起的时间;若是很久没人找我了,我就主动找漂亮女生,或者跟她谈工作,或者邀请她一起吃午饭,她若是不去,我就以有工作要谈逼她去。唉,没办法啊,我就是这样一个贱歪歪的人:没有了女人的陪伴,我的脑子就不清醒,我的心就慌,就像烟瘾很重的人,没有了烟草的熏陶就没法思考没法工作一样。后来,我干脆以身边需要有人帮我处理文件为由,央求嘉怡把玲子给我派来。嘉怡没有给我玲子,却给我派来一个青年小伙。她说,小伙子腿脚灵便,正是我需要的。

算啦,你就咬咬牙坚持一下吧,这是在工作,又不是在夜店!我劝慰自己。

在工地奋战了两个月后,我们策划部的工作全部完成,剩下的就是其他部门──施工部和销售部的工作了。

我将工作移交给其他部门之后,在女士世界的施工现场,向我的全体员工大声宣布:“我决定,从今天起,放假五天!在这五天里,你们可以做任何你们想做的事情,什么都行,只要别把别人的老婆或老公带回家睡觉就成!”

众人一阵欢叫,然后纷纷转身走掉,竟然没有一个人走过来抱抱我!哼,一群白眼狼,妈妈的!

我转身刚要回公司,却迎面撞见JNK的老板。

老板抱起双拳,向我祝贺:“恭喜!恭喜!”

我也抱起双拳,与他客套:“哪里,哪里,同喜,同喜。”

“刘桑,”老板十分真诚地说,“没能留住你,真的很遗憾!听说了你的工作情况,又看到了你的工作效果,我才意识到:放走了你,是我们的一大损失!”

“哪里,哪里,过奖,过奖。”

我十分谦虚地与他客套着,心中却禁不住得意了起来,暗想:这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以后还有更惊人的呢,保你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