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狗血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我该怎么办?”老狼惶惶然。
可心已经冷静下来,她真诚地流露出一种担心:“叔,你这样很危险。”
“还是可心心痛我……”
“可心,别在这扫兴!”吕奇打断老狼和可心的对话,他对老狼说,“老狼,虽然一脚踏两船是不太道德。但一个是你在读书时期就向往已久的女神;还有一个我见过,也是小家碧玉,青春逼人。你难道不想大胆地尝试一下吗?”
“但那两个人,一个是黑帮老大的女儿,另一个是他的情妇!”可心快人快语。
可心和吕奇的意见显然产生了严重的分岐。
“好在她们互不知情,”老狼显然沉浸在吕奇富于煽动的说辞中,他迟疑地说,“……也许可以先往下走走看?”
吕奇立马兴奋起来:“老狼,突破你那个无聊而苍白的人生的时刻到了。”
可心再次警告:“你别胡来,叔,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不想要命了。”
老狼又变得惶然:“是啊,现在收手还来得急。”
吕奇急了:“哎!兄弟,难道你的刀已再无昔日锋芒,还是那漫漫岁月磨去你的峥嵘?刀还是那刀,人却不是那人。尔等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你可抬眼四顾,问谁是英雄。反手一抹,恨苍天不公当,刀光闪起,你就是英雄。”
“少在这放屁……”老狼话虽这么说,但显然不舍得迎头撞上的桃花,他不安地转向馒头,“馒头,你说我应该继续吗?”
“当然不应该了……”馒头还是一贯平淡的声调,“我是说当然不应该放弃这个机会啦。”
吕奇偷偷对馒头坚起大姆指。
可心气极:“你们就等着把我叔害死吧!”
老狼又不安地转向秋月:“秋月,你说我应不应该放弃?”
秋月在一旁只顾着逗弄她的小乌龟,她头也没抬,就甩出一句话:“哎,试试吧,这就好比乌龟吃老虎,成了,创造一个传奇;不成,脑袋一缩,接着当你的乌龟,有什么的。”
这是要把老狼逼上不归路的节奏啊!
老狼的内心现在已然一片苍惶,自从离婚后,老狼的感情已经空窗了很久,他一直渴望自己的人生能有一个新的开始。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切却会来得这么迅猛而暴烈。其实,那个杜小洁并不是什么重点,现在老狼脑子里充斥着的全部都是赵彩梦!老狼犹自记得,重遇赵彩梦的那个晚上,他就像驾着玫瑰色的云,做着美梦似的,赵彩梦从学生时代起就一直是他的梦中情人。同学聚会那天,老狼后来并没有和赵彩梦去宵夜,而是把她送回了家。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当年的事。老狼记忆最深的是赵彩梦当时在学校舞蹈队排练的旧时光……
老狼说:“那时你在体育馆里排练,我经常到那儿去打球,我一直偷偷盯着你看,你还记得吗?”
赵彩梦故作不以为然状:“很多人都盯着我看,我不记得那么多。”
老狼说:“我是那些人里面看得最用心的。”
听着老狼的话,赵彩梦又抿起嘴笑了。她那笑容让老狼再次想起那次郊外的行走。那一次,赵彩梦的自行车坏了,赵彩梦叫老狼先走,但老狼坚持陪着赵彩梦一块走。一路上,两个青涩的少年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赵彩梦一直低着头,但是却有隐约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盛夏,路边的树上满布着郁郁葱葱的枝叶,和两人不住的心跳……
想着这些过往,老狼的脚步不知不觉落在了后面。老狼看着赵彩梦的背影,倾刻间又生出痴迷:“彩梦,你的背影也是这么好看。”
赵彩梦扭头冲老狼皱了皱眉:“你别再笑话我了。”
“真的,”老狼却是一板一眼,“女人正面看容貌,背面看风情。”
赵彩梦又笑:“还风情,都这把年纪了……”
老狼和赵彩梦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路走回赵彩梦现在的家。当赵彩梦走进那扇门里的时候,老狼的心里猛然涌起一丝怅然。在路灯昏暗光线的映照下,老狼看着已经相隔十数年没见的赵彩梦,他心底的的情绪变得十分复杂,伊人倩影仍翩跹,还带着少年时那个清纯的影子,然而在赵彩梦转身进门的一刹那,老狼才明白,原来她和自己,都已经不再是少年……老狼心头一震,莫名的怅然。
“少女当年舞翩跹,旧友不觉已中年。”
当那扇门关闭,赵彩梦的身影消失不见,老狼呆呆地站在深夜的街头,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那些他不敢去想的事情,那些他一路上刻意压抑的自己内心的情感,在一瞬间都涌了出来,他感觉到他内心的抽泣,他长久以来对赵彩梦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啊……“那么多人爱过你的欢乐,你的优雅,你的美丽,无论,是对,是错。但是一个男人爱的是你殉道者般纯洁的灵魂,你变换面容下的忧郁悲凉。”这是叶芝为茅德冈写的著名诗篇,他从23岁时爱上她,一直到年老死去。她则从少女到成年,然后和另一个男人结婚,生子,容颜老去,衰老不堪,他却一直在爱着她,从未停歇。
其实,老狼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曾经有这么多年,他和赵彩梦彻底失去了联系,那么多年里,他遵循着常人的轨迹,结婚、生子、忙忙碌碌地生活,给生活磨掉了所有脾气,磨励得毫无棱角,他那么多年甚至忘了赵彩梦这个人的存在。俩人在各自的世界中成长,变化,走上不同的路,也许一直都不会再重逢。
然而,他们到底还是重逢了,老狼的心又燥动了起来。
这一次会有什么不同的结局吗?老狼已经步入中年,他的心智在变得不断成熟的同时,却又多了太多的东西需要背负,他不可能再像年青人一样,不假思索地按照自己的情感任意行事。横亘在中年人爱情中间的障碍,不是三言两语能够道清的,而那个所谓的黑社会杜老板,反而像是这一切障碍物的象征。也许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放下身边的一切,带着心爱的女人私奔。但是老狼真的能放下身边的一切吗?这就像一个寓言,老狼到底该何去何从?***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