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至爱吾爱(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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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莞 管含兰气娇语悲

为了答谢太后的援手之恩,墨涵这个现实的家伙连续几日都主动去慈宁宫报到,用新鲜水果和花瓣调了些护养面膜给太后敷,最后为了能达到较明显的视觉效果,还用蛋清敷三分钟,提亮。太后自己是觉得皮肤润泽了,照镜子看到的又是容光焕发,心中自是满意,嘴里却责备墨涵:“早有这些法子怎么不使出来?”

墨涵笑嘻嘻的说:“太后,墨涵若要瞒您,就会说是为了报答太后现琢磨出的法子,不过的确是墨涵懒。”

“那你就把这些法子教给我身边的女官吧。”

眼看涉险过关,选秀也不敢大张旗鼓看热闹,那毒辣的舌头收敛许多,乖乖的腻在太后或是惠妃旁边打量那些忐忑憧憬未来的女孩。

倒是胤锇每日都来绛雪轩逛一遭,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看得佩兰都忍不住打趣他:“十爷,想来是格格这里风水好,您是来看房子的吧?”有几次遇着胤祯也在,竟是门也不进,转身就走。胤祯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敢情十哥是喜欢你吧,走你这儿比走皇阿玛那里还勤。”

墨涵白他一眼,却也害怕这桃花劫,可按理胤锇不会有这份心的,即便有,也得想个办法让他早点死心。

这日胤锇又来了,却躲在胤禩、胤禟后面,有几分胆怯的看着墨涵。胤禩、胤禟估计也是存心要为难他,都只坐下,沉默着品茶,也不说什么,把个胤锇急得满头大汗。墨涵强忍好奇,也不先发问,胤锇只得去推胤禟,反被骂一句:“是你自己要求她帮忙,我和八哥能陪你来已经很不错了,有什么你自己给她说。”

胤锇又去求胤禩,只换来淡淡的笑意,他也知道是没办法了,硬着头皮上前说:“你给我想个法子吧,我要娶那个唐莞。”

“谁?你要娶谁?你以为你是陆游?”墨涵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陆游,那个写诗的陆游?关我什么事。我喜欢秀女唐佳氏,小名莞儿。”胤锇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墨涵征询的目光看看胤禩与胤禟,二人都是一脸的无奈。

“这个关我什么事,我能帮你什么忙?你怎么不求你这个花心大萝卜的九哥,他的经验一定比我丰富!”墨涵装得气呼呼的样子。

胤禟却抢白道:“那你怎么不叫八哥教他,连你这个妖精也能收拾得服帖,死心塌地对他,八哥本事更大!”

墨涵正要出言相讥,却见胤禩一脸喜色,反而有些害羞。

谁知胤锇吼着:“不能让他们出面,他们去了,唐莞还能拿正眼瞧我么?”看吧,还真是面带猪像,心中嘹亮啊!

“谁说咱们十爷糊涂,咱们十爷是个顶顶明白的人,以后这样的事你都抢先就是了,不过偶尔想想你九哥,想想十四弟,至于你八哥,这样的美事,能把他踢多远就踢多远。”墨涵几句话把他三人都逗笑了,“胤锇,这个唐莞祖籍何处?”

“山东。”

“圣人故里兮,帝尧之妙女。姗姗来迟兮,吾生之所待。这个浅白,和你的水平相符,你就写了当情诗送去吧。”这唐姓也是颇有渊源的,豫鲁一支应该是尧之子丹朱的后裔。

胤禩知道胤锇不解其意,简要翻译了,胤锇勉强记住。

墨涵又说:“胤锇,舞文弄墨不是你的强项,你要把你的决心向唐姑娘表明。你的优势就是会一心一意对她,不会让她受委屈,不是那种朝秦暮楚之人,明白了么?”

“你不用指桑骂槐,等到今后八哥三妻四妾的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胤禟不屑的说。

胤禩急着要表白,墨涵却连忙制止他:“莫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反正是猴年马月的事,不要起无谓争端。娶不娶都是你的事!真有那样一天,我自有我的活法。你既然有本事把秋水、幽兰安抚住,不定还有多少谎话编好一套一套的等着我。”

这话说得突兀,胤禩吓了一跳,不知谁走漏了风声,望向胤禟,胤禟撇撇嘴,低声道:“八哥,你莫疑神疑鬼,去年你随皇阿玛征噶尔丹时,她便知道了。她既不提,你也别再说,否则就成了欲盖弥彰。”

胤禩看她当真是无所谓的样子,才放下心。

次日胤锇早早的就来了,却一脸的不满:“都是你害的!唐莞说我作兄长的却带着十四弟行暴虐之事,轻贱众生,若说喜欢她,她是难以承担的。这还不是你那效法潘安惹出来的么?”

“皇上都不追究了,你还要我怎样,谁叫你要听十四的。”

“不过,唐莞非要见你一面。”

“见我,见我作什么?她不是娜娜吧?”墨涵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她说连这么简单的忙也帮不上,就让我别再去见她了。”

这个秀女的口气还真大,若真和胤锇在一起,那又出个筢耳朵。不过墨涵的兴趣已被勾了起来,一定要去会会这个唐莞。

在佩兰的大力协作下,墨涵跟着胤禩出宫溜达了一天,去拜访孔尚任,不巧,已回了山东。胤禩就带着她去看老康才赐的宅子,倒还真的离雍和宫不远。

“恭喜贝勒爷,也有大耗子了。”

“什么大耗子?”

墨涵狠敲一下他前额:“你忘了,我给你说过的,英吉利语中房子念作耗子。”

“是了,记得,你说过做梦都想要大大的耗子,要前后有花园的,是不是?等整修好了再来看,你定会满意。”

“要我满意作什么?”墨涵矫情的说,心里却是甜蜜的。

“额娘没给你说么?”

“说什么?”

“没说就算了,我去求额娘早点给我选个福晋呢!”胤禩自己都觉得好笑,现在是越来越被墨涵影响,说话也同她一般的油腔滑调。

好久没这样单独出来,胤禩支开随从,只和墨涵骑着鹧鸪,信马由缰的驰骋,日暮西山才回城。

早有人等在绛雪轩。胤锇领来的女孩儿果真特别,那双眼更是灵动无比,她也很仔细的打量着墨涵,似乎还在着力掩饰着什么,这就是胤锇痴恋的唐莞了。

唐莞支走胤锇,单独面对着墨涵,那眼神咄咄逼人,看得墨涵心里发毛,却奇怪自己怎么不恼怒。

沉默良久,墨涵忆起胤锇的重托,打好腹稿,才说:“唐姑娘,胤锇——”

唐莞却像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了她的话,说:“你别劝我,你劝我,还不如我先劝你呢!”她略一顿,又说:“人本来各有各的命,不过机缘巧合,会在某一个交点走错,去继续对方的路。可各人的步伐不一致,走出来的轨迹也就不一样了。”

墨涵诧异的看着唐莞,这话出自一个清朝女孩儿的口,实在有些不寻常,她也太能理解命运了吧:“你和胤锇不就是因为缘分才能在宫中相遇的么?”

“那你怎么不珍惜你和太子的缘分,为什么明知道他爱你甚过一切,还是对他的感情不闻不问,还是眼里只容得下八贝勒?”唐莞逼视着墨涵,一字一顿的说。

墨涵从来没有这样心虚过,这个唐莞怎么会知道这些,自己和胤禩的事还有可能是胤锇多嘴,可胤礽的事谁都不知道啊。

唐莞忽然伸手来摸墨涵的脸,几乎痴迷的喃喃自语:“这感觉就像以前照镜子一样,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么?”

墨涵再如何镇定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慌乱,结结巴巴的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你也是墨涵。”

“你怕什么?我的命又不是你夺去的?你还担心白占了我的躯壳,为我难过,不是没良心的人。”谁说她是小孩子,这个真正的恩古伦格格比以前自闭的墨涵心智还要成熟百倍,“咱们现在谁也没法子还原到以前的身份,你就安心喜欢你的八阿哥,我不会妨碍你,你也莫再为我牵什么红线了。

“但是你是怎么回来的?你以前不是不知道表哥的心迹么?如今又怎么明白了?你还知道别的什么?”

“我还有好多话还没问你,你却先来烦我!我怎么回来,我本来守着额娘的魂魄过得好好的,还不是因为你老是托梦来烦我,还哭哭啼啼的说什么担心我。不过也好,否则我也不知道表哥心里还是最惦记我的。额娘知道我放心不下表哥,才求了腾格里真神给了我三年的机会,借着唐莞回来见他。真神说了你是从很久的以后来的,你可知道我表哥的老婆里可有叫唐莞的?”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能记住的无非皇帝的老婆。只守着他三年你就甘心么?”墨涵很好奇。

“那我表哥当了皇帝之后,有哪些后妃,你总该知道吧,有没有姓唐的啊?”唐莞很急切的追问,“若能相守三年,我也知足了。”

墨涵心底却是一惊,难道魂魄都转移过的她还不知道未来么?不知道她那个表哥最终未能承继帝位么?不知道也好,少些烦扰,反正三年内胤礽不会失势,要不着痕迹的隐瞒她才是,瞎话顺口而出:“我历史学得不好,不记得这么多,只知道你们赫舍里家出了个皇后。”

“什么你们赫舍里家,你今后还能不能回去都不一定,你要把自己当成赫舍里家的人,我叔公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也毕竟支撑着整个家,能帮他的还是要尽力。”

“哦!”墨涵聆听着她的教诲,唐莞的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她身体里那个看不见的墨涵实岁才十二,却早熟得很,说的道理是一套一套的。

“还有你得设法帮我才是。”唐莞在墨涵房里四处搜寻,才找到一面镜子,她顾影自怜道:“我现在虽不及以前漂亮,但也是顾盼生辉的,你要让表哥留意到我,重新喜欢我。”

“他喜欢的是你过去对他的心意,不是只看模样的。”天大的苦差啊,这个不是和让胤锇对唐莞死心一样费力么?

墨涵一脸的不乐意,却又招来唐莞故作神秘的**:“若帮了我这个忙,我就告诉你一件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事,这份谢礼很厚的。”

墨涵看着她诡异的样子,忍不住就要追问,却听见胤锇在外大嚷:“你们关在里边作什么,她该回去了,宫门要下匙了。”

唐莞叮嘱墨涵道:“胤锇说你足智多谋,你一定能想到办法帮我的。”立在门口她又说,“你这屋里怎么连面像样的镜子都没有,表哥若来看了,定然会起疑心,我是最喜欢镜子的了。”

墨涵只得无奈的应承她,不料她比自己还要麻烦,才表扬自己聪明,又声色俱厉的说:“好多事以后慢慢再给你说,我交代的事可记牢了,你可有尾巴攥在我手里,不希望我告诉八阿哥,你是灵魂附体的怪物吧?我自然有法子让他相信我的。”这个小魔星,难怪沃和纳那么怕她,居然软硬兼施,她的话音一落,立马又回复天使一般无邪的笑容,那浓密的睫毛闪动着送来一个秋波,令墨涵哭笑不得。可想而知,胤锇哪里逃得出她的小魔爪,估计是存心招惹胤锇来接近墨涵的。她哪里还需墨涵帮她引诱胤礽,她自己的功力实在是绰绰有余,除了胤禩这个糊涂送上门来的情痴,墨涵根本就没有别的追随者。

唐莞呵斥着胤锇去了,墨涵才觉得空气自由了些,连忙叫佩兰倒水,脑子里反复回味适才的对话,说到底,自己是有义务帮唐莞的,何况她只呆三年的时间。但是却有太多的疑问充斥在心底,她回来了,那个真的唐莞又去了何处呢?自己在现代的躯壳里又是怎样的一个灵魂呢?

墨涵抓狂的拉扯头发,让头皮发麻,愤懑的叫喊,把端水进来的佩兰吓了一大跳:“格格,您这是什么了,可是头痛,要传御医么?”

“不用。”墨涵把头发压压平,“佩兰,你给我守夜时,可听见我说过梦话?”

“没有啊!”佩兰犹豫再三,还是接着说,“只是格格总爱踢被子,枕头总被口水弄湿,只有半夜里给您换一个。”

汗!墨涵为了掩饰尴尬,连忙接过杯子喝水,却被呛得直咳嗽,一张脸通红。

“格格,奴婢还是去传御医来给您请脉吧!别是今儿出宫染上什么病了吧?”

佩兰不停唠叨,墨涵却突然灵光闪现,心生一计,拼命的咳嗽起来,慌得佩兰手忙脚乱,又是捶背又是拍胸,她才慢慢缓过气似的,气若游丝的说:“派人去请惠妃娘娘和太子爷,就说我得了急病,要他们快来。今**出门、十阿哥带人来的事都不可传出去,知道了么?”墨涵又匆忙写了信函,交给佩兰,“这个你要亲手交给八贝勒。”

等佩兰走了,墨涵才对着使劲揉眼睛,直到在烛光下看来已经成了小白兔的眼睛,又把头发抓得更蓬松,再将房里的桌椅板凳推得东倒西歪,等到瞅见有人进了绛雪轩,就立刻躺到地上撕心裂肺的干嚎起来。

好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