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太听得懂他们所讲,可却依旧清楚明白的知道一件事:爹的那句‘以死明志’在德康帝听来已然成了‘逆谋叛乱’的证据;而他们口中的‘太后的承诺’,想必也是这皇室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已。
可这秘密,与我无关则是,但现在却似乎牵连着爹爹,猛然间我又想到另一件事:辑留天拥军反叛的目的在历史书册上从未有过记载,甚至,我未曾在那些史书上见到辑留天反叛期间出现过他的父母。
‘辑相唯一有的,只是辑留影等人。这一切也等于是在告诉我,我的父亲,来到这百博皇朝认的爹爹,或许在留天王朝崛起之时,便已然辞世。
突然间,我的心脏如同被人插上无数根针一般,阵阵的刺痛……
“皇上,臣不会忘记对太后的承诺,亦无心要威胁皇上,臣只是希望皇上能明白臣对家中妻儿的忧心胜过一切。况现下,臣的妻子怕是出事了。”
“是吗?那好,你就在这儿担心你的夫人吧,毕竟……这样可以保你女儿不用进宫,不是吗?”德康帝那本是俊秀丽朗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意察觉的笑,万分邪魅。
德康帝的话说完,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欲离开。
我原本还是报着一丝的希望,希望爹的坚决可以让德康帝多少有些退让,没想到,那个男人,竟是如此的顽固。
不知为何,娘那张苍白的脸突然又出现在我的眼前,只是不同于先前,因为娘的眼睛是微睁着的,苍白如蜡的唇似乎还意图要说些什么,本就无神的双眸含着泪,让人看着怜惜不已。
“爹,来不及了,您必须回去见娘啊……”我焦急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与哽咽。
爹眼里的焦虑我亦看到了,他看着我,那深遂的眼睛,因着皱起的眉头,拉成了一条细长的粗线,既是媚惑,又是带着数种我看不真切的神态。
犹豫,疑惑,焦急,忧虑,询问,坚决,似乎什么都有,又似乎什么都不存在。
然后,他那一抹坚决,似乎涌了出来,那短短的一瞬,我便明白了他的决定,没有谁在他的眼里比得过那个名叫舒玉娴的女子。
“皇上。”
随着爹的叫声,德康帝的脚步亦停了下来,虽然看不到他那张明朗的让人移不开眼的脸,但我却能猜得到,那张脸上,此刻定有一抹得意之色。
“皇上,臣……只求皇上善待小女。”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放心,虽然她只是七岁**,可这皇宫,还是朕说了算。”说完他又转身,略带不解的看着爹,问道:“只是朕不明白,宰相的主意为何变得如此之快?”
是啊,听爹之前的语气,似乎是宁弃官也不肯将我送进宫,如今却又答应,虽然是被迫而为,可,也未免变得太快了些。
“回皇上,臣说过,臣的一切,皆以妻女为重。而我那女儿……”爹说着,眼睛又轻轻移向我,但只是从我面前带过,又低垂了下去。“我那女儿,却是最疼她母亲的。”
“哦?如此……那宰相对夫人的担忧,又为何现在才表露出来?难道,之前并不知你夫人有何不测?可这,怎么也说不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