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磬闷闷地坐在庆王府的后院将石桌上的盆栽剪了又剪,坐在旁边的尧玉言递给她一杯热茶问:“磬儿,你都当了太子妃了,为什么还整天闷闷不乐的?”罗磬放下剪刀接过热茶苦笑冷嘲地说了句:“太子妃?除了这个名衔,我什么也没有得到。”
“你跟太子吵架了?”尧玉言试探地问。
“我也希望是跟他吵架了,可是我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罗轻叹了一口气,泛着泪光的眼里充满了丝丝怨恨,“那个女人都不知道向太子下了什么药,自从大婚那晚后,太子除了在皇宫就是到祁王府去陪她了。我连见上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没有太子的太子府算什么?我这个太子妃也形同虚设!”
“我听说,”尧玉言轻轻喝了一口茶又看向她说,“那个女人失了心智,每天除了敲经念佛就什么也不做。她成了这个样子,太子也只是出于愧疚才多陪她一会,你别多心。”
“她分明就是用可怜博取太子的心!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吸引的,她就是用冷漠来俘虏太子的心!”罗磬咬紧下唇又扑到尧玉言的怀里轻轻抽泣道,“玉姐姐,我好害怕!以前还是小顺子的时候,就看见很多老死在宫中的妃子,我不想这样!”
“可现在太子将她养在祁王府,不让任何人见她,我们也奈何不了她。”尧玉言轻拍她的背说,罗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冷冷道:“既然她喜欢敲经念佛,那我们就送她一尊佛像如何?”
太子府
罗磬独坐在房里修甲沉思,忽而一个黑影覆盖而来,她满心惊喜地侧侧扭头看去,这个挺拔俊魅的身影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她装作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问:“今天吹的什么风,太子殿下竟然到太子府来了。”
“你不希望本太子回来?”欧阳魃轻冷地问了句,又一步一步地稳健走进来。
“磬儿从来不喜欢强求,太子喜欢便回来,不喜欢那就留在祁王府吧。”罗磬别过脸去酸酸地说了句,感觉到他靠近的气息,她的嘴角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却又摆着满脸的淡漠,只用背对着他,“如果……啊!”
欧阳魃一下子从后勾住了她的脖子,罗磬憋着气满脸难受地抓着他的手艰难地问:“太子……你这是……”欧阳魃满脸不悦地一把将她推到了桌子上,罗磬撞落到桌面有滚到了地上,她愕然地看了他一眼委屈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你问本太子?你这个太子妃又做了什么?”欧阳魃怒盯着她又一下子伸手揪起她厉声责问,“本太子不是千叮嘱万吩咐,不允许你动城儿半根毫发吗?你将本太子的话搁哪去呢?竟敢谋害本太子的孩儿!”
“……”罗磬惊愕地看着他,他知道了?她定了定神又冷笑一声苦巴巴地道,“口口声声城儿城儿的,在你的心里我又算什么?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不断欺骗你、到处勾引男人的亡国奴吗?”
“啪!”欧阳魃狠戾的巴掌愤愤地落到她的脸上,罗磬抹了抹嘴角的血丝眼眸含泪地看了他一眼,欧阳魃怒指着她责问:“本太子不要再听到任何一个侮辱城儿的字眼!”他又努了努嘴满腔怒气道,“你算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在太子府那次是你故意陷害她刺伤你的吗?你一次一次私自向她下毒我都忍了!为了你的情分,我已经一次又一次委屈城儿,你竟然还不满足!还要逼她喝下堕胎药!”
“我知道!”罗磬狂怒地吼了句,“那次我受伤昏迷,你担心的不是我,你是心疼你的城儿,你怕我死掉了,他们会伤害你的城儿!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一直不肯相信这个事实!直到你一次又一次为她拼命……”罗磬软跪在地上双手掩着满是泪水的脸哀苦低念,“我要的不是感激、不是愧疚,我想要你的心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我?”
“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里面从来就只有感激,找不到半分爱意,我跟你的每次拥抱触摸,你都表现得小心翼翼,没有你对顾倾城的半点狂热。”罗磬仰起头盯着他竭斯底里地喊,“我是女人,我会妒忌!我忍受不了你的心装下她了却从来没有我!”
“那就要伤害本太子的孩子吗?”欧阳魃揪紧她的衣襟龇牙裂缝痛心责问,“你知道这样对她有多大伤害吗?本太子不管你对我有多大情分,只要是伤害到城儿的,本太子都不会饶恕你!你爱名爱利,本太子就给你名誉和地位,你就抱着太子妃的名衔在这里长伴青灯吧!”
“八爷……”罗磬哀怨地喊了声,欧阳魃一手将她推倒在地上忿忿地拂袖转身走去,罗磬爬过去抱住他的腿恳切说:“不要这样对我!你可以恨我怨我,不要不理我!磬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不要丢下我!”欧阳魃一脚踹开她愤然离去。
祁王府
夜色澜动,欧阳魃倚站在院前,身后的太医恭谨道来:“回太子,若要公主活下去,除非找到让她活下去的理由,她有了生存的意念就有顽强活下去的毅力。”欧阳魃皱了皱眉头问:“什么是活下去的意念?”
“爱或者恨。”太医吸了一口气说,“爱可以鼓舞一个人生存下去,恨同样可以让一人为了达到自己的报复目的而顽强地在逆境中生存下去。倾城公主此刻万念俱灰,所以才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爱……恨……”欧阳魃轻闭眼皮低念了两个字,是的,若不是自己编了一个故事让她天天念经,恐怕她早就走在黄泉路上了。欧阳魃叹了一口气然后挥一挥手,太医拜了拜退去,欧阳魃回过身看了看凌倩儿的房间,心底又是一阵惆怅。
凌倩儿依旧坐在窗台前喃喃念经,欧阳魃走到她身后俯身下来轻轻搂着她的腰温笑说:“城儿,夜深了,别再念了,明天再念吧。”他说着拿过她手里的念珠然后抱着她回到床上,凌倩儿躺卧下来又拿过他握在手里的念珠继续喃喃低念,欧阳魃一手抢过念珠将它掷到地上凌厉道:“别再念了!没有用的!”
凌倩儿愣愣地看了他一眼,他上下抖动的喉结僵了一下嘴角弯起一抹僵硬的弧度,又轻抚着她的发鬓微笑说:“你今天已经念够十遍,再念下去也是多余的,等明天再念好吗?”凌倩儿神情淡漠地坐起来想要下床去捡念珠,欧阳魃的强臂箍紧她的腋下,把脸紧贴着她的侧脸恳求道:“城儿,不要这样对我好吗?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愧疚和感激而放纵他们伤害你,原谅我好吗?”
凌倩儿冰冷的脸没有半分变化,双手却抵住他紧压过来的胸膛,这让他感觉到她有一丝情绪了,他心底积压已久的****又瞬间涌到心头,火热的索要感占满了脑袋。“城儿……”欧阳魃的手环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轻抚她冷漠的脸庞,“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欧阳魃将她扑倒在床上,火热的咬唇肆意探进她冰冷的腔舌,蠕动的舌尖满带妖魅的扫过她唇齿里的每一个角落又不停地缠绵在她口腔里静躺的舌根,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和她一起坠落。
可她却始终犹如一潭死水静躺在那里,任由他所有的索要,她都无丝毫的反应。很快,他就感到索然无味,他强烈的占有感被她的淡漠清扫的荡然无存,“你要我将你怎么办?”
“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人能将我折磨的体无完肤!”欧阳魃紧抓着她的双肩使劲地摇晃她竭斯底里地责问,“真正能伤害我的,就只有你一个,为什么你要这般折磨我呢?”凌倩儿微微皱紧眉头,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被他抓紧的双肩有赤痛的感觉。
“我只能这样对你,你才肯施舍给我廉薄的表情吗?”欧阳魃满脸忧愤地吼了句,又加重落在她肩上的力度,她的眉峰蹙紧,满脸难受地抿紧唇却不吭一声。“城儿……”欧阳魃疼惜地将她拥进怀里又是愧疚又是急切地问,“你说,到底要我做什么?”凌倩儿侧挨在他倘露的胸膛,没有半点感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