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和鹏飞一致决定不及时要孩子。现在我主动提出想要孩子的事情,鹏飞没表示反对,但多少也没什么欢喜,他比我整整大一岁,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
看来他还是不大希望这样快要孩子,他是不是害怕孩子的事情会磨蚀掉他的意志和雄心,我想得最多的是用这种方式来紧紧抓住他。
越是爱一个人愈是害怕失去对方,自从我决心忠于这个家以来,这种感觉就慢慢在形成。从前不爱他时,希望用这种借口来逃脱罪恶,或者与之疏远的理由。如今,我仿佛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来面对我的生活及工作了!
每周星期一到星期五的下午的下班时间,鹏飞多数时间来接我回家的。不管他的工作多忙,或者是急于要见什么重要的客户,每周至少有两天的时间这样,好像我们的幸福生活是从我的彻底改变而伴随而来的。
鹏飞这样做,是让我始料不及的。可我把这当作一种做女人的荣耀,尽管有时依然会嫌恶他的这种“痴情”。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慢慢向前推移,我那熟记于心的BP机号码怎么也忘不掉,我担心有一天柯胜会再次找到宏达来。如果某一天与鹏飞遇上了,情况会不会太严重。
柯胜我相信他,好像愈是如此,我就更应该给他打一个电话来,我倒是希望学校的哪位女孩将他迷住了。
大概是他在想我这么几个月又未与他联系,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特大的事情。就像我上次几个月没与他见面,最终得知我结婚的事实一样。
柯胜这么久没有主动给我打电话,我仔细想起来倒不是一件非常合乎逻辑的事情。看来,他只是想要我的肉体或者钱而已,并非出自爱情,而我呢?仅仅是想从他的身上寻找郭亮生的影子。
我们谁也不欠谁!只是欠鹏飞的,我要用自己剩下来的所有青春弥补他。
柯胜不再给我打电话的设想终于在九九年的一天中午饭后破灭了,我依然没有发觉自己有身孕的迹象。
我不知道是鹏飞有毛病,还是我自己,当然我更多的是把责任推卸到自己的头上。
是不是从前避孕的药物及器具产生了副作用?我这样担心。
“喂,请问是谁?”
“我是柯胜,柯胜!”
“有什么事吗?”我惊慌失措地跑到楼道拐角处接听。
“达伊,你真的把我忘记了!你的诺言真把我给骗苦了,早知这么一回事,你上次打电话给我,我就该去。”
“柯胜,请别这样,我只是害怕,害怕你毁了我,这是真的!”我准备说下面的话时,又仔细看了看身边的环境,可不时走动的人流吓得我冒出一身热汗。
“十分钟以后你再打过来,行不行?”我挂了电话直奔公司大门外。我选择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等柯胜的电话。十分钟以后他准时打来。
“柯胜,你若是真把我当作你最好的人,就请你想想我刚才所说的话。”
“达伊,就是因为这样,我相信你过去对我说过的话,所以我一直没打电话给你,可是我实在想见你一面啊!最后一面,行吗?”
“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要上班啊!你不上课吗?”
“可是只有你这个时候才有时间,不上班你能有时间吗?”柯胜说的是实话,这样会更加安全和保密。
星期三我就跟肖中又一次去请假后,赶赴我们偶遇的那个网吧!
我感到目的地等了大约半小时柯胜才到。我记得,这里离他们学校很远。
柯胜风尘仆仆赶到了,那惊喜的神志无法言表,我只是一脸的无奈。
“达伊,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请原谅我!请原谅我。”
“柯胜,我是一个结了婚的人,这样会害了你,也会害了我的。”
“请别这样说吧!我相信,这一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为什么不去学校找一个女孩子!”
“我曾想用这种方式来忘记你,可是我不喜欢那些假正经的女孩,我喜欢你,爱你!这是真的。”
如果说再多的话已是无用的,我早已准备好五百元钱,扔在了柯胜的面前。
“达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请你今后别再找我了!”
“不找你就是了,亏你用这种方式,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不要钱,那就算了,如果你今后再打电话找我,或者要挟我,当心我找人把你废了,柯胜,请记住我说的话。”
柯胜几乎是被我的话吓了一大跳!可他站在一边又不相信是我说的。
我知道我一笑就会把自己给葬送了。所以我丝毫没有松懈的余地。
“这是给你的营养费,如果我们还有缘见面就请收下这五百元钱,我也没别的意思,这钱是最后一次见证。”
“达伊,你是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那五百元就收下了。”说完柯胜出乎意料地把我抱起转了起来。
整间小屋内,不知道发出的是何种笑声。
我们各自匆匆穿好衣服,仪式似的碰了一下嘴,就地离去。
“达伊,你如果想起我了,想给我打电话,这号码不会改变。”
“你臭美吧!你不要给我添麻烦便是了!”
走出旅馆,才知外面的世界如蒸笼一般,我们走进了第一次做爱的公园里,消磨时间,等待下午的来临。
公园依然是过去的公园。
下午,我跟鹏飞打电话,叫他不要来接,我已自动回去。并叮嘱他早点回来,我特例下厨为他做饭。他说为什么,或者有什么高兴事这般看重他了。我只是笑笑,说从前从未亲自做过饭给他吃,这种习惯总该有打破的一天。他在电话里一个劲地感激我,说了许多令我动听的话,这些话像针一样刺着我的心脏。
最后一次,我梳理着内心的伤害。
如果是周末,我第一次为鹏飞做饭倒也可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今天是星期三啊!
我要让自己记住今天这个让鹏飞疑惑而又难忘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