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门卫上的人向我传话说有一个男孩昨天找我,在本市上大学,我一听便明白了,那是柯胜。
这是他第一次来公司找我,我的确是吃了一惊,最后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个传呼号码。
几个月了,这个传呼号码引导着我走向罪恶的深渊。
我满以为柯胜完全忘记了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他的突然出现是不是想要在我身上寻找易得的刺激,这种念头使我激动不已。
为了鹏飞,我得禁止自己这种行为,于是我把这个号码隐藏在内心深处,想尽量忘记它的存在,现在那些数字却异常地牢记在心间了。
多么可怕的无法解释的罪恶行径啊。我难道是书中的那一个爱妃,这简直可笑透顶了,我也能用通奸的罪名浊流千古吗?
现实会给我一个无情的巴掌,我还是认了,我这平常女人的命。清醒一点,别为了某种欲望和快乐丧失生活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过去与郭亮生的一段“历史”早该忘记了,别想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寻找他的影子,这是多么荒诞不经的事情。
整整一天的工作时间,我都陷在柯胜带给我的纷纷思绪中。
下午,上班的时候,韩娟跑来抱怨我昨天早上离开她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不提倒好,一提我便有点生气了。
“你像一头驴一样在大睡,我怎敢打扰你的美梦!”我不想把韩娟比喻成一头猪这样说过瘾。
“这是你的借口,其实我并未睡着!”
“那不管我的事,反正我是出于好心!”
“狗屁!是你想哪个鹏飞吧!真恶心死了!”
韩娟的话让我起鸡皮疙瘩!
“达伊,告诉你一件事吧!”
“什么事想告诉我?”
“江伟想离开宏达!”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为了我吧!或者是工作上的事情!”
“他不告诉我要到哪里去,只是说要辞职,这种不负责的男人!”
“难道他不愿意告诉你具体一点,详细一点?”
“他觉得大概没这个必要吧!反正我在他那里是吃亏不少了,像一只破鞋一样,说扔就扔了。”
“这样的大学生能给你带来骄傲,美梦破灭了吧!”
“早就破灭了,就他那一个月的工资,原来我像一只鱼那样跟他在一起,看来今天到这种地步算是没白费功夫了。
“你早想跟他分手了?”
“不是你说的这样,是最近的事情!”
“我不是在听你开玩笑吧?”
“这是真的了!——女人到了这种没人要的地步,只有向另外的方面打算了!”
“韩娟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去做那……”
“那个!什么那个,不就是吃青春饭吗?在S市呆了这么久,还这样大惊小怪的,真是小山沟里的霉气把你熏晕了!”
“韩娟,我可没晕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一旦那样,你这一生可就算毁了!”
“达伊,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有那么严重吗?”
“但愿不是吧!我不知你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暂且不告诉你,还是保密吧!江伟还不知是否真的离开宏达呢。”
“你又有了新主了?”我疑惑地问。
“你想象也是太丰富了吧!”
“刚才又说得那样可怜,没人要你现在又来倒我的胃口了,真不知你肚子里卖的是哪壶药?”
“不知道更好,免得我活受累。年轻的时光没几年啊!抓不住机会就会真的后悔一辈子!”
韩娟愈来愈玄乎的话,我最好是把它们当作笑话来打发算了。
要是韩娟真的要和江伟分手的话,我想她是难以再找到像那样的男孩子了,不过有点绝对。
吃了饭,晚上我特地到大厅看电视,希望能遇到江伟。为了韩娟,我想是应该找他谈一谈——毕竟这样的事太敏感,我还真没信心掌握好怎样的分寸和尺度来和一个男人谈他与一个女孩的事。
他出现了,我心里发怵!
“达伊,来看电视!”
“嗯,你也是!”
“随便走一下!”
这样攀谈几句,心里倒放松了一些,于是我们不知不觉向大厅外面走去!这时几个人用意想不到的眼神看着我们的身影,我反而显得更加自然,不会给别人造成一种夺爱的真相。
“江伟,听说你打算离开宏达!”
“可能会吧!”
“可以说来听一听吗?是为什么?”
“原因可多了,也许一时难以说清!”江伟像是在回绝我的问题。
“那你和韩娟的事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顺其自然吧!这样的事是靠缘分,强求是不可取的!”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负责任!”
“达伊,你可能误会我和韩娟的关系了吧!我们还没有到别人想象的那样好的程度!”
“是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还是别的什么?”
“你千万别这样想,也别这样去看韩娟的品质。”江伟既像是在讽刺,又像是在绝望!
“那你是另外有什么想法了?”
“我没什么想法,只是想离开宏达,重新换一个工作环境!”
“换一个环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想必你是去了那人才市场的!”
“去过,但也不是所有人感觉的那样可怕!”
“你说的对!离开之前,最好先找到一个工作!”
“谢谢你的关心,达伊,你能与韩娟成为好朋友而且是同宿的密友,我感到庆幸,也许更是一种悲哀。”
“悲哀是什么意思!”
“你就不必追根究底,如果你能一直在宏达干,想必会明白我的悲哀!”江伟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现在我们已经围在宏达的厂房转了一个大圈了!
“走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一下!”
“有可能的话,我一定!达伊我不知道最后该不该说一句话!”
“说吧!”
“那你别生气!”
“不会!不会!”
“漂亮女孩可要小心啊!有钱的男人专爱搞这样的事!”
我笑了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
“那你今后有钱呢?”
江伟没吱声。
我们道别之后,心里空荡荡的,江伟表面上的那一副潇洒让我仿佛看出了所有男人本质上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