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我的大脑里冒出一场场向鹏飞袭来的凶杀画面,或者一场不可知的阴谋……我用发抖的手掏出手机,可是几次拨号都没成功。
我躺在床上,欲使自己很快冷静。
趁韩娟还没进屋,我必须与鹏飞通上电话。
听到鹏飞的声音好长一段时间,我才恢复了正常,并且加倍地想见到他。
从鹏飞的声音中,我知道了我这次电话对他多么重要,他可以完全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来爱我了,并且可以完全拥有我,甚至包括我所有的灵魂……
我所有不正常的举动(假如对方有所察觉的话)在鹏飞看来都是我已彻底爱上了他的正常举止了!
我们昨晚还在一起,今天是星期一,又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星期一,我终于恢复了记忆。
放下电话,我为鹏飞误解了我的本意而不知所措,同时又为我刚才的神经质般的痉挛而可笑。
我饿了,又是肖中那狗东西惹的祸,叫他让我吃海鲜,我正准备给他打电话时,我还是觉得这个玩笑不能开。
让他去等我后悔的那一天吧!这小老头还真会做梦,但我从头到尾都不相信他们的鬼话,尽管有时候我不得不去信。
如果韩娟还不回来,我打算随便在外面买一点东西吃,这是我现在的想法。
此时,好像我又是有意要等韩娟回来似的。我的想法并没有立即去执行,我来到她常常要去的那面镜子前,我要仔细看看我此时由于内心产生的许多感受所印证在脸上的表情,那是美的,还是丑的,或者什么也不是。
我刚刚在镜子面前呆一会儿,屋外钥匙转动的声音瞬间就将门打开了。
“哦,达伊,不爱照镜子的美人原来是偷偷摸摸在照,与那姓鹏的小子在一起感觉不错吧。”
“我的韩小姐,你说话转弯抹角的损人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关心你嘛!”
“亏你这样关心,你的那位大学生还欺负你吗?如果是,就让他下课!”
“下课?下课是什么意思!”
“就是与他拜拜,懂了嘛!”
“我可没那能耐,只等他会用这权力,何况我们的关系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从镜前走到了自己的床上。
“下午,肖中叫你到他的办公室说一些什么!”
“工作上的问题吧!还能说什么!”
“他不是想占你的便宜吧?”
“即使他敢有那种想法,大概也轮不到他!”
“说的倒也是,他要在宏达继续做他的生产主管,得注意一些影响,本来他在宏达的声誉都不是太好。”
“香港人嘛!在大陆这边也习惯了!家常便饭!”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香港的老婆是否发现了他的劣迹!”
“这样的事情,谁不做得密不透风!”
“可时间久了,总得露出马脚嘛,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也许是一种误会吧!那我们怎么一次也没看见他带什么小蜜的。”
“这倒也是,我饿了,管他这么多干什么呢?”我说完的时候,突然发现韩娟的眼神有一种异样的波动,趁她还未发现我的瞬间掉转了头。
“下午没看到你吃饭,刚上来寝室!”
“等你,不知今晚怎么安排?”
“还不是到大厅里看电视!”
“那电视我可是不想去看了,整天叽里呱啦的,听不懂!”
“粤语,可以学嘛!”
“学了,始终学不会!”
“那我教你!”
“你会,什么时候学的?”
“我早就会,不过还不是太流利,学会了它找工作就容易一点!”
“是这样,我早已知道,可就是学不会,大概本能太厌恶它吧!”
“还什么本能,说得这样恨。看来以前没让你知道我会的话,是上天赐我的福了,不然,我这个人早让你也给一起恨了!”
“韩小姐,哪有这么严重!”
“恨屋及乌吧!今晚听你的安排。”韩娟靠了过来,拉住我的手……
哐啷一声之后,韩娟转了过来……
“我们的这种感觉会影响我们与男人的关系吗?”
“你已经尝试过了,比较结果怎样?”
“很正常啊!同样有兴奋,快感……你呢?”
“我没去细想,怕自己有病这是我唯一担心的问题!”
“你说是同性病!”
“我们上一次……”
“可后来,我们都没去想啊!”
“现在你又不是来了吗?”
“达伊,你有我同样的感觉吗?”
“有,只是多了一层恐惧!”
“管它的,门已经关上了,窗帘同样拉上了。”
两个裸体女人又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事后,我突然想起肖中的话,欧阳成秋能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难道寝室也安了监控器?
我四处抬头搜看着墙壁上是否有异样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韩娟问道!
“我刚才感觉墙壁上有东西掉下来!”
“哪里有!墙上,天花板都一尘不染的!”
如果宏达在每一处地方都安装了监控器,那我们的隐私不就完全暴露在那小老头眼下?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欧阳成秋将被带上法庭吗?
这骇人听闻的遐想……
“达伊,你脸色这么难看,大概不是因为我吧!”韩娟吓得赶忙到另一处穿衣服。
我好像出了一身冷汗,等感觉恢复正常,穿好衣服,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达伊,你没生病吧!要不要叫鹏飞来?”
“不,我没病,别打电话!”我头重脚轻地斜躺在床上。
“韩娟,今后我们还是别这样,万一有人突然闯进来,整个宏达会轰动的。”
“原来这样,看把你吓成啥模样,我以为你生病了呢!”
“到外面给我买一包康师傅方便面回来,另外加两个鸡蛋!”
“是!我马上就去,今晚就不出去了。”
“不出去了!”我念叨着的时候,韩娟走了出去。
我重新关上了门,又仔细打量了整个房间,愈来愈觉得什么地方安了监控器,说不定我和韩娟刚才在床上的“游戏”正被欧阳成秋看上了,还有上一次。
能拍下照片吗?——这恶毒的胡思乱想,即是事实,这难道可成为他要挟我成为他玩偶的证物。
饥饿容不得我作再进一步的设想。
韩娟很快便回来了,于是我像是明白了什么的,突然立了起来。
“看到欧总的‘宝马’车了没有?”
“没注意!”
“那你马上去车库里看。”
韩娟为我有点失常的行为表示惊讶,但一直搞不懂我心里卖的什么药。
“快去看吧!”我再一次请求,使她顿时大吃一惊。
的确,我有点失常了!
“韩娟!别去了,刚才我头痛得厉害,你帮我泡一下方便面,我上趟厕所!”说完,我的整个听觉和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欧总的小车上。
一路上,我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声响,生怕欧总的车就在这一时刻给溜出去了,我回头的时候,发现韩娟正用一种不解的目光尾随着我!可我还是假借上厕所的机会,来到了车库。
欧总的“宝马”没见了,为了证实他已经在我和韩娟的“游戏”之前就不在公司,我借着公司的灯光,仔细观察着通往外面的通道上是否有新的车印。
一切都是不可知的,我的努力并没带给我全身心的轻松,尽管那辆“宝马”已经不在了。
为了不让韩娟怀疑我在看欧总的车,所以我去厕所里洗了一个冷水脸,仍然像是一个石头压在心头的模样,进了寝室。
“达伊,我给你泡好了!鸡蛋也在里面。”
“谢谢你了!”
“头还痛吗?”
“感觉好一点。”
“刚才你真的昏了。”
“大概是吧!”
“吓了我一跳,真以为你神经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