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宏达,我隐隐约约地发现自己变了一个人,这种变化是鹏飞带给我的,我还是感到不能那么放肆,这也许都不该属于达伊的风险。
我依然应该像过去那样,尽管在内心里我确实感到比从前不一样了,只是我的力量不是从人才市场上获得的,而是从别人的爱中获得的,这样比我主动地从给予别人的爱中获得的那种力量夯实得多。
这么长时间了,我给鹏飞……那过去他没接的两次电话,我已经忘到九霄云外了。在宏达,我只是做好了一种毫不惧怕欧阳成秋及肖中的勾当的心理,看他们怎样导演老牛吃嫩草的把戏,让我为他生儿育女,继承家业,他是不是老昏了,上帝啊!S市,这种道德观念也能肆虐地流行。
S市,人们许多难以预料的不正常的事情都可以按常规一般地发生,人们也早已在一种惊讶的哀叹中习以为常了,在这种表面上习以为常的生活里,多少悲剧故事又正在上演呢?人们难以去统计。
难以去统计的,总是在默默地发生,不知不觉的,令人咋舌,欲哭无泪,人们背后的某些生活就像一颗颗毒瘤,明明知道它会发生,却无能为力地可以去阻止,直到遍尝痛苦,毒瘤却依然在蔓延,生长。
所以面对一些铺天盖地的暗影,人们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用另外一种生活来抵制,用一时快感的麻木来拯救。于是,大家都生活在欣欣向荣的世界里,构成一副假相,以便不让自己落伍,所以人常常是笑着在心里流泪,目的是让人发觉自己是一副健康的模样。
我重新在宏达开始了“正常”的打工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我每周周末都要去与鹏飞“幽会”,同时,我也把后半生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了鹏飞的身上。
鹏飞真能让我的人生来一次大的飞越吗?但愿他不会让我失望,我也不会让他失望。
王寒听说我已与鹏飞过起了同居生活,真是羡慕惊愕了,他不相信,我就这么快上了鹏飞的“贼船”。好像他要告诉我一些什么,但欲言又止了。我知道,他是不是在为他仅有的那么一点点所谓的爱哭泣呢,还是在自己比鹏飞各方面的优越而惋惜,快到手的鸭子飞了,他是不是有点这种心态。
简直莫名其妙,王寒,如果我们还有缘相识相聚,请把你把我们初次相识的那种好感化作纯正而坚不可摧的友谊,帮我把鹏飞看管好,这就是我对你最大的感谢了,你能肩负起这项任务吧!王寒,我相信你。
从他那副认真的含笑里,我已经明白,他已经答应为我担负起责任来了,目的是要让我看见他确实真正爱过我,而且现在依然如此……这种爱既是那么神圣,又是那么傻乎乎的。有多少人从中被惯坏了,却不得而知……
我和鹏飞的这么一次改变,王寒的唯一变化是少进了舞厅,多投入到挣钱的工作上了。这让鹏飞有点担心受怕,感到是一种威胁。
郭亮生,鹏飞好像是早已忘记,也许,他错就错在这里……我这样一想,就加倍地愧疚起来,几次到嘴边想追问那两个电话所带给我心理上的不平衡;如果不确凿,四五个都行。
太可怕了,我不能这样自虐。我必须用理智将柯胜抛得远远的……那一次该死的公园的约会……郭亮生,郭亮生,难道你的魂就附在了这个人的身上?以此来监督我。
多么可笑的神秘的谶语,那为什么要绝情地与我分手,不管你是出于何种动机和无柰,你至今都不给我来一封信?难道你不可以通过家里向我写来吗?我多少次妄想着你的信能沿着这样的途径传到我的手里。
现在,我已经和鹏飞生活在一起了,我就认了我这一生,如果你还爱我,那就不要从中作梗了……告诉我,用一种方式来将你彻底忘记,哪怕我的身上脱掉一层皮。
你有和柯胜一样的高傲啊!他一次都没有来宏达看过我,尽管我们相距并不是太遥远。
我有时长久地陷入到这种不能自拔的思忖中,企图给现在的生活涂抹上一层灿烂的色彩。
色彩,诱惑,让我的内心有时不自觉地发抖,跟鹏飞生活在一起,我还能有什么挑剔的啊。尽管我不能像他那样爱我这样去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