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说头发都白了,还在那儿念书,没完没了的。现在有办法了,不记也没关系,可以通过现代的电子设备,供你调用。怎么是小事情?
当我们讨论,建立了现代化情报科学技术、图书馆文献和档案信息体系之后,让我们想一想,这将是多大的变化。向来一个人自一生下来,都得用脑子记住以前人类和自己社会实践经验产生的知识,对于一个脑力劳动者来说,更是如此。古人夸一个学者,说他博闻强记,可见脑子里记住学问的重要性。每个人记得住的东西虽然不同,有些人多,有些人少,但总是有限的。
比起人类千百年积累起来的知识,只不过是沧海之一粟,所以前人也说皓首穷经。在将来,我们将从这样一个繁重的脑力劳动中彻底解放出来,查阅资料可以做到如同自己脑子里记得它一样方便,那就不要去费脑子记了。用计算机的终端就可以了。如果我们再深思一步,什么是情报资料、图书馆文献档案,它包括不包括文字?当然包括。它包括不包括绘画?包括。它包括不包括音乐、乐谱、录音、录像等等?当然也包括。而且包括文物档案,甚至通过全息摄影,它可以包括造型美术,如雕塑等等。那么,我们所设计的信息体系简直可以包括全部人类千百年所创造的、而且还在不断地创造的精神财富。这全部的精神财富又可以由我们一个人随手调用和享受。这不仅能把我们从旧的脑力劳动中解放出来,而且会给我们带来一个伟大的新世界,一个从来没有的高度文化的新世界。这难道不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吗?脑子不要用在记忆上了,那脑子还干什么?从繁重记忆的脑力劳动中解放出来的人,将有可能把智慧集中到整理人类的知识,全面考察,融会贯通,从而搞更多的更高的创造性的脑力劳动。人将变得更聪明,人类的前进步伐将进一步加快。
刚才讲的这些说明,如果不搞智能机,那么我们将会被人类创造的大量精神财富所压垮。如果搞,那么大量的精神财富就可以为人们所利用,大大提高人的智力。
看起来这个问题涉及形象思维,这个问题要是解决了,我们还会进一步解决灵感思维的问题。现在可以说,这个方面的研究有个门儿了。就是通过智能机,就是专家系统,因为无论是图像信息处理系统,还是知识信息处理系统,实际都是像专家系统这样的东西,就是把经验、知识利用起来嘛,而专家系统的概念过去在人工智能里已经用了,并逐步在发展。我们国家现在有许多同志在做这个工作,比如中医看病,已经进入计算机,实际上就是一个专家系统。所以专家系统这个东西并不难。现在的问题是怎样进一步提高,把不同的专家、不同的经验,统统结合起来,通盘地利用。智能机搞出来也许还是初级的,但它朝这个方向走了一步,也非常重要。将来还有第二代、第三代,继续做下去,最终总可以做到把人类的精神财富全部调动利用起来。
这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这一任务就跟我们思维科学有密切关系。思维科学也要通过这项任务向前发展,比如解决形象思维的问题。既然如此,我们思维科学工作者就面临着怎样参加第一代智能机的工作,怎么为中国第一代智能机作出贡献的问题。在我们思维科学界,能不能组织一支力量,为中国的第一代智能机作出贡献?
形象(直感)思维是我们思维科学现在要突破的,而且由于智能机的研制已经提到日程上来,对突破形象思维也是一个压力。多少年来,这个问题一直是隐隐约约的。中国古话讲,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能言传的都是讲得清楚的问题,而形象(直感)思维现在没法讲清楚。如果将来我们说能讲清楚了,哪怕只讲清楚了一点儿也不是小事,我想那将是人类历史上又一次科学革命。所以我说,思维科学的研究将孕育一场新的科学革命。另一方面,思维科学的研究又会推动智能机的发展,把人的知识、智力提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肯定又将是一场技术革命。
科学、艺术和武器
——在演讲邀请赛闭幕式上的即席讲话
张志公1984年7月8日
张志公,男,汉族,1965年12月生,本科学历,河南荥阳市人,1986年9月参加工作,曾长期在基层从事政法工作。1982年9月~1986年9月曾在武汉大学新闻系学习,并在多家中央媒体实习工作过。曾在新华社、人民日报、人民政协报、大众科技报担任主任、站长等职务。
同志们、青年朋友们:
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是演讲家,因此我先要做个声明:我讲话不超过五分钟。
演讲是科学,演讲是艺术,演讲是武器。什么是科学?科学是对客观事物的规律的认识。演讲没有规律性吗?不能认识吗?不是的。它是有规律性的,所以说它是科学;演讲不仅诉诸人类逻辑思维,而且是诉诸人类形象思维,不仅要用道理说服人,还要用感情感染人,所以说它是艺术;演讲捍卫、宣传真理,驳斥谬误,所以说它是武器,而且是重要的武器……我不再多解释下去。我想说一个很不完整的名单,请同志们考虑。
我先说西方的:古希腊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中世纪宗教改革家马丁·路德·金,法国大革命的发动者、组织者、资产阶级民主思想的启蒙者卢梭、孟德斯鸠,美国发动、领导黑人解放运动、进行南北战争的林肯,宣布《独立宣言》的杰弗逊;当然,我们更要提到我们的革命导师: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都是杰出的演讲家。另外,一些自然科学家,如伽利略、布鲁诺、居里夫人、爱因斯坦等也都是杰出的演讲家。
再说我们中国:先秦时代的孔、孟、老、庄、荀,还有其他一些诸子百家(古代思想家),统统是杰出的演讲家。我们都知道秦朝李斯的辩才,我们也知道汉朝的学术性会议——白虎观会议、盐铁论会议,参加会议的那些个人都是杰出的演讲家。很遗憾,演讲活动在我们的历史上,停顿了一段,不重视演讲,忽视演讲。但是到了近代、现代,从唯心改良者梁启超(梁启超的《饮冰室文集》里大量的是他的演讲词),到资产阶级革命家、新三民主义的倡导者孙中山先生(《孙中山文集》里大量的是他的演讲词),及以后的“五四”运动那些先驱者,我们党的革命的先驱者,“一二·九”学生运动、抗日救亡运动那些革命的前辈,反内战、反饥饿、反迫害运动那些领导者,无一不是杰出的演讲家。所以我说演讲是科学、是艺术、是武器。
诸位也许说:“你说的是历史,现代的例子呢?”那么,刚才李燕杰的演讲有没有科学?有没有艺术?他为什么能够使这样一个广大会场的同志全部聚精会神地听他演讲,不时地以热烈的掌声去赞扬他的讲话。难道其中没有科学吗?没有规律吗?没有艺术吗?仅仅是因为李燕杰同志样子长的漂亮吗?
我想不是的,而是有科学、有艺术的。他今天宣传了什么啦?驳斥了什么啦?坚定了我们什么信心啦?给了我们什么力量啦?这不是武器吗?也许诸位又说了:“我们不就有那么一个李燕杰吗?”不,我们已经有,而且将要有更多更多、千千万万个李燕杰。
我们这次演讲邀请赛,一共进行了两个上午一个下午,我从头至尾听了。
这些小演讲家,都是李燕杰。
我们这次邀请赛的中心主题是“党在我心中”。这些小李燕杰们用非常有说服力的、动人的语言,使我们听者感觉到党在我们心中。他们讲得很具体、很生动,对于那些少数玷污党的形象的人,对于那些少数企图动摇党的信心的人,给予了有力的批评。它告诉我们这样一个真理:我们的党过去是、现在是、今后还是光荣的、伟大的、正确的党。他们讲了改革;他们讲了一些青年朋友遭遇过某些不幸,遭遇过某些困难,走了某些坎坷的道路,甚至到目前还面临某些困难,但是他们说,应当正确地对待;他们讲了如何学习革命前辈,跟上去,走开创新局面的道路,等等。说到这个地方,我很想改变一下称呼,但又担心有倚老卖老之嫌,可是感情使我不能顾及这个责备,我把“亲爱的青年朋友们!”改称“可爱的孩子们!”
小李燕杰们和这位半老李燕杰,共同向全市、全国证明了演讲是科学、是艺术、是武器,是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需要,是我们迎接新的技术革命挑战的需要,是迎接2000年的需要,是建设繁荣富强的新中国的需要,回答了对演讲学有所怀疑的同志指出的一些疑问。因此,我感觉到这次活动意义非常重大。从而我就想到在吉林市出现了我国第一个《演讲与口才》这样的刊物,进行演讲研究,之所以如此,是得到我们省、市党政领导的大力支持;也表明我们这里的领导有远见有胆识,来支持这次活动,支持这项工作。我滥竽充数,作为一个语言工作者、教育工作者,也支持这项社会工作。我对我们这里的领导,对这里辛勤工作的同志表示敬意、表示感谢。
等一会儿,我们这里的领导要向这次演讲优胜获奖的同志发奖,用行动表示对我们这项工作的支持。最后我祝愿这项工作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把演讲之学,把演讲活动更好地开展起来,更好地向全国开展起来,以至于向世界开展起来,取得更大的成绩。
谢谢大家!
哲学开讲辞
黑格尔1816年10月28日
本文是黑格尔1816年10月28日在海得堡大学教授哲学史的开讲辞。
黑格尔,德国哲学家,德国古典唯心主义哲学的完成者。著有《逻辑学》、《哲学全书》等。
诸位先生:
我所讲授的对象是哲学史。而今天我又是初次来到本大学,所以请诸位让我首先说几句话,就是我特别感到愉快,恰好在这个时机我能够在大学里面重新恢复我讲授哲学的生涯。因为这样的时候似乎业已到来,即可以期望哲学重新受到注意和爱好,这门几乎消沉的科学可以重新扬起它的呼声,并且可以希望这个对哲学久已不闻不问的世界又将倾听它的声响。时代的艰苦使人对于日常生活中平凡的琐屑兴趣予以大大的重视,现实上很高的利益和为了这些利益而作的斗争,曾经大大地占据了精神上一切的能力和力量以及外在的手段,因而使得人们没有自由的心情去理会那较高的内心生活和较纯洁的精神活动,以致许多较优秀的人才都为这种艰苦环境所束缚,并且部分地被牺牲在里面。因为世界精神太忙碌于现实,所以它不能转向内心,回复到自身。现在现实的这股潮流既然已经打破,日耳曼民族既然已经从最恶劣的情况下开辟出道路,且把它自己的民族性——一切有生命的生活的本源——拯救过来了:所以我们可以希望,除了那吞并一切兴趣的国家之外、教会也要上升起来,除了那为一切思想和努力所集中的现实世界之外,天国也要重新被思维到,换句话说,除了政治的和其他与日常现实相联系的兴趣之外,科学、自由合理的精神世界也要重新兴盛起来。
我们将在哲学史里看到,在其他欧洲国家内,科学和理智的教养都有人以热烈和敬重的态度在从事钻研,唯有哲学,除了空名字外,却衰落了,甚至到了没有人记起,没有人想到的情况,只有在日耳曼民族里,哲学才被当作特殊的财产保持着。我们曾接受自然的较高的号召去作这个神圣火炬的保持者,如同雅典的优摩尔披德族是爱留西的神秘信仰的保持者,又如萨摩特拉克岛上的居民是一种较高的崇拜仪式的保存者与维持者,又如更早一些,世界精神把它自己最高的意识保留给犹太民族,使它自己作为一个新精神从犹太民族里产生出来(我们现在一般地已经达到这样一种较大的热忱和较高的需要,即对于我们只有理念以及经过我们的理性证明了的事物才有校准。——确切点说,普鲁士国家就是这种建筑在理智上的国家)。但是像前面所提到的时代的艰苦和对于重大的世界事变的兴趣也曾以阻遏了我们深彻地和热诚地去从事哲学工作,分散了我们对于哲学的普遍注意。这样一来坚强的人才都转向实践方面,而浅薄空疏就支配了哲学,并在哲学里盛行一时。我们可以说,德国自有哲学以来,哲学这门科学的情况看起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坏过。空洞的词句、虚骄的气焰从来没有这样飘浮在表面上,而且以那样自高自大的态度在这门科学里说出来做出来,就好像掌握了一切的统治权一样。为了反对这种浅薄思想而工作,以日耳曼人的严肃性和诚实性来工作,把哲学从它所陷入的孤寂境地中拯救出来——去从事这样的工作,我们可以认为是接受我们时代的较深精神的号召。让我们共同来欢迎这一个更美丽的时代的黎明。在这时代里,那些向外驰逐的精神将回复到它自身,得到自觉,为它自己固有的王国赢得空间和基地,在那里人的性灵将超脱日常的兴趣,而虚心接受那真的、永恒的和神圣的事物,并以虚心接受的态度去观察并把握那最高的东西。
我们老一辈的人是从时代的暴风雨中长成的,我们应该赞羡诸君的幸福,因为你们的青春正是落在这样一些日子里,你们可以不受扰乱地专心从事于真理和科学的探讨。我曾经把我的一生贡献给科学,现在我感到愉快,因为我得到这样一个地方,可以在较高的水准,在较广的范围内,与大家一起工作,使较高的科学兴趣能够活跃起来,并帮助引导大家走进这个领域。
我希望我能够值得并赢得诸君的信赖。但我首先要求诸君只需信赖科学,信赖自己。追求真理的勇气和对于精神力量的信仰是研究哲学的第一个条件。人既然是精神,则他必须而且应该自视为配得上最高尚的东西,切不可低估或小视他本身精神的伟大和力量。人有了这样的信心,没有什么东西会坚硬顽固到不对他展开。那最初隐蔽蕴藏着的宇宙本质,并没有力量可以抵抗求知的勇气;它必然会向勇毅的求知者揭开它的秘密,而将它的财富和宝藏公开给他,让他享受。
支持“物种起源”的学说(节选)
赫胥黎
本文是赫胥黎在许多权威学者的一片反对声中为达尔文的《进化论》辩护的辩护词。
赫胥黎,英国生物学家、教育家。其著作有《进化论与伦理学》(旧译《天演论》)。
我曾经说过,科学家是在理性的最高法庭上对自然界最忠实的诠释者。但是,假如无知是法官的顾问,偏见是陪审团的审判长时,科学家诚实的发言又有什么用处呢?就我所知,几乎所有伟大的科学真理,在得到普遍接受以前,那些最有地位的大人物总坚持认为被研究的现象是直接以神意为依据的。谁要是企图去研究这些现象,不但枉费心机,而且简直是对神的亵渎。这种反对自然科学的态度,具有异常顽固的生命力。在每次战役中,上述的反对态度都被击溃、受到重创,但却似乎永远不会被消灭。今天,这种反对态度已经遭到上百次的挫败,但是仍然像在伽利略时代那样猖獗横行,幸而危害性已经不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