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继续巡逻。如果雅回来,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吧。”序说。
“当然,拜托了,序。”我当然希望。
第二日一早又有人敲门,还是应该接受木犀的建议,派守卫的。
序开门,一行守卫闯了进来,“请问各位大人有何事?”
“大人?把青小姐请出来吧。”为首的一个士兵冷笑了下。“可是大好事。”
“青小姐尚在休息,不便打扰,还请回。”序冷冷回答,我躲在一旁看着。
“将军送来大礼都不接?这苏州的绣布,老皇宫里的首饰,可都是稀罕物品,将军一番心意,可是青小姐的荣幸啊。”士兵继续说。
原来如此,以前都没注意,原来那易将军打的是这个注意。
“烦劳易将军苦心,青小姐虽不是金枝玉叶,也是大家闺秀,若将军有心,还请另择日来访。”序也明白了。
“哼,还耍脾气。将军不到一月便又要娶十姨太,你们莫太蹬鼻子上脸,东西放在这,还请青小姐收到了回个信儿。走。”说完,为首的士兵让手下把东西放下,走了。
他们走了,我也现了身。
序看到我,“怎么办?”
“怎么办?扔出去。”我管他作甚。
“若还要在城中居住,探探风气比较重要。不要太不给这城中主事面子。”言也出来了。
“言。”我看着他。
“放心,我没什么想法。我们各取所利,而也不能忘千年之交。”言笑了笑。
“我出去探探吧,不过,这人间的官是越来越不知所谓了。”序回答。
一个时辰,序回来了。
“原来,这坊间都流传着易将军要娶你作十姨太,呵。不过我今早又看到报纸上一则消息,不懂。”序将上次见过的那份纸递给我看。
“柳府姐妹闹掰,青雅水火不容”这样一则文章赫然在列,还配着我昨日去柳府,黯然离开的背影。
“这是谁写的,谁说我和雅闹掰了。”我很是气愤。
“我不懂。坊间流传易将军要娶你,有人说是因为,雅和玄灭最近立了大功,易将军早已忌惮木犀的民心威慑,所以要让雅和玄灭为他所用,娶你,一是因为易将军本身贪爱年轻美貌,二是牵制雅和玄灭,和他们打好关系。可既然如此,这一篇文章又算什么呢。”序说。
“我不可能嫁给那个易将军,所以他要娶我的原因都是无稽之谈。我在意的是这一篇文章,哪个无耻小儿写的,序,出这东西的地方叫什么啊,报社?我要去找他们。”谁说我和雅关系闹翻了,不知事情真相,只晓得睁着眼睛说瞎话。
言安慰我,“青,不要轻举妄动,这个新鲜玩意儿,我们谁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要生气,也要弄清楚了再说,眼下我们谁都不知道,雅也没在,你去问下知道这报社,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人。”
知道的人?哦,元记。“我去趟元记。”说完,我化为灵气飞去了元记布莊。
直接到了元记的厨房,把正在准备午饭的元逸吓了一跳。
“青...青小姐。怎么了。”他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知道什么叫报社么,那报社是个什么地方。”我问他。
“报社啊,在二公街上。就是出版每日报纸的地方。”他解释。
“这个么。”我把那份纸递给他。
他点点头,“这是今日的叙州城报啊。”
“哦,那篇文章,你和雅小姐。”他恍然大悟。
“你看过的?满纸荒唐言,我要去找他们报社的理论。”说着,拿过那份纸要走。
“诶,青小姐,等等。师傅了解城中形势,对记者也熟悉,他说不定能看出什么端倪。还有,我...也有事问你。”他叫住我,突然又支支吾吾的。
“那好,让你师傅来说说。”也好。
“嗯。”他点头,快步去喊元生了。
隔了一会儿,元生过来了,“青姑娘。这元逸小子,不让你去里屋好好坐着,就让你在厨房等,怠慢了。”元生行礼。
“元师傅,不必拘泥。你帮我看看,这篇文章什么意思。”我又将报纸递给他。
元师傅看了一会儿,“就说你和雅小姐私下已经闹掰了,因为钱账问题,其实你不同意兴建孤儿所,还准备离开叙州城了。等等,这记者...”
“哼,胡说八道。”
“青姑娘,等等,这记者周仁德,我知道,是木副官的人啊。虽然记者讲究以真实报道形势,可是暗地下也有偏私,这周仁德,木副官提过,就是他的人。”元生继续说。
“木副官?你的意思是,这篇文章是木副官的意思。”我越来越不懂了。
“呵,这坊间都说你要嫁给易将军了,易将军也可以利用你牵制雅小姐和玄灭道士。木副官这一招,是险棋啊。”元生意味深长的说。
“木副官这下流勾当是险棋?”我不懂。
“到底木副官于公还是于私,老夫就不知道了。于公,木副官现在民心所向,士兵中也有威望,将军很忌惮他,于私嘛?青姑娘,可以亲自去问问。”元生摇了摇头。
“师傅,你就帮青小姐问问啊。”元逸在一旁着急。
“小孩莫要讲话。”元生让元逸住口。
“既然元师傅不肯说,那我便亲自去找他。”非要他更正不可,我和雅千年之情,休得他胡说。
“木副官这几日在郊外兵场练兵,所以将军才会给你送礼呀。”元生又说。
“你怎么知道。”我惊恐。
“全叙州城都要知道了,哎,青姑娘,快想些对策吧。”元生提醒我。
“青小姐,你不会真的要嫁易将军吧。”元逸忽然问我。
“我才不会。”说罢,转身化灵气去兵场了。
到了兵场,探得木犀在一房中休息,奇怪,他竟没设符法,我轻而易举进了他的房间。
刚进,他就醒来了,让床前守着的士兵离开。
“来了?出来吧。”他说道。
我现了身,“你什么意思。”我问他。
“你比我想得来得晚啊,看来不习惯现在的生活。不过将军真是行动得快,我还以为报纸能及时止住将军的念头,不过他还是要赌一赌呀。”他笑着说。
“别说这么多,干嘛要写我和雅关系不好?”我开门见山。
“不是么?”他反问。
“不是,这只是她想过几天一个人的生活,只是想照顾孩子,你在教人胡说。”我反驳他。
“不管是怎样,我这是在帮你。你真是被冲昏头脑了,你好好想想。易将军拿定要娶你,肯定要的是牵制雅和玄灭,若你和雅闹翻,让大家认为你和雅不是一同势力,他不会那么着急娶你,他对你的所作,在百姓间只会落得好色一词,定不敢有太越轨的行动。我这是在帮你。你冰雪聪明,这个都想不到?”他看着我。
“那你就像元生说的,已经威胁到那易将军了?”我细细想了想,是这么回事。
“嗯。他好战,军事才能不错,军阀混战抢到一块地,可执政太严太强势,又是好色之徒,我查你首领的同时就替他管管叙州城,可是奈何,管治有方,民心也就有偏向了。他这次要扳回一局,将雅和玄灭招致麾下,也是当然。”他点头。
“可是,你还是不应该这么写。我和雅有千年之情,断然不会有如此闹剧,什么不同意她设孤儿所,都是做不出来了的。也许,你只是利用我巩固你的势力而已。”
“你是心结太大,一万年,你固守的东西太多了,在你心中已经形成了围墙。一座两座,就算这座翻过了,还有另一座永远高不可及。”他看着我,无限忧愁。
他叹了口气,转开眼睛。“我是为你好,我们化解这场荒唐事吧。我也希望你和雅能够重新在一起。希望一切如旧,世间安稳。”他又叹了一口气,好像他也活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