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生有些累了,元逸搀着他,他们无助的看着我,元生喃喃着,“花缠,花缠,我对不起你。”
我看着花缠身上弥漫的黑气,一些黑线游动着,那传递记忆的丝线?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花缠被困在里面奋力的战斗着,我们也要帮她。
“元师傅,我有一法,你愿意为救花缠受伤么?我不知这个方法对你后果如何,也不知到底能否唤得回花缠,只能试一试。”我对元生说。
元生听了,眼神亮了起来,“青姑娘,只要能唤得回花缠,无论怎么我都试,只要我还能和花缠见面,我接受我的罪过。”元生踉跄朝我走来,元逸扶着他。
“不要过来,就在哪儿吧。你的惩罚还没来临,这是花缠想要回来,和她所爱的人在一起。”我愿帮花缠。
“元师傅,我准备让你那天在花缠身上所见的丝线连在你我身上,你要集中精力想你和花缠最美好的时刻,竭尽你的记忆去想。元逸,这段时间你师傅可能会很痛苦,面色会难堪,你不要管,但若你见你师傅印堂发黑,不能呼吸,立马抽出丝线,抽出丝线会很痛,但也要果断,生死攸关,还有,不要管我。”
元生答应,元逸看着他师傅答应,咽了口水也点了点头,然后扶着元生坐了下去。
我操纵花缠身上的丝线抽出,连在我和元生的眉间。
花缠的记忆如潮水一般袭来,我撑着床坐下,看到了这几****和元生的短暂的快乐,我感到她在向我求救,大声呼喊着。我有些头晕,我不知道元生是否能忍受住,克服庞大的记忆画面,将自己想对花缠所说的告诉花缠。
我集中精力,想着五百年前与花缠的点滴,花缠修长灵巧的双手,精致的苏绣,月下花间的桃花酒...
那丝线牢牢的抓着我,也把我万年的记忆抽取出来,我要在无数的画面中,竭力的向花缠描绘着关于我们的记忆。我记起了,用在花缠身上的是首领的九鼎通灵之术,用之,可察九州万物。可这时的我,只能勉强承受住着庞大的冲击。
我怕元生坚持不住,转头看他,我模糊看见元生脸色通红,闭着眼奋力支撑着,血从他鼻里流了下来,黑色细线在拼命抓取着他的记忆,我能想到花缠的记忆与他的记忆冲击在他的脑中,混乱他的思考,对于常人来说,难以承受。
我回过头,现在不能放弃,我继续集中精力想着。
又一会儿,我感到有些承受不住,转头看去,元逸已抽去了元生的丝线,元生躺在地面,呼吸微弱。
又回头看花缠,花缠神色似乎已然回来了,她的眼睛担忧的看着地上的元生,可不能言语不能行动,求助似的看着我。
我见着花缠已经清醒过来,可还是灵体状态,便顺着细线向她予了灵气,这样,她才能接受。我让灵气顺着细线缓慢传去,可没传多少,黑色丝线化为黑气消散,些许的灵气传至花缠,花缠能动能言了,可是未能显出,常人看到只是半隐半现的一个影子。
花缠冲过去看元生,元逸有点被吓住,我缓了缓,也走了过去,让元逸将墙上的梅花绣收起来,继续缠在床柱上,我看地上的元生,面色苍白,不知道他会何时醒来,不知道他醒来会如何。
花缠哭着,我安慰她。花缠现在并不稳定,身上已然弥漫着黑气,不能再受刺激,我也不知首领又何时会控制花缠。
“花缠,我会帮你的。”我蹲下来安慰她。灵气无法直接输入人类体中,只有依靠药物。
花缠点了点头,想扶元生起来,可是力气太小,我帮她扶起元生,将他放在床上,元逸也收好了梅花绣,缠好,走到门边侧过身子。
“青,最坏的结果是什么。”花缠哭着问我。
“因为外界的冲击而丧失神智,或者永远都醒不过来。花缠,你不能和元生呆在一起,你现在还是灵气,聚集着阴气,元生现在需要恢复,我们要把他带走。你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你们不能长久。”
“所以我完全不怪元生,这是我们的罪过。”花缠轻抚着元生的脸庞,一滴泪落了下来,落在元生的手臂上,霎时变为一个黑点,花缠吓得退到屋角蹲了下来。
“青,你快带元生走吧,谢谢你了,青。”花缠伤心欲绝,她现在不能接近她的爱人。
我轻抚去元生手臂上的黑点,走近花缠,将脖颈间的镇灵玉珠扯下,放在她手心,坚定的点了点头“放心吧。”这玉珠伴了我百年,可护花缠一时安稳。
我让元逸抱着元生,离开了花缠房间,花缠追到门口,看我们离开,我回头对她笑了笑。
我不知道会怎样,最坏的结果莫是,元生会变得痴傻,而花缠又会被再度控制,而我再也救不了她。
元逸抱着元生到了厢房,安置好元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几次欲言又止。
“元逸,若你已打算不离开,便无需害怕,世间莫非人鬼魔灵,情感纠葛,所求的不过是生存。”我见他手心沁出血来,大概是刚才抽出黑色丝线时受了伤,在药箱里找了纱布,替他包扎。
“那,青小姐你是什么,师娘到底为何这样…”元逸小心翼翼的问我。
“世间万物莫不为灵,天地分为二气,阳气又称作精气,灵气,阳气浮而聚为神,阴气,阴气沉而为魔,这中间的,阳气盛为阳灵,如灵兽、玄人一族,善用阳气,阴气盛为阴灵,如鬼,善用阴气,阴阳平衡为人。你是师娘曾是人,现在为鬼,是阴灵,我是灵兽,为阳灵。正常黑夜里或阴气环境中,鬼是能被人看见的,方才你师娘阴气变盛被控制,我与你师傅唤她让她醒来,我又予她灵气,让她体内阴阳之气恢复,才能恢复意识,可是不够,阴气还盛,所以你师娘现在还是危险的,所以我用镇灵玉珠,护着她的元灵。”我向他解释。
“怪不得我每次见师娘都是在晚上。灵兽,青小姐,你是兽?”元逸好像明白了,却又不明白,瞪着眼睛问我。
“不可知,不可知。”我笑着摇了摇头,不愿讲。我包扎好他的手,放下,收拾药箱。
“你好好照顾你师傅吧。我会让雅过来看元师傅的,雅的医术很好。还有你师娘,有时还是去和她说说话吧。”我准备离开。
忽然他站起来,拉住我,又觉得不太妥当,放下,脸红了。
我站着等他说话。
“…青小姐,我,我不怕。”隔了一会儿,元逸红着脸看着我的眼睛。
“谢谢。”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