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吴海川轻轻的碰了碰莫宇杰的肩膀，“你不是跟我说，白圣泉的妹妹被”
“是啊，”莫宇杰点了点头，“雪瑶跟我说，他爸妈连夜从外地赶回来了。回来照顾他妹妹。他妹妹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几乎快要疯了。一直在哭。”
“啊？”郑天豪吃惊地咧着嘴，“那不是得上医院了吗？”
吴海川摇了摇头，再看了白圣泉一眼。他的脸上非常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热身结束后，观众也差不多都到齐了。比赛开始了。
双方首发队员上场了。暗狐队还是用他们平时的首发，由胡凌飞领着四只暗狐上场，其中包括黑胖子和刀条脸。星海队也没做什么调整，只是用45号顶替了古越的位置。两队人马面对面站着，一边黑色，一边白色，对比无比鲜明。
“他们换了白色队服？”赵嘉明往星海队那边看了一眼。
“嗯，”莫宇杰捋了捋胡子，“等决赛的时候，我们要不要也换换？我们好像一直没换过。”
许天豪四人刚好赶了过来，挨着莫宇杰四人坐下了。周俊扬不小心踩了一个眼镜男的脚，惹来了一声骂。
“你他妈长没长眼啊”
这眼镜男的嗓门跟他斯文的外表极其不相称，大得可以上农贸市场上去卖菜。他这一骂，把前后好几排的观众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周俊扬正要发作，被莫宇杰制止了。四个人依次挨着莫宇杰坐下了。
“哎？”许天豪最先注意到了星海队的变化，“老大，那个古越怎么没上？”
“不知道，”莫宇杰说，“他好像是没来。”
“没来？”许天豪伸长脖子，抬头看了一眼星海队的阵容，“老大，那个45号也能打后卫吗？”
“应该能，”吴海川说，“他应该是锋卫摇摆人。上次跟我们打的时候，他是在前锋位置上。这次后卫缺人，他自然就变成后卫了。”
“哦”
许天豪伸手捋了一把下巴，回头看到莫宇杰的脸色变了。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老大，”郑天豪也把脑袋凑了上来，“你觉得谁会赢？”
“这还用问吗？”赵嘉明回答。
“嗯？”郑天豪哼了一声，表示不明白。
“就算少了一个古越，两队之间的差距也是很大的，”莫宇杰开口了，“不是胡凌飞一个人能弥补得了的。胡凌飞他们能打进半决赛，已经是万幸了。”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看”
莫宇杰回头看了郑天豪一眼。郑天豪意识到自己又问了个傻问题，立刻闭上了嘴。
“我去买点喝的吧？”萧敬臣突然说。
“不用，”莫宇杰摆了摆手，“比赛快开始了，等第一节休息吧。”
袁启轩的脸色突然变了，呼吸急促起来，双手捂着胸口。
“怎么了？”萧敬臣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快吃药！”莫宇杰立刻转头冲袁启轩喊了一声，引来了周围好几个观众的目光。
袁启轩强忍着不适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了几个药丸，吞了下去。
“怎么又发作了？”吴海川低声问。
“呃呃”袁启轩用力拍了两下胸脯，让呼吸平静下来，“我也不知道”
“出事马上说。我们方便处理。”
赵嘉明突然抬起头四处看。
“老赵，你看什么呢？”郑天豪问。
“没什么。”赵嘉明把头伸了回来。
“你找不到他的，”莫宇杰突然说，“这里人太多了。”
双方队员都站到了中场两侧，准备跳球了。解说员开始一个个介绍出场的队员。
“哎，老大？”郑天豪抬头往记分牌上方的直播室看了一眼，“那个45号叫什么？”
“尹昊。”莫宇杰没抬头，双眼注视着中场。
“为啥不叫逗号呢？哈哈。”
郑天豪自以为幽默地笑了两声。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他自认的冷幽默根本没有人回应，讨了个大没趣。吴海川还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跟比赛时鼓励他的温和眼神简直是两个极端。
比赛开始了。白圣泉很轻松地在黑胖子头顶上摘到了球。星海队立刻发起了猛攻。
“他们一定会主攻内线，”莫宇杰心想，“古越不在，他们的控球能力和外线运转能力一定会下降。两队的内线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白圣泉和习楷开始冲击内线。尹昊和仇正梁同时从两个方面，包夹住了胡凌飞。只用了一分半钟，星海队就打出了一波13：2的冲击波。
“这实力差距也太大了吧？”郑天豪歪着脑袋。
胡凌飞亲自接过了控球权。尹昊和仇正梁还是不放松，只是往后退了两步，稍微拉开了和胡凌飞之间的距离，但却扩大了阻挡范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胡凌飞是暗狐队最强的一点，也是唯一的核心。只要把他限制住了，拿下比赛就再简单不过了。
胡凌飞企图强行突破，迎着仇正梁直冲了过去。仇正梁却及时往后退了两步，硬是挡在了他面前。差一点就骗到了一个带球撞人。胡凌飞停在了原地，双手倒替着运球。时间一秒一秒地走着。
“队长，”赵嘉明说，“这个仇正梁的防守好像也有进步。”
“别急，”莫宇杰摆了摆手，“先看看再说。”
胡凌飞突然起跳，身体后仰，三分出手。这时，他距离三分线还有大半步的距离。
“唰！”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空心入网。比分变成了13：5。喝彩声响成了一片。前排的几个观众甚至还发出了惊叫声。
“哇靠”郑天豪的嘴张得老大，“他能投这么远的三分？”
吴海川立刻睁大了双眼，眼眶中闪过了两道光芒。光芒中似乎还夹杂着两团火。他的精神一下子振奋了起来。
白圣泉冲胡凌飞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敬佩。
胡凌飞的这一记三分如同强心剂一般。之前还都跟不知道怎么进攻一样的暗狐队，突然找到了手感。黑胖子爆发出了与他身上的赘肉明显不相称的灵活性，绕开了白圣泉的防守，进了一个三步上篮。
“这个柳潇，是个纯粹的防守型球员，”莫宇杰说，“在跟亡灵队的那一场比赛里，他基本只是负责抢篮板和跑位的。看样子，这几天他的进攻能力有很大进步。”
柳潇？这次笑的，是袁启轩。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胖子，竟然起了个武侠小说里的风流公子般的名字？怎么想怎么搞笑。
“啪！”刀条脸一巴掌把仇正梁传出的球拍出了界。
“这个祁学正本来是没有这么快的反应能力的，”莫宇杰说，“十有八九是这几天练出来的。”
祁学正？又是个名不副实的家伙。郑天豪不由自主地想。
“咚！”白圣泉隔着黑胖子柳潇来了一记暴扣。眼瞅着一个白色身影差一点骑到了一个黑色身影的头上，最上方的好几个观众都发出了尖叫。
“嘀！”暗狐队的组织后卫出现了失误。暗狐队丧失了球权。
“唰！”戴玉迎着胡凌飞投出了一个底线三分。命中。
“差距。”吴海川低声说。
“什么？”袁启轩没听清。
“两队的差距，”吴海川说，“体现出来了。”
柳潇接到了球。他凭借着自己自认为过人的力量，硬是往里挤了进去。白圣泉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天网一样，覆盖在了他的头顶上，压得他抬不起头来。论身高，他只比许天豪要高出一点，达不到莫宇杰和白圣泉这种高度。
“往外传！”胡凌飞利用挡拆，强行摆脱了尹昊和仇正梁的包围。
“啪！”苟艺松像一只老鼠一样，出现在了禁区的后方，灵活地把胳膊伸入了柳潇的腋下，一掌掏掉了他手里的球。刀条脸祁学正一把扑了上来，抓住球就往篮筐上方扔去。球弹筐而出。
“这个球处理的太不好了，”赵嘉明直皱眉毛，“不会先停一下，稳住节奏再出手吗？”
“他也不怎么擅长进攻，”莫宇杰说，“在上一场比赛里，他基本上只是负责策应。”
“那他们难道没有人擅长进攻吗？”郑天豪问。
“有，”莫宇杰说，“胡凌飞。”
“唰！”习楷后撤到禁区以外，接到白圣泉的分球，中投出手，命中。第一节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一半。比分变成了24：10。星海队把分差再一步拉大。
“暗狐队请求暂停。”广播里响起了一个毫无表情的女声，像是机器合成出来的。
“老大，”郑天豪指着暗狐队的替补席，“他们叫暂停了。”
“这是当然的，”萧敬臣说，“不叫不行了。”
“队长，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调整？”赵嘉明问。
“我觉得没办法调整。”莫宇杰说。
“啊？”不只是郑天豪，就连萧敬臣都瞪大了眼珠。两个人还同时张大了嘴。
“绝对的实力差距，”莫宇杰顿了顿，“不是靠战术就能弥补的。”
两队回到了替补席上。胡凌飞招了招手，示意队友们围到自己身边。